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皇后和我两情相悦》 第三章:霜雪已没,春芽始出 在线阅读
时间:靖历安乐十年,惹皇后生气的第三天;
坐标:靖朝养德殿;
危险指数:三颗星;
出场人员顺序:侍卫首领许六、副首领刘七、太监总管张文、靖帝魏安乐,靖后岳俊仁、长公主魏安平、女官头子柳柳
这天我正在尚书房兢兢业业的批着奏折就听见一阵喊声:“陛下陛下陛下!”然后我的侍卫长许六连滚带爬的来见了我,神色惶恐的用父皇的话说就是:活像被绿。
但是我作为一个皇帝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于是见此情景我朱笔未停只高贵的掏了掏耳朵,然后对跪在我玉案前的男人漫不经心的开口:“慌什么?被带绿了不成?”
不曾想,许六竟错愕的看着我,满脸被揭穿真面目的震惊。
我也很震惊,因为我居然说对了,六六小朋友这是真的被绿了?淦!
我整张脸估计已经扭曲了,因为我想不到柳柳知道许六悄悄开始了爱情还即将悄悄结束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上司,我不仅不会嘲笑这个受伤的男人反而还要对发生了意外的许六同志表示慰问。
于是我把抽筋的脸摆成微笑的模样认真安慰:“男子汉大丈夫,不要为了情情爱爱哭泣,不就是被绿吗?你要相信,下一个会更美好。”
不说还好,这一说许六竟是愣了愣而后开始抽泣:“陛下啊!我的陛下!”
看着他如丧考妣的样子我再次假惺惺不是,我再次认真的安慰道:“莫哭莫哭。”
于是许六开始流泪,那眼泪真的是完全止不住:“是,是属下,没看住后,后宫,嗝,让,让贤妃和侍卫通奸了但是属下已经把他们捆去养德殿了——”
我:“……”
谁?贤妃和侍卫?后宫谁不知道贤妃恶心男人
我:“你,最后那句话说的,挺利索……”
眼泪汪汪的许六:“陛——”我猛的扔了个奏折堵住了他的嘴,也堵住了他毁天灭地的嘶吼。
然后,我静静的看着他问:“合着,被绿的是朕啊?”
他疯狂点头,我看着他哗啦啦的眼泪忽然也想哭
但是,我是一个坚强的皇帝,所以,我忍住了
然后,整个御书房都回荡着我的咆哮:“来人!摆驾养德殿!”
以及,许六的惊讶却不浮夸的哭喊声:“陛下!长公主殿下已经带着皇后娘娘过去了啊!”
我:“……”皇姐…皇后…养德殿……养德殿…皇姐…皇后……贤妃…………我真的要哭了
“陛下!长公主殿下请您去养德殿一趟!皇后娘娘也在!”宫门外传来一道浑厚的吼声,吓的我一哆嗦。
完全不用猜了,这绝对是我姐的贴身侍卫,看在是军营那疙瘩刚放出来的,新的紧,朕就不和你计较了。
“陛下这便去了!”又是一道吼声,吓的我又是一哆嗦,冲着声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刘七那瓜娃子……
“属下告退!”那兵哥的离别吼。
“摆驾养德殿!”张文的开门吼。
“起驾——”不知哪个太监的吼。
我已经彻底免疫了,真的。
看着紧闭的养德殿,我抬手示意刘七以及大太监张文:莫要喊,朕要下撵。
“陛下驾到——”于是,张文那厮喊的比平时声音更大了。
殿门缓缓的开着,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是你张文飘了还是朕扛不动刀了?
挥退小心翼翼要来搀扶我的许六,我慢慢的高贵的有帝王威仪的下了撵
开玩笑,皇姐和皇后都在里面坐着呢,许六若是扶了我,那岂不是要被皇姐骂死?
这让柳柳怎么办
看了一眼略带哀怨的许六,我心叹:六啊,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可长点心吧。
迎在殿门口的皇姐和皇后,一个笑魇如花一个清冷肃然。
“臣参见陛下。”我快步上前想虚扶起二人,但扶不动,她们不起。
我:“……”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是作甚?”我蹙眉,不解其意
刚开春,皇姐和皇后跪着不凉吗就算不凉,那我弯着腰也不舒坦
“臣有罪。”皇姐依旧单膝跪着,头微垂。
“臣妾亦有罪。”皇后保持姿势一动不动,头也是微垂。
看着她洁白的额我不由叹息:“你二人何罪之有。”不得不说,皇后真好看
“臣不该违了陛下的意思,将皇后娘娘带入养德殿中。”看着皇姐一本正经的胡说我就想笑
什么叫违了我的意思?好气哦,我分明没说过不让皇后来养德殿
“臣妾更有罪,违了陛下的意思出现在您面前不说,还未能管好后宫,让贤妃和侍卫做下了这等丑事。”
皇后声音清冷,不卑不亢。
“朕不曾说不允皇后来养德殿。”我眉头紧蹙努力洗白自己。
然后,她们就起来了……直接就起来了……还都比我高……
“这通奸的事陛下怎么处理?”
皇姐抬起头,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我细细打量她,嗯,没黑,倒是瘦了不少,眉眼间的痞气也是只增不减,嗯,至少,看起来最近这几天过得挺滋润。
“你们怎么同我如此生分,幼时的称呼现在也都不叫了。”我一面挥退侍从缓缓走进殿内,一面同皇姐与皇后如是说。
幼时,说到幼时我心就绞痛,想当年,我七岁,皇姐十五岁,本是嬉戏玩闹的年纪,奈何父皇一夕驾崩,举国哀痛中懵懂无知的我登基了。
因为,老爹子嗣单薄又推崇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直到归西也就只有我娘一个女人,我和我姐俩闺女,而皇姐她年少时受了伤,注定一生无法有子嗣
所以父皇刚驾崩不久她就和还是丞相之女的皇后一起去了军队,留下了七岁的我独自面对朝臣的摧残……
我回忆着,险些热泪盈眶,皇姐上次久居宫中还是三年前我迎娶大将军王岳俊仁的时候,害,就是皇后。据说我俊仁姐姐的盖头还是她亲手蒙上的。
我登基十年,她回来的次数还不及十次,但每次回来就总能有值得她高兴的事,比如现在。
“君臣有别。”看着魏安平憋笑的模样,我只想一巴掌拍她脸上,真当大伙瞎呢?
“臣妾惶恐。”皇后微垂首,神色清冷,言语清冷,嗯,还没消气。
“皇后此话怎讲?”
无视猥琐的皇姐魏安平,我径直看向皇后,不等她回复我便又道:“卿嫁入宫中三年,你我之间虽没所谓夫妻之实但这多年的情谊却是比夫妻更要亲密。”
皇后的嘴角抿成了直线,嗯,明白了,我又说错话了
“是朕错了,皇后大人有大量~饶了朕这次,可好?”我慌忙开始认怂补救。
唇角略勾起,依旧是哪清冷疏离的模样,只听得皇后淡然道:“陛下万莫如此。”
“俊仁姐姐,你就饶了我这次罢~”看见皇后清冷的样子我开始献必杀技,反正每次皇后生气的时候我叫她这个绝对有用。
她抿了抿唇干脆垂眸不看我也未接话,但是我知道这时候她气已经消了大半。嗯,再接再厉,于是我面上笑意盈盈手下自也开始动作,轻轻扯住皇后的衣袖慢悠悠的摇啊摇,好似,又回到了那段快活的岁月……
我父大智我母大慈。
七岁之前啊我很无忧无虑,父皇仁政爱民,母后体恤端庄,皇姐亦是京中贵族子弟里拔尖儿的
倒是我,整日与一帮子宫女儿太监嬉笑打闹毫无正行,活生生气走了五任老师,为此父皇母后忧心异常。
只至六岁有日傍晚,皇姐回宫直奔我处,不打一声儿招呼提起我就跑,完全不考虑我刚用完晚膳就直奔尚书房。
红衣,黑发,丹唇,墨刃,闲散的立于窗前,素手轻捻着书卷,细碎的夕阳洒落在她之上,衬得她更是眉目如画。
初见之时她整个便就给人一种舒适安心的感觉,那一眼让我觉得,她是我这短短一生里见过的最美之人,那景也是最美之景。
后来我便时常想着,若我是男子该有多好。
或者她是男子,这样,我便可以与她一双人相守一生,可惜,不是。
我从未喊过她少傅,只喊俊仁姐姐,每每犯错便就喜欢拉着她的衣袖,摇啊摇,俊仁姐姐长俊仁姐姐短的喊个不停。
哪怕被皇姐嘲笑吹嘘拍马也不在乎,她也不在乎,只噙着一抹笑,而后揉乱我发顶,轻声道一声“乖”。
她教我一岁有余,期间欢声不断笑语不停
然慧极不寿,父皇总是没能撑到那年梅开,而后母后也随他而去,一瞬间我的所有女儿家姿态与娇蛮悉数散尽。
她也没能长久陪伴我而是随着皇姐一齐去了边塞,为我稳江山给我挣太平。
而我好似一夕长大了,在朝中诸臣的扶持下学着审阅奏折、学着处理朝内纷争、学着听进逆耳忠言、学着啊知道要给魏家留血脉,也学着接受自己是“男人”的不合理设定。
称呼未改,动作未换,但人却再回不去了,永不似夕时。
罢了,往事便已是往事,何须再念而今,我只做好这靖朝的陛下做好这后宫的夫君便可。
哦,当然,在我带领靖朝走向繁荣富强之前,这偷情的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
暗暗在心底抹了一把辛酸泪,我看着面色终于缓和的皇后,而后冲着皇姐朗声道:“后宫出了这等丑事,倒是叫皇姐见笑了。”
“臣不敢。”魏安平手中把玩着腰上的玉佩毫不吝啬的展颜笑道。
看着她那虽猥琐却明显英气十足的脸,我禁不住想泪流满面。我与她是亲生姐弟啊不,姐妹,她虽常年征战在外却也明显可看出是女子,而我确是除了身量逊她一些外其余完全看不出是女人,作为皇帝吧我可以说是俊美但是作为女子吧我这长相确实有些…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