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仙》 第一章 草亭村 在线阅读
金乌初升,紫气东来。瞭望东方只见丝丝云彩环绕一轮红日,朝霞漫天。耀耀红光普照大地,当然也照向了故事的起源地——草亭村。
清晨的草亭村,显得格外祥和。村子中间有一棵几百年的古树,树下团团围坐着村子里面所有的老人。老爷爷,老奶奶们坐在一起聊着天,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们从小到大的经历。老人们的周围,七八个小孩嬉戏玩耍,蹦蹦跳跳。或你追我跑,或坐在地上玩玩泥巴,或坐在老人的怀里乖乖的听着老一辈聊天,或扭打在一起叫吼连连。老人们看着这些孩子脸上露出满足,幸福的神情,无不洋溢着高兴愉悦,老怀宽慰的心情!
那高兴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关切的意味,显得更加慈祥。目光总是没有离过孩子们,担心那个娃娃摔着了,或弄疼了。只要那个被弄哭了,这个孩子绝对会被老人们搂在怀里摸了又摸,哄了又哄,知道小家伙咯咯大笑为止。似乎哄哄小娃娃是他们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永远不觉得疲倦!
水池边,一群小姑娘或在上游提一篮瓜菜,浇着水洗,或在下游拿着衣服和着水搓,或看着清澈洁净的池面痴痴发呆,突然脸腾的一下红了,立马又警醒过来暗自啐了一口。互相打闹,取笑,莺声燕语充满整个村子。不过大多数的小姑娘眼睛若有若无的瞟向葫芦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收回眼光,做贼似地看看同伴,发现别的女孩子也是一样的目光时,两人的脸同时升起了红霞,而后又吃吃的笑了起来。
葫芦坡上,一群少年聚在一起,或两两放对比力气,或四人一围玩纸牌,或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地上看朝霞,或拿着书本在读书。除了少年们外,山坡上还有十几头大黄牛,优哉游哉的吃草,偶尔抬起头一声大叫声震村里。
田地里,汉子们或除草,或种植,或插秧。个个都面朝黄土背朝天,实在累了,便抬起头看看村里的古树,看看炊烟袅袅的房屋,看看柳树环绕的水池,看看绿草繁荣的葫芦坡,露出开心,幸福的笑容。然后似乎全身充满力量,再次投入到劳动中。
村子里,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飘着一缕炊烟。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烟火的味道,又带着一股让人流口水的饭香。妇人们烧烧火,又抬起头看看古树、田地、池塘和山坡。那是她们的全部,那是她们的寄托,那是她们的守候!
好一个儿孙绕膝,好一幕少女浣衣,好一片草青牛壮郎欢喜,好一派汗和泥土甘若醴,好一场妻做饭心系夫炊烟含情不离弃!
“二妈,早上好,秀儿来了!”一声嗲声嗲气的声音响起。正在切菜的妇人抬起头,满脸笑容外带一丝柔情。
“啊秀呀,起的蛮早的。来来来,让二妈看一下我们的宝贝秀秀长高没。”门口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四五岁左右,扎着两条小辫子,头上戴着蝴蝶发卡,着一身紫红绣罗裙,穿着一双兔头小布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宛如一汪池水,樱桃小嘴一开一合,显得气喘嘘嘘。小琼鼻上隐约可见细细的汗珠,一张瓜子脸蛋儿红彤彤煞是可爱。听到妇人这话,欢呼一声扑向妇人的怀里,撒娇扭捏,咯咯大笑。
“二妈,秀儿好喜欢你哟,嘻嘻,看我不这么早就来了么?”女孩娇声道。妇人看着这个精灵般的小女孩,似乎不忍厨房的烟火气沾染了她。温和的笑着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道:
“你这丫头,总这么风风火火,二妈的围裙好脏,你快去洗洗手。”
“嗯,呵呵,二妈对秀儿最好了”说着蹦蹦跳跳地去洗手。妇人看着这个小女孩,摇了摇头道:
“啊秀,来找你啊牛哥的吧?哼,你啊牛哥这小鬼头还在床上不起来,都日上三竿了。看二妈不打他的屁股!”
“好耶,好耶。二妈快打,咯咯,秀儿好想看啊牛哥的屁股被打得坐不得椅子,好好羞羞他。”小女孩兴奋地幻想了一会又沮丧了下去。歪着头,嘟着嘴,愤愤不平的道:“想要啊牛哥的屁股被打,好难哦。全村人谁不知道你宠着他,怎么会舍得打呀?”妇人哑然失笑,故意板着脸:“你这小丫头,胆敢编排二妈的不是了。”
小女孩笑嘻嘻的道:“二妈最疼秀儿了,肯定不会怪我的,二妈,是不是啊?”
“好啦,一张甜嘴儿,二妈不怪就是啦。去找你啊牛哥玩啊!二妈要做饭了,一会你二伯和军哥就回来了。”说着切菜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秀秀嗯了声,便向卧房飞奔而去。一会儿,一个几乎响彻整个村子声音响起:“啊牛哥,快起床啦,太阳快晒屁股啦。大懒虫,臭懒虫,还不起来!”
“嗯”床上的小男孩脚蹬着枕头,头悬在床沿上,口中流着哈喇子。上身一小背心,下身一短裤。似乎受不了女孩的高分贝,哼哼唧唧的转一了个身,继续他的周公梦。女孩实在忍无可忍,揪着男孩的耳朵,无比温柔,无比细腻,无比娇气的说:“啊牛哥,秀秀来了,你起来嘛!”呼,小男孩条件反射般的一头爬起来,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四处看,连忙说:“起来了,起来了!啊?秀儿来了啊,呵呵。”
小女孩皱着眉头,撇着小嘴,不满地道:“我有那么可怕么?听到秀秀俩字就比棍棒加身还可怕?”小男孩连忙道:“哪有?秀儿可是咱们村最乖,最可爱的丫头啦。”心里却说:“不可怕?哼,啥时候看到你温柔的一面,啥时候就是你暴走之际。哎,真不知道妈咋喜欢别人的丫头比疼我还有过之。要是妈看到这丫头梨花带雨,少爷我屁股绝对要遭殃!”
“啊牛哥!”
“秀儿啊,哥跟你商量个事成不?以后不要叫我‘啊牛哥’,我叫刘天。你喊我天哥好不?”
“不好,谁叫你姓牛(刘)呢?”
“是‘刘’不是‘牛’,你不改我就不理你了。”
“好啦,我改还不行吗?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爷爷给我讲的‘牛郎与织女’里面,织女就是把牛郎叫啊牛哥的啊?”
“哼哼,我才不是牛郎!来来,叫声天哥听听。”男孩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
“--------”
“喊啊?”
“啊牛哥。”一声嗲到骨子里的声音从女孩的口中出来。噗通,男孩倒在床上,幸亏是床。得了,叫吧,叫吧,我不介意了,我认了还不行吗?男孩心里郁闷地想着,忙穿好衣服和女孩出了房门。
“来,秀秀,这是你军哥早上放牛回来,采得藤花。味道很好,你也尝一点。”刘母夹着红中带紫的花放到秀秀的碗里。
“二妈,你的手艺真好。这花儿炒出来真好吃。秀秀长大了,二妈你一定要教我啊!”
“有一手好厨艺,是女孩子必须的,秀秀有此心,很好。”
“刘天,听说早上还是秀秀喊你起床的。可有此事啊?”饭桌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沉声问道。
“啊?”男孩抬起头“哪有的事,她来我们家,我都已经起来了。”
刘父瞪了儿子一眼,又道:“小小年纪不养成早起的好习惯,将来定是个好吃懒做之人。六月间,跟你哥一起到学校读书去。”
刘天听说要读书,心里兴奋无比,手舞足蹈:“我要上学啦,哈哈,看着哥上学,我都羡慕好久啦!”
刘天的哥哥刘军看着兴高采乐的弟弟,心里也是很欢喜,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天儿,哥前几天教你的乘法口诀,你可还记得?”
刘天看看哥哥,打了一响指:“一一的一、一二的二----------三三的九----------九九八十一”背完口诀,还很自豪的看着一家人,还挤眉弄眼冲秀秀好一场炫耀。
全家人看着刘天,心中都是很高兴。
“弟弟才五岁,就会乘法、字母了,哥是不及你了。”刘军高兴的道。
“哎,哥,你也别这么说。全村人谁不知道你在学校年年第一啊!弟弟会背口诀,会读字母还不是哥你教的。”
“好啦,别得意了,我可事先告诉你,到学校去学习可不是你哥教的这点儿。知识无穷无尽,学无止境,你们要记住。”刘父板着脸训斥到,不过眼中那一抹自豪还是透漏了内心的高兴。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人父母不望子成龙,盼女成凤!
刘天看着父亲,点点头一副受教样子。其实他最不怕的就是父亲,别看有时板脸,实则最慈祥。这时,秀秀也吃饱了,放下碗对着刘天说:“啊牛哥,快点吃啦。完了我们去看天池。”
刘天很无奈的说:“钟秀,我说过别叫我啊牛哥。我才不是牛郎呢?王母说抓织女就抓了。真没用,不是男人!”说完,也吃完了饭,放下碗。
钟秀斜着眼睛,挑着眉毛,道:“切,你就一小屁孩,说什么男人不男人!”
刘天像踩了尾巴似地,愤怒的指着钟秀,脸红得像猴子屁股,最后无奈的一翻白眼,扭头不再看钟秀。
好一会儿,钟秀拉着刘天的胳膊,便要边道:“啊牛哥,好啊牛哥,不要生气嘛!”嗲到刘天实在受不了了,苦着脸,道:“走吧,走吧,去看天池去。”
于是乎再全家人大笑声中,手拉手,向着葫芦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