《镇蛟人:我的贩阴生涯》 第2章 在线阅读
送走夏夕,我在车站附近找个便宜单间住下,隔天继续打听吴瞎子的住处。
说来也怪,连续问了三天,谁也不知道宁远镇在什么地方。我满心沮丧,想着爷爷该不是年纪大了记错地方,为什么问了这么多人,始终没人知道宁远镇在哪儿?
正心烦的时候,手机却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是夏夕打来的,
“陈凡,你还在不在阳江县?我想约你聊点事。”
“在呢!”美女同学主动相邀,我当然不会拒绝,马上赶去市区一家小公园见面。
可刚到地方我却傻了眼,比起三天前,夏夕明显憔悴了很多,虽然画了精致的淡妆,却难掩疲态,印堂更暗淡了。
我深感诧异,没等开口,夏夕就问,“那天,你是怎么看出我要倒霉的?”
“怎么你真遇上事了?”
我有点惊愕,那天我看出她脸色不好,只是随口一说,没把握一定能判断准确。
夏夕嗯了一声,小声说自从那天跟我见面后,她回家就一直心绪不宁,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感觉浑身不自在,睡觉老做噩梦,走到哪儿都感觉被人盯着。
更诡异的是昨天下午,夏夕逛完街往家走,小区楼上忽然掉下来一块琉璃瓦,差点砸到她身上。
我说,“还有吗?”
夏夕说有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感觉身体很冷,爬起来要关空调,迷迷糊糊看见天花板有个模糊的黑影,一直盯着自己,
“我很害怕,可身体动不了,然后那个黑影忽然扑过来,我一害怕就晕过去了。”
等夏夕醒来,脑袋有点晕晕的,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做梦。
联想到我那天说的话,她越想越不对,就马上拨打了我的手机。
听她把话讲完,我却拿不定主意。做噩梦并不是稀罕事,路上差点被东西砸中也属于偶然,只能说明她运气差,代表不了什么。
我问,“除了你讲的这段遭遇外,身边还有没有发生过其他事?”
夏夕很用力地想了想,摇头说记不起来了,最近她精神不太好,干什么都走神,好像记性也变差了。
“这种状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这之前,你有接触过什么吗?”
我换了种方式提问,凡是总有个由头,人不会无缘无故倒霉。
“症状是从一个星期前开始的,要说接触过什么......”
夏夕思索好久,忽然开窍道,“对了,我继母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对耳环,当成生日礼物送给我,我试戴的时候感觉不舒服,就把它收了起来。”
从那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就一路下滑。
“耳环?”
我把眉头拧起来,佩戴正常的耳环,绝不可能引起这么大的不适。
除非那耳环是阴物。
夏夕很震惊,问我什么是阴物。
我解释说阴物就是带煞的东西,通常是见过血、背上过人命的特殊物品,有的来自古墓,有的来自凶杀现场。
没有经过特殊处理的阴物,会带着一些负面磁场,普通人一旦接触久了,大脑会受到影响,产生噩梦和幻觉。
刚好我爷爷生前就是典当阴物的,教过我不少辨别之法。
夏夕期期艾艾地问我,说你居然知道这些,那有办法化解吗?
这话我没法接,虽然这些年跟爷爷学了不少阴阳理论,却从没实践过,何况我来阳江还有其他事要做,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可夏夕毕竟是我高中同桌,出于情分,我勉为其难点头,
“可以去你家看看,但不保证一定能解决。”
我不敢把话说太满,和阴物打交道需要冒风险,稍有不慎自己也会倒霉。
“那太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夏夕已经六神无主,慌忙带我走向路边,随手掏出一把车钥匙,我才发现她居然是开车来的。
想到夏夕跟我同岁,这么年轻就有了自己的汽车,看来家境应该不错,是个小富婆。
半小时后,我陪她来到一栋小别墅前下了车,
“这就是我家,自从爸妈离婚后,基本是我一个人在住,家里还有个保洁阿姨,偶尔过来打扫房间。”
别墅里的装修和布置很有格调,我进门环顾了一圈,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抹桌子。
“赵阿姨,今天不用打扫了,你先回吧。”
夏夕对保洁阿姨点了下头,在对方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领着我直奔二楼房间。
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走进女孩的闺房,推门后一股香气袭来,害我鼻头痒痒的。
我问夏夕耳环在哪儿?她指了指梳妆镜,说在抽屉里。
我走上去,轻轻拉开抽屉柜,果然感应到一股透心凉的冷意袭来,大脑也产生了不适的眩晕感。
耳环打造得还算精致,挺有年代感。
当我尝试用手触碰时,马上感觉到刺骨的的冰冷,鼻子里更是闯入一股淡淡的土腥气。
这质地,瞬间让我产生了联想,“居然是冥器。”
“什么?”夏夕扶着门框不敢靠近。
我说冥器就是陪着死人下葬的玩意,估计是坟墓被人挖出来,经过清洗加工后,当做普通的饰品流通到了市场。
夏夕听得快站不稳了,嗓音微颤道,“那、那我不是戴过死人用过的东西!”
“嗯!”
我轻轻点头,从耳环邪气的浓郁程度来看,它主人多半是横死的,否则不会沾着这么浓的怨气。
其次我还在耳环下面发现了一些特殊的图案,有点像后期加工出来的,不明白代表什么含义。
夏夕问,“那,是不是丢了耳环,我就会没事了?”
“邪气沾身,光是丢了耳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当她第一次试戴耳环的时候,阴气已经入体,就算丢了耳环,那股磁场依旧会留在身上。
夏夕把嘴唇咬得发白,问我该怎么办。
我安慰她别怕,阴气缠身虽然麻烦,只要找对路子就能化解,毕竟不是真正的鬼魂,
“不介意的话,我要留下来观察一晚,搞清楚它是怎么影响你的。”
“这......”夏夕一脸为难。我理解她的担心,孤男寡女的难免被人说闲话,忙说自己只守在走廊就好,不用进卧室,她松口气,马上同意了。
白天随便吃了点东西,我陪着夏夕聊天,安抚她情绪。
到了晚上,我让夏夕早点入睡,自己则搬了把凳子在走廊外守着。
夏夕睡不着,隔墙跟我说话,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有些旖旎。
直到凌晨左右,她终于熟睡,我继续守在门外,监视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第一次面对真正的阴物,说不紧张是假的,好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家风平浪静,渐渐的我也有了睡意。
刚要低头打瞌睡,屋子里忽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一股冷气贴着地板袭来。
我脊梁骨炸立,瞬间站起来,注意到阴气是从屋里飘来的,赶紧趴门缝查看。
卧室光线幽暗,白色的月光投射在窗台,纤细的人影被拉得很长。
夏夕怎么醒了?
此时的她面色惨白,紧闭双眼直勾勾地站在窗台上,长发散落披肩,表情木讷不说,手上赫然抓着一把剪刀!
白天那对耳环,竟诡异地戴在她耳垂上。
不好。
看着肢体僵硬的夏夕,我意识到她可能不止是受了阴气影响,搞不好是耳环里的脏东西直接入了身。
阴灵附体!
我眼皮狂跳,受邪气影响和鬼附身完全是两码事,没想到情况这么棘手。
我还在考虑该怎么应对,夏夕已经抓起剪刀,胡乱捡起了头发,面目狰狞,嘴里空洞地叫骂着,
“叫你拆散我们、我要你家鸡犬不宁,永远睡不安生......”
又薄又利的剪刀距离脖子她只有几公分,我生怕夏夕伤到自己,赶紧推门闯进去,大喊不要!
夏夕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后毫无征兆转身,她光着脚,垫脚走路的样子特别邪性,抓着剪刀对我咯咯冷笑。
我吓惨了几乎不能动,只见她凌乱的长发下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球,再次举起剪刀对准自己,即将做出自残的举动。
“住手!”我急坏了,当下也是病急乱投医,忙咬破舌尖,趁她举刀插向自己前,把带血的唾沫喷出,洒在夏夕脸上。
爷爷说过童子血阳气重,尤其是舌尖血,对脏东西有很强的克制能力。
“啊......”
她发出一声尖叫,剪刀滑落当啷掉在地板上,身子也软绵绵倒下去。
“看来舌尖血还有点效果。”
我心有余悸地擦冷汗,感应到屋子有了回暖,赶紧开灯,重新把夏夕扛到床上,坐在凳子上守了她一夜。
隔天清晨,夏夕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我正目不转睛欣赏自己的睡姿,顿时惊慌地“啊”了一声,俏脸绯红捂着胸口,
“不是说只在走廊外面守着,你怎么进卧室了?”
我没有在意她的羞愤,换上质问的口吻,“你是不是对我撒谎了?”
夏夕僵在床上,满脸愕然。
对视三秒,她表示自己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你的问题不只是受了阴物影响这么简单。”
我指着她身上的耳环,说耳环只是媒介,真正的麻烦是昨晚附在她身上的阴灵,
“鬼和阴物是两码事,你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