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不是随便吃的吧?顾宴洲,你的饭代价太高,我吃不起!”
砰!
碗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就像我们的婚姻一样。
其实顾宴洲跟我刚结婚时,性子冷漠,但家务他做,重活他干。
除了做饭,他几乎全包。
甜蜜的话他不会说,可逢年过节,礼物不会少,还会约我一起看电影。
阿修刚出生那半年,我身材严重走形,还有些产后抑郁。
顾宴洲又要工作又要看孩子,还要照顾我的情绪,瘦成皮包骨。连我爸妈都看不过去了,说找保姆就行。
可他拒绝了。
顾宴洲说我产后抑郁跟他有很大关系,所以他有责任照顾我的情绪。
那时我一度以为,这是我们感情变好的开始。
可是,林蕊丈夫身亡,她带着阿言出现了。
我头一次知道,顾宴洲若是真在意一个人,能为那个人疯狂成什么样子!
鸡汤顺着顾宴洲头发滴滴答答淌落,让他看着分外狼狈。
他抿了抿唇:
“徐舒,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但蕊蕊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也是做母亲的,应该理解她的不容易……希望你把工作还给她,另外,让姜远如期进行手术,这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除了知道阿修死因时,顾宴洲看着有些难过外,他甚至没再提过阿修,张口闭口仍是林蕊母子。
他不只自己对那对母子掏心掏肺,还要求我这个受害者,也全心全意去帮助他们。
可是,凭什么?!
我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
可恨意跟怒火几乎要撕裂我的心脏。
我冷笑:“让我帮他们?你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顾宴洲皱眉:“徐舒,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这是一条人命!你逼死他们母子俩,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指责我的样子,好像我做了什么丧心病狂不可饶恕的事。
可我不过收回我给予林蕊的好处而已。
这时,林蕊打来电话,她想喝他做的排骨汤。
顾宴洲立刻没了跟我纠缠的心思,只一脸失望地看着我。
“你好好想想吧。没人会逼你,可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你这样咄咄逼人,只会给自己招来祸患!”
他呵斥完就离开了,走得很急。
不论阿修去世,还是我受伤,永远都比不过林蕊母子重要。
先前他要求我给林蕊找工作,跟我借钱资助母子俩,还有让我求姜远为阿言做手术时,我都跟现在一样发了脾气。
他也没哄没解释,只让我反思。
他实在太理直气壮了,以至于每次我都想,是不是我真得做错了?然后选择妥协。
可能我妥协次数太多了,他觉得这次也跟以前一样。
但我最爱的阿修死了啊,怎么可能还一样?
我从未如此坚定过——
我要跟他离婚。
立刻,马上。
我伤还未好,坐着轮椅也想去林家找顾宴洲离婚。
我以为他会迫不及待答应,可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