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大叔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让我们带一些衣服就行,而其他物资他会准备。
我倒是没什么东西,当初跟着陈连长来部队就几身衣服,三年一过已经不能穿了,于是我就将一套草绿色军装并《星官要诀》包起来,就算收拾完毕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正啃馒头啃的起劲儿,西装大叔却将我们聚到一顶帐篷里,到的时候发现陈连长竟然也在。
看到陈连长我有些惊讶,这部队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他在管,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否则他轻易是不会离开的,不然整个部队都转不动。
不过他既然来了,应该也是做好了部署!
西装大叔让我们随便坐,随后给我们每人分了一罐牛奶,三盒午餐肉罐头还有一包巧克力。
我们拿着久久都不敢下口,要知道今天中午部队里的伙食算好的了,也不过就是软一点的馒头蘸着点辣椒面,他给我们的这些可是八百年都吃不到的好东西,如今他一拿就拿出这么多,我们这心里直打鼓。
“不会是断头饭吧?”小矮墩紧紧攥着肉罐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便立刻招来其他人的白眼,现在大家心里都没底,他这么说不是添乱吗?
西装大叔弹了弹烟灰,开门见山的道:“从现在起,你们可以叫我老烟,这次去罗布泊事关重大,所以在去之前你们得写一样东西。”
说完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支笔和一张纸,我好奇的问他写什么,他笑的古怪,随着烟圈吐出了两个字:遗书!
我们都愣了,看看摆在我们前面让人流口水的食物,心里都涌现出一个想法:这还真是断头饭……
可士兵讲究绝对服从,出一些危险的任务前写遗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于是我们啥也没问就认认真真写了遗书,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的吃完了‘断头饭’便跟着老烟上了一辆卡车。
卡车最里面堆着不少罐头和水,看来是这次任务的补给,而我们面前则堆着几口大木箱。
“打开看看。”老烟抬了抬下巴。
陈连长掀开箱盖,脸色先是一喜随后又变了!
我朝着箱子看去,里面全是清一色的56式冲锋枪,比我们用的56式半先进了不知道多少。我们在部队里早就听说这玩意儿了,只是这样的好东西都会给前线的的兄弟,我们也只能对着流口水而已。
我一看那数量竟然一人还有两支的配额,再看旁边竟然是一溜的手榴弹,虽然每人只能分到一颗,但火力也是杠杠的。
难怪陈连长会是那个反应,作为军人对于这些武器自然是爱不释手,只是我们去一趟沙漠竟然配这么猛的火力,难不成是去打仗?
不过老烟不说我们也不好问,只有陈连长看着一堆武器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分好了枪支弹药,卡车便启动了,一路颠簸着往罗布泊行去。
接下来半天的时间卡车一直在往沙漠里走,我们便更觉得奇怪,就算是打仗也不可能在沙漠里,这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领导。”陈连长到底憋不住了:“我们连遗书都写了,到底去做什么,你好歹也给通个气。”
老烟嘬了一口香烟,似乎在想怎么回答,半晌后才吐着烟圈道:“我们这次进沙漠,是为了营救一位叫做余成泽的教授。”
教授?
我们面面相觑,这说起来也就是营救任务,最应该带的难道不是急救药品还有物资吗?带这么多火力做什么。
老烟看出我们的疑惑,缓缓的道:“余教授奉命来罗布泊考察古迹,但他带去的探险队在进入古迹之后全都失去了联系,最后只留下了一段余教授传回来的录音。上面怀疑这事儿不简单,不会是普通的营救任务。”
古迹?
我皱了皱眉,我们常年在这儿扎营,也没听过茫茫沙漠有啥古迹。
但老烟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说根据传回来的录音这次营救任务异常危险,让我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接下来要上的可能就是前线!
陈连长道:“到底是什么录音?”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录音能让上面拨下这么强的火力。这年头武器都是有定额的,对我们来说之前天天绑在身上的56式半自动步枪已经是宝贝了,生怕磕了碰了,这要是不小心损毁了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补上。
老烟瞅了我们一眼,随后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台录音机,手搭在开关上:“听了录音后你们可以决定去留,但必须对听到的东西保密,否则……”
不用他说我们也知道部队中泄密是什么惩罚,于是我们纷纷点头表示接受。
老烟按下播放键,然后我就听到了一段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声音!
录音一开头有人喂了两声,应该是在调音,但信号很不好,说话声夹杂在刺刺拉拉的电音中,不仔细分辨压根听不出有人在说话。
随后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应该是有人在记录什么,我隐隐听到古怪、震惊之类的词语。
记录的时间大概有一分钟,然后所有声音突然消失了,但磁带依旧在滚动,显然录音还在继续。
又隔了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录音机里再次传来声音,是那种刺啦刺啦的电音,听的人耳朵疼。
“这……”陈连长皱了皱眉。
老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我们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憋了回去。
“啊!”
就在老烟收回手的同时,录音机里传来一阵短促的惨叫声,像是叫到一半突然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硬生生的止住了后续。
我还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录音机里便传来更嘈杂的声音,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无一例外他们的惨叫都持续不长,叫到一半都被生生的掐断了,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随后便是一片死寂。
让我觉着浑身发冷的是,在他们的惨叫声中还夹杂着一阵阵的吼声。这声音听的我毛骨悚然,却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声音,只觉得有些像人,但更多的却像是某种野兽的吼声……
录音放完后是久久的沉默,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难看出大家对这一次的营救任务都更加没底了。
最后还是老烟打破了沉默,问现在有没有人要退出?
我们六个到底都是部队出身,虽然心底有些发怵但也不会临阵脱逃,再说这都走了大半天了,老烟说这话怕也只是试探罢了。
卡车一直晃荡着,车内的气氛却异常压抑,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短促的惨叫和兽吼声,对这次的任务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