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纨绔》 第7章 乱局中的众生相 在线阅读
时光飞逝。
范闲与范思辙一连五天,每日早出晚归,在醉仙居乐不思蜀,好似忘却了世间的纷扰。
而李承运,更是将醉仙居当成了自己的家,每日享受着司理理的悉心照料,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醉仙居中的动态如风吹柳絮,通过各种眼线迅速传遍了整个京都。
东宫之中。
太子早已得知了这一切。
从范闲与范思辙踏入醉仙居的那一刻起,到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开,每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详细记录在他的情报之中。
醉仙居内所发生之事,太子亦是了如指掌。
然而,令他疑惑不解的却是范闲。
毕竟六弟李承运和范思辙整日流连青楼并不奇怪,平时就一直如此。
特别范思辙,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整天贴着李承运,寸步不离!
但对于这位神秘莫测的范闲,他了解甚少,只有一些表面的情报。
父皇将婉儿妹妹赐婚给范闲,其意图明显。
意在让范闲接替长公主姑姑掌管内库。
这令太子忧心忡忡。
若范闲站在他的对立面,又手握内库大权,那么往日里那些不可告人的账目,便有可能被一一揭露!
届时他将陷入极大的麻烦之中!
好在内库的移交尚需时日,这为太子赢得了一些缓冲的时间。
然而,范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范家亦是京都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在东宫之中,太子身边的幕僚对范闲和范家的态度各执一词。
有人主张打压范家。
认为范家与靖王交好,靖王世子李弘成又与二皇子相交甚密,若是不加以遏制,恐有后患。
而另一些人则认为范家行事中立,只忠诚于陛下。
且陛下对司南伯信任有加,范家老祖母更是陛下的乳母,范闲又将接管内库。
因此与范家交好乃是上策。
太子虽未明确表态支持哪一方,但心中却已有自己的打算。
他心中对范闲取代长公主姑姑深感不安,对与二哥交好的靖王世子亦是充满警惕。
因此,他更倾向于对范闲施加压力,但又不愿轻易触动司南伯和范家的底线。
毕竟,范闲只是司南伯的私生子,或许在家族中并未受到足够的重视。
然而,太子对范闲与李承运的交情却感到不安。
如今范闲即将与林若甫的女儿结为夫妇,掌管内库大权。
而李承运又与范思辙交情深厚,更将娶司南伯的嫡女为妻。
这两桩婚事若成,无疑给太子这一方带来巨大的压力。
思索至此,他已有了决断。
庆帝对李承运的厌恶已表露无遗,这次又拿他做棋子。
那么太子这一方也可以借此机会,狠狠地打压一下李承运和范闲。
……
李承泽得知消息的速度也不慢,他轻笑着摇了摇头:
“范闲,六弟,可真是有趣。”
李承泽看着范闲流连于青楼的情报,心中却是充满疑惑。
据他从线人那里得知,范闲在儋州时从未涉足过青楼,更无沉迷女色的传言。
如今一到京都,便整日待在醉仙居,这其中必有蹊跷!
李承泽断定范闲这是在演戏!
既然范闲在伪装,那么另一个人——李承运,就显得尤为可疑了!
李承运只与范闲见过一面,便将其留在醉仙居。
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不难想象。
李承泽心中一惊:“看来六弟这是要与范家结盟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嘴角却挂着一抹冷笑:
“李承运,你是想要自保呢,还是想更进一步呢?”
然而他心中并不将李承运放在眼里,认为其势力微弱。
即便加上范家,也远非他和太子的对手!
李承泽欲与太子一较高下,自然不愿见太子三弟独揽内库之权。
因此,范闲与李承运之间那微妙的关系,便显得至关重要。
若范闲能够顺利执掌内库,李承运便得了一线生机,至少能给太子制造些许困扰。
李承泽想到此处,眸光骤然一凛,恍然大悟:
“我明了,父皇原来真的是要让六弟也成为一块磨刀石!”
他将整件事情细细梳理,庆帝的意图已然昭然若揭。
此想法之前仅是猜测,如今李承泽已有十足把握。
庆帝亦不愿见太子与长公主联手,更不愿其手握内库大权。
因此,他利用李承运之前的过错,赐予婚约。
将李承运与范家,特别是范闲紧紧捆绑在一起,使之与太子形成对峙之势!
正如昔日他与堂弟李弘成被绑定一般,皆是为了磨砺太子。
“哈哈!磨刀石多一些也无妨,正好给我那太子三弟多磨一磨!”李承泽笑得欢畅。
他再次审视关于李承运的情报,嘴角微撇:
“六弟果然聪明绝顶,父皇的心思他已然领会。”
“唉!可惜他低估了父皇的深谋远虑,即便他再如何退让,父皇也不会放过他身上的价值。”
……
皇宫深处。
庆帝翻阅着李承运近日的情报,面无表情。
他将情报置于桌上,眼神已是一片阴霾。
“这不成器的东西!朕已赐婚于他,他却仍日日在青楼流连。更可恶的是,还带着范闲一同沉迷女色,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庆帝怒拍桌案,声音震得整个大殿的人都为之一颤,他们屏息静气,大气都不敢出。
怒骂几句后,庆帝似乎稍稍平息了怒火,对侯公公吩咐道:
“你去将这个逆子带回来,不许他再在青楼败坏皇家名声!”
“还有,告诉他,明日早朝必须参加!”
侯公公领命而去,走出皇宫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神色复杂。
他已不知庆帝是真怒还是假怒。
“罢了罢了,世间万物,难得糊涂!”
他轻叹一声,遂带人前往醉仙居。
……
半盏茶时间后。
李承运神色淡然,宛若闲云野鹤,自醉仙居中缓步而出。
对于庆帝遣侯公公传旨,召其回宫之事,他早已心知肚明。
此事虽比他预料中来得早些,然而李承运却并无多大惊异,早归晚归,于他而言并无甚异。
反正后续诸事,他早已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