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绝爱娇妻》 第四章 再进医院 在线阅读
夏云朵拖着早已散架的身体回到自己房间。她走进浴室,脱去褶皱不堪的睡裙,洗刷着身上屈辱的痕迹。
她顺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坐下,将脑袋埋下低声啜泣,任凭水流冲在自己的身上,划过头顶,流过发丝,越过额头,与她苦涩的泪水混做一体,遍布她的全身!
她与赵至臻根本没法办好好谈。
她要离开!否则还没有等到离婚,她的病情一定会被赵至臻发现!
这一晚,夏云朵睡的极不安稳。
第二天,她早早的起了床。
她向来简朴,衣服首饰在精不在多,两个大箱子就已经是她所有的行李。
她下了楼,别墅里的管家张妈赶紧迎了上去。
“夫人,您要出远门吗?”张妈接过夏云朵手上的行李,忧心地问着。
昨夜三楼的巨大声响,别墅里的下人都听见了。可赵至臻为了不让人撞见他偶尔对夏云朵的暴行,下过命令,下人都不准上三楼。
于是三楼几乎和整个别墅都隔绝开来,一直都是夏云朵亲自打理。
所以张妈昨晚虽然听见声音也不敢上楼去,现在见着夏云朵一脸憔悴的样子,张妈心疼极了。
“嗯。”夏云朵心不在焉的回答,又问道,“他还没起床吗?”
“先生已经用过早餐上班去了。”张妈回道。
“你帮我把行李搬到车库吧。”夏云朵语气低沉,心中刺疼。她都已经向他提出离婚,他还能若无其事的照常上班。
张妈轻叹口气,忍住了想要追问夏云朵去哪里的冲动。
夏云朵驱车赶往父母留给她的老宅。
夏云朵停下车,打开车后座,取出一个箱子,又从后备箱拿出另一个箱子。她只有一辆几十万的简单代步车,放两个大箱子只能一前一后的放,偏是如此,都还显得有些拥挤了。
她锁上车门,正准备进单元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嫂子!”声音醇厚,夹杂了一些惊讶。
“徐良!”夏云朵转过头,也惊讶地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徐良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也是赵至臻的好友。公司上市后,徐良也是身价不菲,怎么会出现在这么陈旧的小区里?
“我爸妈在这儿住,老人家恋旧不肯和我住一起,我只能偶尔过来看看他们。”徐良解释道。
徐良精明的目光发现了夏云朵脸上若有似无的手掌印,目光下滑,她脖颈间的掐痕也很明显。
徐良眉峰微蹙,知道这是赵至臻又打了夏云朵。
对于夏云朵的付出,赵至臻所有的好友,以及公司里知晓内情的人,都看在了眼里。
每个人都在感叹赵至臻能娶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偏偏赵至臻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夏云朵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徐良的眼神,她尴尬的牵了牵衣领,想要遮住勃颈上的伤。
“你是搬东西吗?我帮你吧。”气氛有些停滞,徐良赶紧说道,打破尴尬。
夏云朵和赵至臻的事情,他是管不了也没法管的。虽然他有些心疼夏云朵,但是他并不想多问。
“好,那就谢谢了。”夏云朵并不推辞,共事5年,徐良的为人夏云朵也清楚。现在她确实身体状态不佳,有徐良帮忙也好。
两人提着箱子上楼,老小区里没有电梯,夏云朵提着一个大箱子爬楼很是吃力。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她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
“嫂子,你还好吧?”徐良放下箱子,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夏云朵。
“我没事。”夏云朵努力扯出一个笑。
她转身想要去找找看家里还有没有存放的水。
却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病人明显就是长时间不进食导致的虚脱,作为家属,你怎么能这么马虎的照顾她!”
有些尖锐的声音吵醒了夏云朵,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睑的是一室的干净白色。
两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夏云朵的床边,一黑一白。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她确实滴水未进。
“我并不……”徐良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夏云朵的耳里,他似乎是想反驳什么。
“病人是肺癌晚期患者,饮食和生活上本就该多注意。就算她是心情不佳绝食,你们作为家属的也应该多劝劝!”医生的语气里夹杂着无奈和痛心。
“什么!肺癌晚期!”徐良的声音突然高亢,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医生。
“你还不知道?”医生皱眉反问。
“医生,”夏云朵有气无力地说着话,“让我和他说吧,多谢您了。”
床边的医生斜视徐良一眼,眼神锐利,仿佛是在看一个不负责的薄情丈夫,然后才转头离去。
“嫂子,你……”徐良一时语滞,他还在巨大的惊讶中没回过神。
“我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帮我保密。”夏云朵声音平静。
“这件事情你应该让至臻知道,毕竟他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不应该瞒着他。”徐良叹息着坐到夏云朵的床边,眼前的女人令他感到心疼。
“我告诉他也不会让我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有任何的改变。我只想离开他,平静的度过最后的三个月。我不希望临死前还要给他添堵,也不想他看见我濒临死亡的颓然。”夏云朵说的极慢,这冗长的一句话似乎要花费她半数的气力。
长时间的饥饿让身体脆弱的她早已气数消耗大半,再加上昨夜赵至臻的折磨虐待,如果不是靠着她右手上源源不断输进的液体,她恐怕又要晕过去了。
“可是…..”徐良一脸为难。
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女人,该如何一个人孤独地熬过最后的时光。
况且这不是其它病,是肺癌!
后期发病和治疗的痛苦过程,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夏云朵一直以来都是坚强干练的形象,可是再坚强,也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女人!
“算我求你了!”夏云朵目光如炬地看着徐良,缓慢而掷地有声地说。
徐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终究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