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沫沫眼底写满了喜悦,兴奋又激动地看着王兰兰,接着说道:“兰兰,我还差一步就能成功了!不过送祁元去读书要好多钱,你之前欠我的能不能还我?”
一听到要还钱,王兰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所有人都听见了宣沫沫的话,她这会儿若是认下了,这钱迟早还得被宣沫沫这蠢货追回去。
她当即为难地说道:“沫沫,别开玩笑了,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若是急用钱,我可以先借你,但你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宣沫沫当场就不乐意了,用力甩开王兰兰的手,叉着腰皱着眉,一脸气愤。
“王兰兰!我拿你当闺蜜,没曾想你竟然当老赖!借了我的钱还不认账!真以为我宣沫沫好欺负是吧?”
王兰兰试图去哄她,“沫沫,我真没有跟你借过钱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绝交!我要跟你绝交!你的欠条我可都存好了,你要是不还钱,我就上派出所告你去!喊警察叔叔来抓你去蹲大牢!”
宣沫沫一副被欺骗的受伤表情,还有作为一个“蠢笨如猪”的人的撒泼野蛮。
活脱脱像个小孩,幼稚地喊着要绝交。
欠条是真的有,王兰兰为了表示自己的正直善良,每次都执着地给原身写欠条。
就是看中了原身好骗,不会找她还钱。
原身也确实没想过让王兰兰还,每次拿到欠条都是随手扔在柜子上。
幸亏唐文珠一张张收好了,不然她今天真的很难理直气壮地向王兰兰要钱。
欠条被保留下来了,王兰兰就没法赖账,她拽着宣沫沫的手臂,低声说道:“沫沫,是我最近太忙,忘了。可是我现在身上也没有钱,过几天再还你好不好?”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不想闹得颜面无存。
可是宣沫沫偏不放过她,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喊大叫道:“王兰兰我恨你,我以为我们有戏,没想到只是我的独角戏!你从把我当闺蜜,你不仅想睡我老公,还想骗我的钱!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把所有的钱还我,不然我就闹到你们单位去,让你们下岗!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还!我还!”
王兰兰咬牙切齿的,如果真的闹到单位去,她和她爸都要下岗,难不成全家人喝西北风吗?
下岗都算事小了,她怕以宣沫沫现在这个疯癫劲儿,真捅派出所去了,她可是得吃牢饭的!
心不甘情不愿地掏腰包,将所有的钱拿出来数了数,也才六块多。
“我只有这么多了,先还你。”
宣沫沫坐起身来,别开脸,哼了一声,“我不要!你总共欠我两百四十五块,今天之内凑齐了送过来给我,不然我就将欠条凑齐了送去派出所告你!”
这么多人作证,王兰兰没得抵赖,狠狠地咬紧牙关应下,指甲掐进肉里也不知疼了。
任她如何也猜不透,宣沫沫怎么突然有脑子了,晓得叫她还钱。
不!
宣沫沫说不准从来都没蠢过,不然怎么会将那些欠条仔细收了起来?
表面将她当好闺蜜,暗地里,防备得很!
该死的宣沫沫,竟敢欺骗她的感情!她定然不会让她好过的!
王兰兰气冲冲地走了,宣沫沫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哪里还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望着王兰兰离开的背影,宣沫沫冷笑一声。
原身将王兰兰当作好闺蜜,家里省吃俭用攒出来的两百六十块钱嫁妆,她毫无怨言地给王兰兰借了两百四十五。
王兰兰却不想认账,甚至惦记原身的丈夫,教唆原身成了个蛮横不讲理的恶婆娘,将真正心善的婆婆唐文珠气走了。
追回这笔钱,也算是替原身赚回一点名声吧。
“沫沫妹子,以后你少和这种人来往了!”
宣沫沫扭头看向来者。
老妇花白的头发用红绳绑起,胳膊上挎着个菜篮子,穿得朴素,踩了双缝缝补补的黑色布鞋。
这是住楼下对门的王姨,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儿媳又生了两胎都是女儿,她格外喜欢别人家的小男孩。
祁啸出身好,工作待遇又高,还本就带了个儿子。
先前王姨想将自己女儿相给祁啸,结果祁啸乡下一趟,娶回来个春福,成日在屋里头打骂孩子。
王姨这可不是气急了嘛,没少站在外头走廊上跟原身对骂。
宣沫沫打心底里佩服王姨,重男轻女已经到达了博爱的程度,看谁家男孩挨几句骂都得心疼一番。
王姨正要去买菜呢,看了这一出好戏才知道宣沫沫没那么缺心眼,只不过是太单纯,被人教唆干了蠢事。
她拉起宣沫沫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打农村里来,我告诉你,城里人心眼子可多了!刚才那姑娘,就是故意离间你和祁主任的感情!你日后对小元好一些,祁主任不会跟你计较的。”
“王姨!你是个好人!”宣沫沫反握住王姨的手,目光炯炯地说道:“听说你儿媳怀三胎了,以你这种助人为乐的伟大精神,这一胎肯定能生出个男孩儿!”
王姨笑了,这话她爱听。
“我要去买菜了,你去不?”
“好!”
......
回研究所之前,祁啸去了趟武装部,向上级报告了自己想要离婚的想法。
杨团长愁的挠挠头,他早听说祁啸娶了个不成器的刁蛮媳妇,可这一年到底也没出什么大状况,好端端的怎么就提离婚了?
“你真打算离?”
“媳妇提的。”
闻言,杨团长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祁啸坚决要离婚,一切都好说。
“我晓得了,这两天会找个调解员去你家了解一下情况。”
“是。”
祁啸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从武装部走回第二研究所,路上经过菜市,他瞧见宣沫沫挽着王姨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
王姨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
所以她看不惯宣沫沫毒打孩子的教育方式,为此这俩人可没少站在走廊骂架。
今天怎么一块儿出来买菜了?
看见两人进了书店,祁啸心底的疑惑更甚,没忍住跟上去瞧瞧。
他就在门口远远看着。
“沫沫妹子,你要找什么书啊?”王姨好奇地跟在她身侧,一个小学都没念完的人,能买什么书看?
“给祁元买几本。”
宣沫沫站在一面书架前,挑选起比较好的课外读物,嘴里还不忘吐槽道:
“祁啸给祁元买的书都多少年前的了?祁元已经八岁了,还成天看启蒙读物,怪不得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王姨嘿嘿笑了几声,“之前我还以为你不心疼小元呢,这么看来你心里头还是在意的。”
“老在意了,生怕他把我当妈,生怕自己要带娃。每个善良的神经病都会遇到一群恶毒的神经病,唯有做个恶毒的神经病,祁元以后才不会怕更恶毒的神经病。”
王姨听得一头雾水。
这妹子不会是疯了吧?
门外的祁啸却眸色渐深。
原来,宣沫沫撕掉小元的书,并不是不想给他看书,而是怕他总是看儿童读物,不长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