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屠了我永安殿百口人》 第2章 在线阅读
6
「公主，你怎知芝莲姑娘与那小厮勾结？」
刚回到永安殿，汐儿便迫不及待的追问我。
「当然是……」我卖了个关子。
随后轻点了一下汐儿的眼角，「用眼睛看出来的喽。」
一听答案，汐儿瞬间气的瞪圆了眼睛，「公主你竟诓骗我。」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掩唇笑了起来。
他们二人自然是藏的极好。
如若不是那次芝莲来看我，我又怎会知晓她们二人的关系。
被囚禁永安殿的日子，日复一日。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红灯高高挂起，连永安殿也分上了几盏。
下人说，过两日陛下将要迎娶她的皇后进宫。
芝莲，一个出身艺菀的皇后。
大婚的前一日，芝莲来看我，同我说了许多话。
她说，她不想做这皇后，不想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殿之中。
她在宫外早已有了心上人。
芝莲走后，我想了许久。
她又如何不是我，都是鸟儿被拔光了羽翼，被困在宫殿之中.。
近来边关匈奴频频挑衅，营地又往前驻扎了几十米，姜擎只得再次远赴边关。
我深知这一别便是数月。
所以姜擎临行前，我见了他一面。
把重新秀好的帕子和香囊交予姜擎。
「战场上刀剑无眼，战局也瞬息万变，还望姜小将军保重。」我低身行了个礼。
「不过——」我拉长了音，想逗一逗他。
果然，刚转身要走的小将军，又转回了身。
「姜小将军若是在营中想我，便看看香囊，睹物思人。」
姜擎身体一僵，本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耳边再一次爬上了红痕。
借此机会，我凑近姜擎的耳边，「待你归来时，我告诉你个秘密。」
我记得这场仗。
姜擎以一人之力击退匈奴百尺远，却也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我给了他这个香囊。
我不再逗他，微微行礼，「愿姜小将军平安无恙，早日凯旋。」
7
姜擎不在京中的这几个月，愈发觉得这京中无趣。
我便与汐儿去了寺庙，顺带求取了一串佛珠。
我本是不信佛的。
可佛曰:「一念超生，渡人自渡。」
永安殿百口性命我无法，只得日夜诵经。
燕渊这段时间也忙于朝政，无暇顾及我。
明面上朝中弹劾他的折子少了许多，势力也渐渐稳固了许多。
只可惜暗处的老臣却藕断丝连，越发忍耐不住了。
这可不行，燕渊的命只能是我的。
亲爱的弟弟，你可否听过爬得越高，死得越惨。
我永安殿百口无辜人的性命，我一天也不敢望。
我暗中让燕一帮我查寻从燕渊登基以来，朝中大臣暗中勾结的证据。
本想着想处理一些小鱼小虾，没想到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燕一拿回了一封信和一张纸，都是在左宰相枕头下发现的。
信的日期是前几日，看样子他二人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而这封信的内容竟是要断了姜擎的粮草，准备在边关困死姜擎。
蠢货！
我不禁暗骂一声。
没了姜擎，你这皇位更不保！没了姜擎，又有何人能替你征战沙场？
我忙命燕一把暗中筹备的粮草给姜擎送去，以解燃眉之急。
转眼却看见燕一残破的袖口。「你这袖口怎么回事？」
「多谢公主关心，无大碍。只是不小心划破了，回去我便缝上。」
我点点头，随后看向了信中的另一个名字——左宰相。
上辈子我跟他的交集并不多，我被囚禁永安殿后，只是听说左宰相便被封为丞相。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如今想想，左宰相并无过人的功绩，怎么就突然被封为了丞相。
原来一切有迹可循。
那拿起了信封下面的纸。
我看不太懂这个，只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个图腾，便就没太在意。
这些事在我意料之中，却也不禁感叹。
原来上辈子，竟有这么多我不知晓的事。
8
中元节前几日，姜擎凯旋而归。
燕渊大摆宴席，奖赏姜擎。
姜擎一回来，我觉得这京中也不是那么无趣。
中元节那日晚间，姜擎偷偷潜进永安殿。
「这么晚姜小将军不睡觉，跑我这来做什么？」
黑暗中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抬眸看着刚从浦窗钻进来的姜擎。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格外真切。
姜擎关窗的手猛的一顿，似是没想到我还没睡。
「臣想带公主去看花灯，今日是中元节。」
他走到塌前，低身跪下。
虔诚的望向我，像是我最忠诚的信徒。
我和姜擎穿梭在宫殿之中，跟随着蔓延的夜色，直奔京城。
京都中元，火树银花，凤宵声动。
我跟着他不知不自觉竟走到放河灯处。
看着逐渐飘远的河灯，我挑眉望向姜擎，「姜小将军，你许的什么愿？」
姜擎双眸映着烛火的涟漪，一字一顿，「臣愿百姓不再流离失所。」
「那小将军觉得燕渊这个皇帝怎么样？」
姜擎恭恭敬敬，丝毫没有半分隐含，「陛下之沉迷美色，荒废朝政，不适合做皇帝。」
「那你为何……」
他打断我，「无论谁当皇帝，我只愿天下安稳便好。」
我上前抚上他的鬓角，一路向下，直至腰间。
几月未见，他的脸庞愈发削瘦刚毅，身子也健壮了。
「那这皇帝让你来做如何？」我调笑道。
「臣不敢。」
他的回答我意料之中，却也意料之外。
我深知他对皇位没有半分兴趣，却也疑惑为何上辈子却谋反称帝。
「我记得臣临行前，公主说等臣回来，告诉臣个秘密。」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眸子，似乎不回答他，他便不罢休。
我没回答他。反而是挑起他的下颌，问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我心悦你，但你只能做皇帝才能得我，你当如何？」
「如若公主真的心悦我，那这皇帝……」
姜擎迟疑片刻，「臣恭敬不如从命！」
我嫣然一笑。
父皇，您的养育之恩，上辈子我用命还清了。
这辈子，您的江山该交予别人了。
9
夜半，姜擎带我回了姜府。
姜府很大，却少了许多陈设，略显空旷。
姜擎带我走到一个长匣前。
匣子是上好的檀木，银丝镶边。
里面只有一件狐毛大氅。
是我赠与他的那件狐毛大氅。
姜擎眉眼低柔，语气难得温柔，似在回味。
「你给我的首饰当初为了生计不得已变卖，而这大氅，我再难都没舍得变卖。」
「后来找人去赎那几件首饰，可却没了踪迹。」姜擎面露遗憾。
我想起来了。
那一年我十五，父皇去世，燕渊还小，亲王趁此谋反。
我只能独自带着小阿渊和暗羽卫躲避叛乱追杀。
人多眼杂，我们分开途中，遇见了和姜渊年纪相仿的姜擎。
那时的姜擎瘦骨嶙峋，吃着冰冷的馒头，大冬天连一件像样的袄子都没有。
看他可怜，我便把从宫里带出来的首饰分了一些给他。
顺带把父皇留给我一件狐毛大氅留给了他，让他自己变卖生计。
那时候我可能也没想到只需三年，他便从流落街头的乞丐，摇身一变成了姜小将军。
我伸手摸向大氅，「这大氅既也是我的，那便还给我吧。」
姜擎伸出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他的大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净白的肌肤下是条条清晰可见的青色脉络。
他的俊脸早被红晕爬满，却依旧强装镇定。
「赠了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这件旧了，到时候臣送公主件新的。」
姜擎抱着我坐在塌上，扶着我的秀发，「公主怎知如何破解可汗的软甲战弩？」
我在他怀里描绘着他的眉眼，「我要是说，我梦见的，姜小将军可信？」
姜擎宠溺一笑，没再追问，只是揉了揉我的头顶，「只要是公主说的，臣便信。」
10
时间一晃，又过了数月。
好不容易朝中势力稳定，燕渊紧忙把迎娶芝莲的事提上日程。
虽不能为后，却也红妆十里，给足了场面。
自芝莲进宫后，燕渊便日日留宿后宫，不顾朝政。
终于，一下子病倒了。
太医说是气血亏损严重，需要减少房事。
燕渊不信，传人召大祭司进宫。
我到场时，大祭司正在做法。
暗处的芝莲朝我偷偷的摇了摇头。
按照时日，应该到时候了，怎么……
还没等我想通，便瞧见了大祭司手中的绣骨铃铛。
这铃铛，样子很是眼熟。
回到永安殿后，我便让燕一暗中调查大祭司的事。
顺带趁着燕渊病重的这段时间，我先后处理了一些前朝旧臣。
左宰相问首，其一家流放。
左宰相问首的时候我去看望了他。
「妖女，你竟敢陷害先帝留下的旧部！等陛下好了……」
左宰相的话还未说完，我便笑着打断他，「你私吞粮草，谋害姜小将军，这便是死罪。更何况……」
我凑近左宰相的耳边，「左宰相，陛下好不了了，您就安心上路吧。」
几日后，燕二来报。
「我们行动时，遇到了另一伙人。燕一孤身追踪身负重伤，侥幸躲过一劫。」
我把玩着手中的佛串，「性命无虞便好，那这次可有收获？」
「绑了一个暗卫，燕一说这这一伙人可能也是暗羽卫。」
我的手一顿，手中的佛串断裂，珠子四散。
暗羽卫？不可能！
堪堪扶住椅子，「父皇只有一队暗羽卫，便是你们，留给了我。」
燕二似是知道我难以接受，继续道，
「他们与我们玄衣上的花纹不同。他们向内，我们向外，一般人分辨不出来。」
「如若不是燕一那天袖子向外的那枚金线破了，再加上天黑，他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我无力的摆了摆手，「下去吧。把姜小将军请来。」
父皇去世前，也许留了两队暗羽卫。一队给我，一队给了燕渊。
父皇给我这队，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燕渊，而燕渊的这队，则是怕我谋反。
怪不得，怪不得我前世被囚禁那么救，时没有等到暗羽卫来救，原来是……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我的父皇，竟为了他的儿子，把他最疼爱的公主都算计了进去。
姜擎来时，我正倚在塌上，面色发白。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坐在塌边看着我。
我依靠进他的怀里，竟流起了泪。
我已许久都不曾流泪了。
上一次还是燕渊屠尽我永安殿百人。
燕渊啊燕渊，你究竟还瞒着我什么。
11
「公主，芝莲来了密信。」汐儿敲响殿门，轻声道。
我忙的擦干眸中的泪水，从姜擎身上起来。
「进来吧。」
我打开密信，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大祭司，用药，无事，等。」
我轻轻的合上纸，叫了汐儿，「把燕一那副画拿过来。」
「你觉得这幅画可眼熟？」我望向姜擎。
他拿过画，调了个方向，「似像大祭司手中的那枚绣骨铃铛。」
听了他的话，汐儿也上前指向画中的四个角，「小将军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
「公主不觉得这四个角像是大祭司手中铃铛的那四个角吗？只不过是颜色不同。」
听着他二人的话，我似是想起了什么。
前世我死后，灵魂在宫殿之中似是见过这大祭司一次，她的腰间也有这枚铃铛。
她还与燕渊说了一些话，我没太听懂，隐约听说了寒冰柩和魂魄之类的话。
上辈子我心如死灰，没太在意这些，如今想想左宰相、大祭司、燕渊，他们之间必有什么联系。
上辈子我能变成魂体，些许也和这大祭司有关。
正想的入迷，姜擎却俯身上前，撑着床账，把我困在双臂之间，打断了我的思绪。
「时辰不早了，公主可愿留我在殿中歇息？」
我反客为主，双手环住姜擎的脖子，微倾身子，红唇碰上他的耳垂轻点一下。
「好啊。」
转眼，我二人便跌入床榻之间。
姜擎慌忙的从我身上爬起，眸中带火眼尾发红，咬牙切齿的叫我，「燕皖琇！」
看着他身下凸起的那块，我哈哈大笑起来。
「姜小将军，你真不禁逗。」
12
次日，我同姜擎暗中去见暗羽卫的途中，偶遇埋伏。
姜擎很厉害，但却要顾着我，只能唯唯诺诺。
此时我好恨出京前未多带几个侍卫。
「姜擎！小心！」
一支弩箭，直奔姜擎后背。
「皖儿……」
「公主！」
疼，好疼！
不过是中了一支箭，怎么比我自刎那日还疼。
梦中，我回到了被囚禁的那段日子。
大臣们对燕渊越发不满，朝中上下一片混乱。
好似只有被困在永安殿的我，落得清闲。
边关传来急报，说是姜擎似是要称帝谋反。
如若姜擎谋反，这天下，燕渊怕是要守不住了。
父皇，我终究是没能替你护住这江山。
我绝望的夺过侍卫腰间的佩剑，自刎于永安殿门前。
临终前看见皇弟慌乱的赶来眼眶微红，满脸不可置信，眼角似是还有一滴泪。
我阖上双眸，终于，我能去向我永安殿的百口赔罪了。
可不知怎么回事，我的魂魄竟从身体离了出来，飘荡在这皇宫之中。
燕渊把我的尸体藏在暗室的寒冰柩中，旁边还有个绣骨铃铛。
寒冰柩，这千万年只得这一个，它可以保尸体万年不腐。
尸体在皇宫之中，魂魄自然也出不去。
燕渊为了惩罚我，竟想把我永远的困在这宫殿之中。
不知飘荡了多久，我看见姜擎带着兵攻进城内，燕渊降了。
飘在姜擎身边，看他找到了我的尸体。
我本以为他能好好安葬我，却没想到他竟跪在了寒冰柩前。
这次我终于听见他说什么了。
「皖皖，你可知我在许多年前便倾心于你。暗暗发誓，非你不娶。」
「那时候听见你说，忙于辅佐燕渊登基，没有心思谈情说爱。」
「所以我等啊等，等到燕渊登基。你又说，如今他的势力不稳，等到他势力再稳些。于是我便主动请缨，替燕渊驻守边关。」
「可我最后等来的是什么！我等来的是你燕皖琇的死讯！」
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竟在我的尸体前哭成了泪人。
我想起来了，那时百花园设宴，燕渊想替我寻个亲事。
那时候我一心扑在燕渊身上，便随便找个借口回绝了。
没想竟成了姜擎的遗憾。「皖皖，你可知我要在许多年前便倾心于你。暗暗发誓，非你不娶。」
「那时候的你说，忙于辅佐燕渊登基，那有什么心思谈情说爱。」
「所以我等啊等，等到燕渊登基。你又说，如今他的势力不稳，等到他势力再稳些。于是我便主动请缨，替燕渊驻守边关。」
「可我最后等来的是什么！我等来的是你燕皖琇的死讯！」
我想起来了，那时百花园设宴，燕渊想替我寻个亲事。
那时候我一心扑在他身上，便随便找个借口回绝了。
没想竟成了姜擎他的遗憾。
13
「公主，您终于醒了。」汐儿扶着我起来。
我抬眸看向身旁空着的椅子，「姜擎呢？」
汐儿给我倒了杯水，「小将军刚回去歇息。他守了您整整三天，我怕您醒了他却熬坏了，便让他先回去了。」
我点点头，就着汐儿的手喝了口水。「去把芝莲叫来吧。」
不一会，芝莲便来了。
芝莲虚虚行礼，「公主。」
我微微颔首，「燕渊睡下了？」
「刚服用过药，歇息了。」
我望着芝莲，招呼她上前来，「他可曾对你透露过前几日的事？」
「陛下只对外声称您中了风寒，卧床不起，别的没再与妾说。」
「燕渊打你了？」我看着芝莲手臂上的红痕，心一紧。
「前朝事乱，陛下便拿妾出气，妾早已习惯了。」
我轻叹一口气。
男人就是这般，得到了就不珍惜。
递了一个眼神给汐儿，她便把舒痕膏拿来。
我接过替芝莲抹上，「东西可曾完事？」
芝莲叫下人拿过一个盒子。
里面正是燕渊私兵的位置。
我拍了拍芝莲的手，以做安慰，「你且再忍耐几天，答应你的事就快了。」
「多谢公主。」
芝莲刚出殿门，姜擎便从浦窗翻了进来。
「小将军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走殿门，只走浦窗。」
姜擎径直向我的床榻走来，「臣做了什么亏心事，公主不知吗？」
我拥上他的劲腰，「小将军，我在梦中看见大祭司的铃铛了。」
姜擎一怔，只一瞬便反应过来，双手环住我的腰。
「明日我便派人去寻大祭司的踪迹。」说完把我扯出怀抱，便转身要离去。
我起身拉住姜擎的手，「这才刚一会儿的功夫，小将军怎么便要走？」
姜擎笑着弹了下我的额头，「公主说呢？」
「我可不知。」
把芝莲拿的盒子递给姜擎，我便侧身躺回到床上，不再理他。
姜擎没再逗留，只留下轻飘飘的两个字。
「等我。」
14
姜擎一连几日都没来找我。
直到一日下午，我正在房中摆弄着汐儿新采的莲花。
姜擎垂头丧气的出现在了屋内。
汐儿识相的带着众人退了下去，顺带关好了殿门。
「可是没找到大祭司？」
姜擎点了点头，靠在我的颈间。
「燕渊的一处私兵也没有找到，皖皖，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哄道，「怎么会呢，我的小将军最厉害了。」
我让他把城图拿出来，指了个位置给他。
「你说，你没找到的私兵，会不会与大祭司在一起？」
「我曾听我的傅母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曾经有一族人叫纳吉人，生活在雪山之中，善祭祀看天像。」
「却因冲撞了先皇说燕渊有彗星撞地不详之兆，被株了九族。你说大祭司会不是是纳吉族的遗孤？」
姜擎点点头，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抬手把我搂进怀里。
「果然，我的公主是天下最聪慧之人。」
不负众望，最后在雪山的一个洞穴内寻到了大祭司。
她被绑来时，身上的外袍已经破烂不堪。
终于，我看清了她的面貌。
她的脸上全是疤痕，双瞳微白，泛着寒光。
跪在地上笑的花枝招颤，「公主，魂魄被禁锢在宫殿之中不能出去的滋味如何啊？」
「当真是你！」我猛的起身掐住她的脖子。
「我以我的面貌和心头血祭祀，向神祈求你能重来，为的就是看你们姐弟二人互相残杀。」
大祭司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转而便成狠毒的冷笑，「但却没想到燕渊那不中用的皇帝，最后竟舍不得你！」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望向大祭司，深情冷淡，「你知不知为了你的一己私心，害得我永安殿百口惨死！」
大祭司一听我的话，瞬间疯魔起来。
「只因天子的一句话，我纳吉一族便被株了九族。我纳吉一族的命，又要谁来偿！」
是啊，我们都不曾有错。
15
先皇留给燕渊的暗羽卫和私兵已被姜擎拔清。
大局已定，成王败寇。
我与姜擎并肩站在大殿内，看着坐在龙椅燕渊。
他日日都吃着芝莲给他下的药，如今身子早已被掏空。
「阿姐，你赢了。」燕渊笑着看向我。
「燕渊，你不适合做皇帝。」
我看着他，想在他身上找到曾经那个小燕渊的影子。
但是，却找不到一点。
此后，燕渊一直被囚禁在寿仁宫之中。
待到事情尘埃落定后，我去看望了燕渊。
他靠在塌上，毫无生气。
只有芝莲一人陪在他身边。
见我来了，他眸中闪过一丝欣喜，转而被懊悔替代，轻声的唤了我一句。
「阿姐。」
我没回他。
他自顾自的说着。
「我做梦了，我梦见一人为我倾尽所有扶我登上皇位。为我料理朝中事宜，为了我，终身为嫁。」
说到此处，燕渊有些哽咽。
「可我却当着她的面屠尽了永安殿百口，甚至当着她的面找人凌辱了她的贴身婢女。」
「阿姐，你说我还有机会赎罪吗？」
我没回答燕渊，转而问他，「你觉得呢？」
「我有，阿姐，我有……」
许是他太过着急，竟从塌上滚了下来，双手扯住我的裤腿。
这一幕，真是似曾相识啊。
汐儿踢开燕渊扯住我裤腿的双手，眼里止不住的鄙夷。
「有什么？从你让公主中箭受伤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是公主念及手足情谊，没让小将军杀了你。」
我俯身弯下腰，凑近燕渊的耳边，用只有我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从我重回道你刚登基的这一年起，我无时无刻不再幻想着今天的这个场景，我无时无刻不想为我永安殿惨死的百口杀了你！」
「可是我不能，我要你亲身体会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
我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芝莲。
「陛下，你可知我在宫外早已有了心上人？每每与陛下缠绵的时候，我都恶心无比。」
燕渊瞪圆了眼睛，微张着嘴，「你……
「不仅如此，陛下每日喝的汤膳中，我都加了一点佐料，长久以往，陛下的身子才这般虚弱。」
燕渊颤抖着手指着芝莲，「你个毒妇！」
我挥了挥手让芝莲退下。
「燕渊，你就在这，替你自己赎罪吧。」
从永寿宫里出来后，便看见拿着一匹狐毛大氅的姜擎
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小将军。」
姜擎低头，眉眼温柔，「怎么了我的皇后。」
我眸中带泪，婉婉一笑，「小将军，我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