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柠终于见到了那五个面首。
看着面前的五个弱冠年纪的男子,个个长的清秀可人,惹人怜惜。
一瞧,便是送来之人费了心思准备的。
姜柠微微颦眉,这小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竟然送自己面首?
虽说这公主纳面首也是正常,可是她实在是不好这口。
“殿下,这些人可要留下?”
姜柠摇了摇头,“派人送回去吧。”
姜柠话落,那五个男子当即跪了下来。
为首的一人立即道,“求殿下怜惜,将我们留下吧。”
姜柠坐在太师椅上,右手担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半晌,她忽的起了身,“备马,本宫要进宫。”
“将他们几个带上吧。”
德阳公主的马车驶离,身后跟着公主仪仗,极是气派。
只不过今日的马车后面还有两辆马车,里面正是皇帝派人送来的五个面首。
快要到皇宫宫门前的时候,忽的听到了一阵阵吵闹的声音。
“寻哥哥,清儿在大狱受了这么多苦,寻哥哥为何不来看我?”
沈意清今儿一早才被从大狱放了出来,这几日吃的不好喝的不好。以至于明显的瘦了,没了往日那一抹娇俏。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别的被关押的人吃的即便不是山珍海味,可也算是能入口。
给她的都是一些狗都不吃的馊饭菜。
定然是长公主弄的!
只是沈意清没想到的是,这并非是长公主下令。而是大狱这些人哪个不是见风使舵?
沈意清得罪了长公主,他们自然是不会好好对待她。
沈意清本是想要去威远侯府诉诉苦,顺便编排一下长公主是如何欺负人的。
可是却没找到人,倒是听说夜寻入了宫,这才在宫门口等到他。
夜寻察觉到德阳公主府的马车停了下来,视线紧紧地落在那车帘上面,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人露面。
他很想去问问面首的事儿,可是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
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疯了疯了,定然是最近的案子太多,让他头脑都开始不清晰了!
“寻哥哥,你就不管清儿了吗?我可是你的表妹啊。长公主如此仗着权势欺负我,寻哥哥要为我做主啊!”
夜寻脸色阴沉,无理取闹,当真是被养的骄矜做作,没有规矩。
沈意清见他没有回应,心中焦急。她神色微动,抚了抚额头。
“寻哥哥,我的头好晕啊,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话落,双.腿一软,便朝着夜寻的怀里栽去。
沈意清等着自己美人入怀,拨乱他的心,可下一秒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躲开了!
夜寻冷眼看着倒在自己面前有些狼狈的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既然带了婢女,何须我送?”
德阳长公主的马车又驶了起来,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宫门。
夜寻视线紧紧地跟随着,直到看不见马车的身影,才收回了视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原地,往威远侯府的方向而去。
丝毫没有理会还瘫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沈意清。
“你说,寻哥哥是不是中了长公主的魔?定然是长公主逼迫寻哥哥这样对我的,否则寻哥哥不会这样对我!”
沈意清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旁的婢女恨不得捂上她的嘴。
这可是宫门前啊!
竟然如此编排长公主,不要命了不成?!
难道小姐是忘了刚刚才从大狱出来吗!
马车内,茯苓道,“瞧着刚刚的样子,夜世子也不像喜欢沈小姐的样子。”
之前总有人说夜世子和沈小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若不是当年长公主强行要来这门婚事,如今便该是青梅竹马成为恩爱夫妻。
可如今看来,夜世子也并非像传言的那般,喜欢沈小姐啊。
刚刚那毫不怜香惜玉的样子,就像是对待长公主一般。只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来。
姜柠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喜欢与不喜欢,都与本宫无关了。”
想想从前,自己明知道京城流传的那些谣言,却装作不知。
不是不想背上善妒的名头,而是不在意。
彼时,新帝正在御书房面见几位内阁大臣。
张公公瞧见姜柠的身影,连忙走上前恭敬道,“奴才给长公主请安,公主金安。”
“皇上可在里面?”
张公公颔首道,“在的。只不过如今皇上正在面见内阁大臣,还得劳烦公主稍等片刻。”
话落,便吩咐人去拿来一把椅子,直接摆在了门口,请公主坐下慢等。
张公公看着那后面站着的五个男子,一瞧便知道这便是皇上赐给长公主的面首。
生的倒个个都是芝兰玉树,只不过长公主将人带到宫里,难道是不喜欢这类型的?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御书房的门终于开了。
几个大臣见着长公主泰然自若的坐在外面,后面还站着五个男子,不免一愣。
几人纷纷行礼,姜柠淡淡颔首,起了身往里面走去。
新帝扶额长出了一口浊气,似乎是因为刚刚的一番交谈让他有些乏累,此刻面色带着几分愁容。
“皇弟这是闲的过了头,所以才给本宫找了这么多面首?”
姜生抬起头一看,却见是自己皇姐来了。
他顿时来了精神,笑容满面,“怎么,皇姐不喜欢这些?没关系,我还可以派人找一些别的类型的,皇姐说说喜欢什么样的?”
她虽不是姜柠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是他生母因难产而死,从刚出生就是皇后在照顾他。
后来皇后病逝,姜柠也患了病去了封地,他便被麽麽照顾着。
说起来,他也实在是好久都没有见到皇姐了。
自从她大婚之后,除了盛大节日,她根本不会进宫。
“皇姐,你真的不喜欢夜寻了?”
当初听说皇姐休夫,他还没当做一回事儿。
皇姐那般喜欢夜寻,怎么可能突然要休夫。
后来,倒是惊讶许久。
姜柠没有回答。
过去的事儿,她选择放下。
放过自己,也放过无辜的夜寻。
她藏在心底的夜镜安,就永远藏在心底吧。
姜生见她不说话又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前些时日早朝过后,内阁那几个大臣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夜寻倒是难得将那些大臣怼了一番。”
怼了那些内阁大学士,他就不怕日后那些人不在举荐他进入内阁?
姜柠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