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楚绝常年失眠,一到晚上便会心情暴躁,所以王府的夜向来格外宁静,下人都不敢出声,只能听得几分鸟鸣。
新房内,沈阮咬着唇裹着被子。
因刚洗过澡,她发间还有些湿润,却无东西可擦,她无事可做,今夜又太黑太静,让她有些害怕。
于是她干脆去盯着黑暗中那忽明忽暗的烛光看,直到眼睛都酸了,滴落下一滴泪水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楚绝的要求竟然是……
刚想了一半,门忽然“嘎吱”一声被打开,带着凉风,楚绝进入了房间。
沈阮冷得瑟缩了一下,楚绝皱眉,转身将门带上,又走至她面前坐下。
楚绝今日穿了一件红衣,袖口用金线锈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鸾。
他生得昳丽,配上这件衣服,矜贵又妖孽。
如同天上的神祇。
而此时,神祇双眸微垂,抬起一根手指,指腹轻剐沈阮仍留在脸上的那滴泪。
泪珠顺势落在他指尖。
他手指修长又充满美感,衬得那滴普通的泪珠如宝石般好看。
下一刻,他抬起手,将泪珠送至唇边,轻尝一口,“啧”了一声,
“公主的眼泪若是能留在与本王鱼水之欢的时候,本王该是会更高兴。”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沈阮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没有哭,不过是刚才盯着烛光看得眼酸了,才会流下眼泪。”
“真是蠢笨。”
虽是如此说,楚绝的脸上却并未显露出嫌弃,反而有几分笑意。
沈阮总感觉自己看错了,还想再仔细看看,楚绝便已随手拽过她挂在床边的腰带,蒙住她的眼,又仔细打了个结,
“不过好在,今夜要做的事情,也无需公主用眼看。”
眼前忽然变成一片黑暗,让沈阮的其他感官异常灵敏。
她能感受到楚绝将她搂在怀里,餮足地将脸埋入她的胸前,手指轻抚她的背。
从脖颈,到蝴蝶骨,至后背……
明明这些部位正经的不得了,偏他手指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每到一处,便能给她带来难耐的撩和痒。
最后,他的手落到了他的腰间,停顿片刻,轻掐了下她后腰的软肉。
姜国女子以瘦为美,尤其女子,腰间有肉是完全不允许的。
然而觉得她腰间这一块肉手感甚好,楚绝又忍不住掐了一把,随后决定以后再给这小公主加一餐。
沈阮被他撩弄了半天,早已无法忍受,如水一般瘫软在楚绝怀中,贝齿死死咬着红唇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楚绝觉得她这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实在有趣,忍不住嗤笑,
“明明本王什么都没做,公主搞得偏像本王欺负了公主一般。”
“要知道——本王可是整个京城出了名的正人君子——”
他说得是真话,在原书中,楚绝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然而他正在欺负她也是真的——
他正坏心思地继续摩挲沈阮的皮肤,看她绯红的脸颊,想知道她到底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终于,在他继续向下的时候,沈阮忍不住去捉他的手,小声道,“别,好痒……”
楚绝并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人,还想继续,然而沈阮怕极了,紧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不让他再动。
她的手白净细嫩,指甲干净,却足比他的手小了一圈,轻易就可以折断。
然而这样没用的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扣时却十分般配,好似天生它们就该握在一起般。
楚绝垂眸看了一会儿,最终确定——他喜欢沈阮这样握他的手。
然而下一刻,沈阮却将他的手松开了。
他有些不悦,却见她又换了个更方便楚绝逗弄的姿势,明明声音颤抖,语气却坚定,“我准备好了,王爷继续吧!”
说完,她又下定决心道,“我可以忍住痒的,王爷一定要救救我弟弟!”
楚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有些后悔蒙住沈阮的眼睛了,不然他又能看到她那“大义凛然”的眼神了。
他难得决定不再逗她,只将她抱坐在自己怀里,轻吻了一下她的蝴蝶骨,“公主倒是真的可爱。”
“若那太子有公主一半可爱,也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境地。”
沈阮听了这话,心中忍不住警龄大作。
她的首要目标便是不让太子和楚绝结仇,互斗,书中太子是因为她死在楚绝手中两人才结仇,然而如今听楚绝的意思是,两人本就有仇怨?
她抓住机会试探问道,“阿烨怎么了?他可有得罪过王爷?”
楚绝却好似发现了她的心思,似笑非笑地看她,“本王只答应公主将太子救出来,至于与公主说太子与本王的过往恩怨……”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脖颈,直将她吻到浑身战栗才开口,
“那是另外的价钱。”
沈阮纠结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买卖不划算,于是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楚绝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只轻嗤一声,“公主还真是个小狐狸,一点亏都不肯吃。”
沈阮认真道,“一点亏都未吃,便已自己脱光送给王爷随意揉搓把玩,若是吃了一点亏,怕是要被吞入腹中,直接吃干抹净了。”
“我不比王爷,能耐通天,我这种废物,未来等我的困难还有很多,而我浑身上下便只有这么一点筹码,用一点便少一点,自然需要精打细算些。”
说着,她还多了几分委屈,连声音都带了不少娇嗔。
活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小兽。
楚绝脸上挂了几分笑意,去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头,“公主倒是能认清现实。”
沈阮叹息一声,“在王爷手上,认不清现实的人早就死了。”
这小公主看着废物,却远比他想得要聪明。
楚绝难得正色起来,也不再逗弄她,抬起手,将她眼上的腰带摘下。
然而难得见到光明的沈阮此时却觉得此时还是蒙着眼会更好。
实在是——太过羞耻了。
昨日她还有一件破烂的嫁衣与小衣可以遮挡,今日她却只能一丝不挂。
只因楚绝觉得如此抱起来手感更好。
然而楚绝却衣衫整洁,连袖子都未皱,此时,他将她揽在怀中,时不时狎玩一番。
沈阮只能催眠自己是个没感情不知羞的抱枕。
偏偏楚绝并不肯随意放过她。
深夜无聊,他暂且又无睡意,正巧此时,他瞥见了一个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