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女老板回村双手插兜》 第2章 在线阅读
我刚进去，就看见有村民给张开送烟送酒。
然后我默默地拿出了手机记录美好一刻。
「烟酒就放那吧，村里铺路的工程会给到你这边的。」
张开见我来了，没有一丝心虚，大概是做多了这种事，也料定我没本事没胆子敢举报。
等送礼的人走后，张胜开始冷脸数落我：「王珍珠，自由职业，二十七岁还没结婚对象，我儿子到底哪里不好，就你还看不上。」
「按理说我也是你家长辈，操心你的婚事你就该感恩戴德，居然还挑上了。」
见我没有急赤白脸的跟他争论，张胜愈发不要脸：「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修路修到你家门口嘛，我看你也是个聪明的，这么说吧，你要是我儿媳妇，那路修到你家门口绝对没问题。」
我问：「修路的钱不是外人捐款捐来的嘛，怎么听张叔的意思成你自家的钱了。」
张胜一脸你还是太年轻的样子。
「我是村里的村支书，那村里的钱由我管着，到我这不就是我的钱了。」
我睁大眼睛表示震惊。
但绝对不是出于他的淫威，而是觉得都这个年代了，居然有人贪污贪的那么明显还这么嚣张。
张胜明显是误会我的表情，觉得胆子吓破了。
「现在知道当我张家媳妇的好处了，说实话我还想让我儿子找更年轻的，你这个年龄我还嫌大了，但是你姨说你能生儿子，我这才同意的，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故作疑惑：「张叔，那你这是以公谋私喽，你就不怕捐款修路的人知道寒心？」
张胜嘲笑我天真：「要不说你们年轻人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呢，不怕告诉你，像这种捐款修路的人也就是积德行善，求一个心安，那种人是不会问钱的来龙去脉的。」
我表现得惊讶，仿佛第一次看见社会的黑暗：「你的意思就是你一手遮天了。」
张胜喝了一口茶水，往外喷茶叶：「可以这么说，所以你得好好掂量掂量，要是拒绝这门亲事就是得罪我们老张家，你家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果然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见我没话说，他又放下茶杯，说起了好话。
「我儿子没什么不好的，配你那是绰绰有余，你妈现在年纪大了，出门走泥巴路万一摔了一跤可怎么好，还是有水泥路出门更安心你说是不是。」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你儿子配不上我，家里没镜子就往地上撒泡尿吧。」
张胜怒拍桌子：「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这十里八村谁不想进我家门，一个老姑娘还敢跟我叫板！你给我等着！」
呵呵，我双手插兜，面带轻蔑。
整治家乡还得是我这个积德行善求心安的好人呐。
3
当晚我就打电话给财务，捐款的事情先放一放。
一周后，我发小婷婷结婚，张开也去了。
在酒席上看见我，张开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我是来吃酒席的，心情好的很。
酒席间，所有人都在问张开的豪车。
张开喝完酒大言不惭：「害，就那辆破车啊，都是在外面打工挣来的，明年我打算换新的。」
众人闻言，立马对他刮目相看，阿谀奉承声不断。
「还是开哥厉害，像我们这些人进城打工，毛都不剩了。」
「什么时候借我开开，让我也跟着哥沾沾光。」
张开牛皮越吹越飘：「我的车那是载美女的，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坐什么。」
……
我也感到好奇，不禁多看了一眼张开的车。
啧，怎么那么眼熟呢。
张开注意到我看了他的车，嘴里叼着一根烟过来。
「后悔了？不知道你哥我有这样好的车子吧，要是你当时别那么端着，说不定副驾驶的女主人就是你了。」
后悔？
那辆车子明明是我的！
起初我就看车子眼熟，后来看到车牌号，立马就肯定了，手底下的人不老实把我的车子弄出来了。
我都没敢开回老家得瑟几圈，反倒让我最讨厌的人开回来羞辱我。
张开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后悔了，倒了一杯满满的白酒给我。
「把这杯白酒喝了，哥哥我呢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醉了没关系，哥哥在附近开房，帮你揉揉，保证让你舒服的叫出来！」
有人起哄：「都是一个村的，就别端着了，喝了喝了！」
低俗的笑话让众人笑出声，男人们似乎对这种带颜色的笑话并无不妥。
就在这个时候，新娘子来了。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新娘和伴娘上。
张开有些色迷迷的说道：「新娘子的胸挺大的，新郎好福气，一会我们兄弟几个跟着沾光。」
张开跟几个狐朋狗友的兄弟交换眼神。
胆子小的说道：「不好吧，那毕竟是新娘。」
张开满不在乎道：「老子开的奥迪，摸她几把胸怎么了，谁结婚不闹一闹的，放心吧，就算真被摸了新娘子也不会说什么的，难不成自己砸自己的场子。」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我王珍珠在能让你得逞。
我远远地看了一眼我的爱车。
喊来了酒席上最不好惹的小孩哥。
「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你们去砸那辆车。」
小孩哥收下我的钱，二话不说穿过人群朝着奥迪去了。
我给手底下看车的人打电话点名要那辆奥迪车。
「老板，这么急，可不可以缓两天。」
我不耐烦道：「你是老板我是老板，这个车子我明天就要，要是少一个车轱辘，你就卷铺盖滚蛋。」
我向来体恤员工，这次故意把事情说严重，就是为了让张开知道把牛皮吹破是什么后果。
张开那边正准备向新娘伸出咸猪手，后一秒就听见有人喊。
「谁家奥迪车被砸啦！」
4
张开立马跑过去看捡起奥迪的后视镜，发出杀猪般的怒吼：「这是谁干的，老子杀了他！」
几个小孩哥慢慢退出战场。
在场没有一个人承认。
张开还没张口骂妈，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强压着怒气，像一只虾公缩在角落里，一只手还捂着嘴。
「许哥，明天就要车子，这么快！我这边不太方便。」
「这个车子被人扭掉了后视镜，估计得修好几天呢，是是是，我的错，哥你骂的对，没问题，钱我掏！」
修车行一个奥迪后视镜最少要两千，小孩哥拧掉了两个，张开至少也要花五千块钱修理。
从他强压怒气的表情来看，管车的老李把他骂的很惨。
最惨的还不是这个。
张开在家啃老，张胜又抠门。
听到张开修车零零总总需要六七千，张胜上次收的红包全吐了出去。
出门揣了好几把瓜子，穿着厚棉袄在张开家外溜达了几圈。
里面传出摔摔打打的声音。
「你个畜生玩意，家里的钱全让你挥霍完了，说什么奥迪是你兄弟的车，结果弄坏了自己还要倒贴五六千，还没等你娶到媳妇家里的钱都让你作践没了。」
张开惨叫一声，「你就我这一个儿子，打死了没人给你传宗接代，不就五六千嘛，等那个修路的钱一下来，你再往家里拿！」
许娟护自己儿子：「他爹，咱儿子说的没错，修路的钱十几万呢，咱们从中捞点油水不过分，别把儿子打坏了。」
有人护着张开越说越有理：「我开奥迪出去，才能招女孩子，你看村里那些老姑娘，哪配得上我。」
……
此时管车的王海打电话给我。
「姐，那个车子送去保养了，忘记告诉你了，要不过几天我再给你开过去？」
我嗑瓜子嗑的正起劲，心情好了一大半，没再为难王海。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远远地我就看见张开脑袋上包着一块纱布，肯定是被他爹打的。
张开拦住我的去路，眼神发狠。
「王珍珠，你个贱人，我都搞清楚了，是你给那帮小孩钱让他们砸我的车，你胆子不小啊，我都敢得罪。」
我地铁老人问号脸。
你是什么狠角色嘛？
在家啃老，到外面吹牛皮，还吹破了。
「是我干的没错，那个车我想砸就砸，怎么了吧。」
我自己的车当然是想怎么弄怎么弄了。
张开没想到我承认的那么痛快，瞪大眼睛警告。
「你知道那个车子多少钱嘛，你跟你妈出去连续一个月也挣不来一个后视镜！」
我直面他的侮辱，没有无能愤怒，而是一字一句还击回去。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有你跪下来哭求我的一天。」
张开没当回事，继续嘲笑我。
「你妈早年克死丈夫当寡妇，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乱来，你跟你妈一样下贱，这么大年龄没男人要，肯定在外面打了好几胎。」
我冷笑：「照那你的逻辑来说，你三十加还没结婚，难不成是太监？像你这样的垃圾就只会给女性造谣，除了这些你还能说出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嘛？」
张开一时语塞，继续威胁。
「你给我等着，我要是不报这个仇，我不姓张！」
我二十岁就出去闯了，这点威胁不足以为惧。
但是我还还是低估了张开的丧心病狂。
5
我家失火了，是张开找人放的，与此同时我家的水管也被人切断了。
用意很明显就是想烧死我们母女。
我敲遍邻居的门想借水灭火，所有人都闭门不理。
「李婶子，我们家着火了，借你家水管用！」
李婶子不应，为难半天说道：「不是我们不帮你，你得罪了张家，我帮了你，我家老头以后再村里不好做事了。」
眼看我家的火越烧越旺。
等到消防车赶到的时候，我家能烧的几乎都烧完了。
我妈坐在地上哭：「我的家没了，我住了几十年的家啊，我本本分分当了那么多年寡妇不争不抢，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我妈的委屈我想只有我和她知道。
早年间丧夫，村里人说她克夫，寡妇门前是非多，就因为邻村有个好心人帮我妈挑了一桶水，流言蜚语就传遍了村里。
他们都在背后说我妈不检点。
我搂着我的妈的肩膀，「没事，你不还有我吗，我都跟你说了让你住城里的别墅，你非要住村里，正好，你不住村里我就不用给村子里捐钱修路了。」
「哟，家都烧没了，上哥家里住去啊，正好哥家里缺个保姆。」张开开着刚修好的奥迪车跑来幸灾乐祸。
许娟和张胜也坐在车里。
张胜：「你跟他们说什么，一家子灾星。」
许娟：「就这样还看不上你表哥呢，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五十岁的老头都看不上你。」
我妈受不了他们的冷嘲热讽，说道：「再怎么说咱们两家都是亲戚，你们有必要做的那么绝？」
许娟往外吐了一口口水，如果不是我往后拉了我妈一把，口水就要吐在我妈的脸上。
「谁跟你是亲戚，给脸不要脸的狗玩意，你养的好女儿，竟敢让人弄坏我儿子刚买的车，就算挖了你们母女两的眼睛都买不起这两车。」
张开讥讽：「妈，你跟这种穷鬼说那么多干嘛，这种不识抬举的穷亲戚，以后死路边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许娟得意：「还是我儿子有本事，开的起奥迪，有些人就是活该死老公又烧没了房子，现在再想进我张家的门就难喽。」
张胜冷哼，假装斯文：「哎呀，珍珠呐，你之前还因为修路的事情跟我抬杠，你看你现在家也烧没了，这路正好不用修了，这就是命。」
如此羞辱，我妈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只能扶着我妈给她顺气。
「妈，没事，还有我呢，你忘记你女儿是做老板的了，房子烧没了，你就去城里住，你要实在想在村里，我在村里再给你盖个气派点的大别墅。」
张开大笑，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
「王珍珠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受刺激精神失常了，就你每天穿个破棉袄嗑瓜子，你要是老板，我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以我常年教训手底下偷懒耍滑员工的口才完全可以以一敌三。
没办法，我妈情绪崩溃了，我得先照顾她。
在张家人眼里，我的不回应成了心虚。
张开笑的越发猖狂。
笑吧笑吧，现在笑的有多高兴，几天后就哭的有多难看。
6
修路钱迟迟没有拨款，张胜有些着急，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我的财务。
捐钱修路这件事我本来是全权交给公司财务管理的。
但是就在几天前，我跟财务说钱先不要拨下去，以考察村庄实地为由打算下乡考察，情况好的话还可以给村里捐运动器材甚至给孩子们修建球场。
张胜一听乐坏了，以为有更多的油水可以捞。
把我妈安置回城里，白天上午让她去老年人社区里认识优质老头，下午去各大商场里疯狂购物，上万的衣服买！blingbling的钻石项链戒指买！，晚上去高级会所里纸醉金迷。
一同操作猛如虎，我妈很快忘记老宅被烧的事情。
短短数日，她从一个农村老太变成了城里穿大貂的富婆。
我妈还玩起了短视频，一堆帅小伙在下面评论。
「未成年小女孩穿貂皮大衣还是很纯情的。」
「每个月给你1314转账，如果不够还有我180的身高六块腹肌来凑。」
「拒绝幼态审美。」
「宝贝淡妆就很美！」
瞧瞧，现在的网友是一点弯路都不想走了。
更有甚者私信发来了腹肌照，并配文：「我亲爱的蒙娜丽莎，你要来我家里看小猫咪翻跟斗吗。」
我妈问我蒙娜丽是是谁。
我说是对你的爱称。
她又问猫真能翻跟斗？
我说以你现在的身价，人也可以给你表演翻跟斗。
然后我就和我妈翻看私信里各种腹肌照。
我妈说她眼神不好使，我就教她双击放大看……
看，早跟我来城里享福不就没那么多糟心事了。
时间一转到了我回村考察的日子。
远远地我就看见村头挂起来的横幅，上面写道：欢迎善人下乡考察。
紧接着就是锣鼓喧天的鞭炮声，我坐在车里看着村名们夹道欢迎，当地的镇长也来了，张胜穿的人模狗样的陪同在旁边，露出标准八颗牙。
他身边还站着张开，不远处停着我的奥迪。
这辆奥迪我没让老王要回来。
人只有爬的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
张家人丝毫没意识到坐在车里的大善人就是前几天被他们在路边羞辱的孤儿寡母。
司机殷勤地替我打开车门。
下车的那一刻，我看见张胜张开笑容逐渐消失，满脸地不可置信。
敲锣打鼓的村民此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之前说我大早上从男人被窝里跑出来的大妈们开始交流情报。
「这不是老王家那个二十岁还不结婚的姑娘吗，怎么变老板了。」
「呀，藏这么深呢，这么有钱其实二十七岁也不大，看着还是很小的。」
「给咱们村捐钱修路的大善人是王家闺女，呀，那咱们之前还说不给她家修路呢，这咋整。」
……
张胜走过来，弯腰一个劲往车里看，结果什么都没有，依旧不相信地质问我。
「你是捐款修路的老板？老板不该是个男的吗，怎么会是你？」
我笑着说道，很是客气：「少见多怪，这个时代女人早就顶半边天了，你以为都跟你儿子一样在家像猪似的啃老。」
张胜脸色沉了下来，不敢像之前那样瞧不起我，低声道。
「珍珠，你说你是大老板怎么不早说，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镇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是器重的样子：「小王，你肯为村里做贡献修路，果然是年轻有为，你们村能出你这样的人才真是太难得了，到时候我一定让村支书给你家送个锦旗表示嘉奖！到你家放鞭炮。」
我意有所指道：「恐怕送不了，毕竟修路都没我家的份，哎呀，这年头好人难当。」
镇长惊道：「这么怎么可能，你捐的修路钱，怎么可能你们家没份。」
我故作委屈：「这个张叔还有几个主事的村民说我家没男人，是寡妇家，没必要修路，修了也是白修。」
镇长立马抓来张胜审问:「小王说的都是真的，修路是全村的事情，你在搞孤立？」
张胜额头上冒冷汗：「不是，怎么会呢，我们两家还是亲戚呢，你说是吧，珍珠。」
这声珍珠叫的可真亲切。
当初坐在奥迪车里羞辱我们母女的时候有想过今天。
我阴阳怪气道：「确实是亲戚，所以亲戚专门坑亲戚。」
村民间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张胜这些年在村里横行霸道，众人有苦难言。
张胜赶忙将人都招呼到会议室里。
凑到我身边低声下气道：「珍珠，姨父求你了，这么多人在呢，给姨父个面子，不要让姨父下不来台。
去会议室呀，行！正合我意。
镇长黑着脸进了会议室，一场欢迎仪式气氛弄的有些僵。
张开脑子笨，凑在张胜耳朵边讲悄悄话：「爸，王珍珠这个死丫头等镇长走后我弄死她！」
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包括黑脸的镇长。
张胜缓缓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咬着牙齿不张嘴提醒不争气的儿子：「闭嘴！」
说完，张胜开始在镇长面前狡辩，洗白。
「我对我们村可以说是尽心尽力，珍珠家的事情就是个误会，钱是她捐的，怎么可能不修到她家呢，我记得我小时候还抱过她呢，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他没父亲之后，我心疼的晚上睡不着觉，我还特意和我老婆说，珍珠家那么困难，我们说什么都要帮帮她！她现在是我们村里的财神爷，我供着还来不及呢，是吧，珍珠。」
张胜放低姿态，希望我能替他说两句。
我假装没看见，一点面子不给。
「我说表哥，多听听多看看，跟你爸爸学学做人，什么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过以你的脑子可能学不来了。」
这句话夹枪带棒，连说带骂。
张开噌的站起来，面红脸涨指着我骂：「王珍珠你别给脸不要脸，给村里修路的钱指不定是你陪哪个老板挣来的！你就是个婊子！」
我看着他，不急也不怒，面对恶人，最好的复仇办法就是当着他的面复仇。
「王涛，你认识吧，就是你天天喊他大哥那位，你给他三千租我的奥迪车开一个月，挺会占便宜的。」
张开开始结巴：「什么租车，那辆奥迪是我自己买的。」
王涛从屋外走进来，先是看看我，最后踢了一脚张开：「你跟我老板是同村又是亲戚你怎么不说！你坑我呢，赶紧把这个月租车钱给我！」
张开欺软怕硬，「王哥，那辆奥迪真是她的？」
王涛恨不得掐死他：「那还有假！我老板，摊上你这个傻子我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张开不情不愿当着我的面转账三千。
我瞥了一眼他账户余额，一毛不剩。
「现在还敢说我是陪老板的婊子吗？」
镇长不禁道：「教子无方！！」
张胜咳嗽几声，掩饰尴尬。
会议室里的显示屏忽然亮起来，开始播放我早就准备好的视频。
视频里显示之前张胜在办公室里收受贿赂的过程。
视频里不断传出张胜贪得无厌的声音。
「不是茅台我不喝。」
「不是中华我不抽。」
「这么点钱你也想包了村里的工程，去去去。」
……
之后就是我询问张胜村里修路的事情，视频里张胜恶臭的嘴脸和刚才能言善辩的样子自完全一个天一个地。
镇长怒拍桌子，指着张胜鼻子：「上面一再强调，杜绝一切腐败，你身为村支书带头腐败！」
张胜脸色都白了。
我又补充道：「实名举报的材料我已经交给了相关部门。」
张胜瘫软在椅子上，双肩耷拉。
「你既然已经实名举报我了，为什么还要等到今天，王珍珠，我们好歹是亲戚，你做人做事有必要那么绝情！」
我笑了。
「是啊，我们好歹是亲戚，修路没我家份，张口闭口骂我妈是寡妇，我家被烧了你们一家三口坐车里看戏，张叔，羞辱人的手段我还是跟你学的，还不及你的半分之一呢。」
张开想动手，忽然出现的警察让他慌神了。
「你涉嫌雇凶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张开以为自己放火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
他既然能给钱雇混混放火，我就能花更多的钱找人查出真相。
张开胆子立马就吓破了。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死死抓住亲爹的裤子，差点没把亲爹裤子扯下来。
「爹，救救我，我还没娶媳妇呢，你就我一个儿子，你不是认识上面的人吗，多给他们送钱，给我打通关系，我进去就出不来了。」
张胜提着裤子，一脚踹在张开的心窝上，在原地跳脚。
「闭嘴，畜生，你爹我哪来的钱，我们家就没钱！」
张开失去了理智，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你个熊老子，儿子要被抓了你不管，你怎么会没钱，这些年那些人给你送的礼还有钱，你就是抠门，亲生儿子都防着，你要是大方点，我至于花三千租奥迪！」
张开赖在地上，指着自己亲爹：「村里修路的钱你都想贪，你跟我说没钱，你怎么不去死！」
张胜苦笑着面对镇长，一个劲的解释。
镇长的脸黑的不能再黑，转身离开。
动静闹的挺大的，几乎全村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众人议论纷纷。
「杀人放火，该！」
「张家贪污了这么久才被抓进去，也够本了。」
「真是头蠢驴，自己亲爹也要被抓进去了，哭啥哭！」
……
短短两天时间，张家没了两个男人。
许娟不知道从哪弄来我的电话，在电话里哭求。
「珍珠，我可是你亲小姨，现在我儿子老公都进去了，你让姨怎么活，你行行好，高抬贵手，我家里的那辆奥迪车你拿去好了。」
「姨，那辆奥迪是我的，你儿子和丈夫坐完牢自然会出来的，又不像我家里是死了人的，你说对吧，你晚上一定要关紧家门，不然第二天村口的七大姑八大姨该议论你偷汉子了。」
许娟从前就喜欢嘲笑我妈死了丈夫家里没男人。
现在好了，自食恶果。
自那以后，村里没有修路。
因为我觉得修路之前人必须学会修心。
心修好了，路自然就平坦开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