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你只要洗你自己的衣服,昨天干嘛还跑去村东口的水库边洗啊?”靠得近的一个妇女随口跟她说着话。
黎璃将衣服放在水里打湿,随口道:“丁婶子,我听说水库附近有酶果子摘,想洗完衣服顺道摘点回来吃。”
“水库附近有酶果子?谁说的?”丁婶子定睛看着她。
酶果子是南陵县这边山里长的一种野果子,解暑的好东西,每到夏天大家都会去山里找些回家吃,有这东西在,都不用煮凉茶。黎璃想着爸爸天天辛苦开车,天气太热,怕他中暑,这才去水库边找的。
“大妮说的。”
丁婶子表情有些怪异道:“刘大妮是故意逗你玩的吧。她妈前天在田里干活中暑了,还是刘二妮去隔壁队卫生室找吴医生买了瓶藿香正气水回来,刘家老太婆还因为这事骂了儿媳妇一早上败家子。若水库边有酶果子摘,刘大妮干嘛不去摘些存放家里呢?”
黎璃听她这么一说,眉心也皱了起来,她这两天都没出门,根本不知道刘家的事情,难道刘大妮真是故意逗她玩的?她干嘛要逗她?
“也有可能是真有,你自己没找到吧。”丁婶子也没再说什么,继续搓洗她的衣服了。
黎璃低着头也搓洗自己的衣服了,她可没忘记昨天666提醒她的话,意思是原主识人不清。
她和刘大妮一直玩得好,每天都一起上下学,是她告诉自己水库边有酶果子摘,自家有人中暑都不去摘,却偏偏让她去,这事透着古怪。
刘大妮学习成绩不好,这次中考没考上,以后都不读书了。刘家条件也不好,她又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家里长辈重男轻女思想极为严重,对她非常不好。刘家早就不让她念书了,她在家里闹了好多次,磕磕绊绊才将初中读完。
黎璃很快将衣服洗完了,端着木盆快步回家晾晒好,与爸爸和哥哥一起吃早饭。
早上在柴火灶里煨了三个鸡蛋,父子三人每人一个,再加一碗浓稠白米粥,吃得饱饱的。
黎正庭赶着去厂里上班,吃完饭就骑着单车出门了。他们兄妹俩则慢悠悠的吃饭,吃了饭,洗了碗,将家里院子清扫了下,给关在小木笼里的鸡喂了点糠食后才出发去县城。
到医院后先探了下体温,已经退烧了,为了稳妥起见,黎昊阳押着妹妹再输了一次液。
回到家里已到了中午吃饭时间,黎昊阳煮了饭菜给妹妹吃。吃完饭后,让她回房去睡觉,他还要去县城办点事,顶着烈日骑着单车出去了。
黎璃来到这里的两天是吃了睡,睡了吃,觉得自己过着猪一般的生活了。在卫生院输液的时候睡了一个小时,这会儿真睡不着,只得将原主还未绣完的鞋垫拿出来接着绣。
“这鞋垫和绣花针,我都几十年没碰过了,绣功也生疏了,绣出来估计只能自己穿了,供销社不会收的。”
听着她嘴里的嘀咕声,666无情打击她:“有自知之明就好。”
黎璃翻了个白眼,撇嘴道:“一双鞋垫才挣两毛钱,靠干这个发财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对于这一点,666是同意的,“那你快点找其他挣钱的路子,多挣点钱。”
“嗯?”听着他这语气,黎璃有点疑惑:“你想要我多挣钱?”
“我这是功德系统,你多挣钱,多帮助需要帮助的穷苦人,积累的功德也会越来越多,对你这宿主自然是有好处的。”666呆板的说着。
这话倒能理解,她前世就是捐赠钱财帮助了不少人,所以才功德加身有了重生机会。对于做好事,黎璃是乐意的,又问他:“我既然是你这功德系统的宿主,那你是不是会给我记录功德?”
“是。”
“怎么计算的?是帮一个人记多少分,还是怎么的?”黎璃这下有兴趣了,停下手里的动作专心和他沟通。
“这积分制度与你帮助的对象有关,若帮助的是普通人,积分自然少,若对方是对国家对社会有过杰出贡献的人,你所得到的回报功德也越高。”
黎璃明白了,又继续追问:“那我若扶一个老奶奶过马路,这算不算是做好事,计算功德吗?”
666半响没回答她。
“老奶奶过马路很危险的,我这是当好人做好事,表现善心,跟我捐钱捐物性质是一样的,应该算功德吧。”黎璃认真跟他辩解。
“算功德,一分。”666大方赏赐她。
黎璃一噎,好吧,一分就一分,总比没有好,继续问:“那我单独完成任务,也同样算功德吗?”
“算,这个计算方式很复杂,受外界因素影响很大,主要是看你完成任务的圆满度。想要高分,就多动脑子,别总暴力解决。”666最后一句话是提醒她。
黎璃深呼吸了一下,唉声叹气道:“其实暴力解决也是个好办法的,农村里有很多爱胡搅蛮缠撒泼打滚的人,她们文化素养有限,有时候跟她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以暴制暴这个方法反而更有效。”
“你自己看着办,我会酌情考核。”666通融了下,人是活的,系统也是活的,可以酌情商量。
黎璃勾唇一笑,为自己争取点福利也是好的。
“黎璃,你在家吗?”
刚好将手里的鞋垫给胡乱绣完,外边传来了喊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黎璃眉心皱了下,放下鞋垫起身开门出去。
见刘大妮戴着草帽站在栅栏门外,她走过去开门,随口道:“大妮,你怎么大中午的来了?”
“黎璃,我这两天家里收稻谷,忙得很,都没空来看你,你好些了没?”
刘大妮长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皮肤晒得黝黑,五官很平凡普通,个头不高,一米五几,比黎璃要矮大半个头,身上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裤子,一双自己纳的布鞋,很普通的农家女孩。
黎璃打开门让她进来,嘴上道:“打了两天点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