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宋白初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放在怀中的玉佩不见了!
这块玉佩书中没没有写到,原身的记忆也模糊不清,但是她知道,这块玉佩对原身很重要。
于是她忍着怒气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要求不多,我只想要让总管放过我弟弟就行!”
“好!”
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是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晚上,疏影院。
房间内灯火阑珊,宋今霜思绪发散,她一直在想着这两日宋白初的变化,原本唯唯诺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变成了这副刁蛮无理,身手敏捷口齿伶俐令人讨厌的模样!
回顾之前侯府未倒的日子,宋白初就是京城里人人称赞的高岭之花,即使她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可是凭借她侯府嫡女的身份以及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就能收获一片赞誉和父母的宠爱。
反观她宋今霜,就是出身卑微,是个庶女,即便将琴棋书画研究精通,但无论去哪,都只是宋白初的陪衬。
而且侯府里的下人们也都是捧高踩低的主,为了讨好这个侯府嫡女,每个人都能踩上她一脚。
这样的日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对宋白初的恨意也日益加深,恨到甚至想杀了对方的地!
要是没有宋白初的话,自己的人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幸好,在痛苦的人生中她遇见了慕琉年,是他将自己拯救于水火之中。
“在想什么呢?”
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她盈盈一笑看着来人,星眉剑目,芝兰玉树,公子无双。
无论看了多久,她的夫君果真是难得一见的谦谦公子。
宋今霜依偎在慕琉年的怀中,温柔一笑,“我在想我那次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好被你所救,要不然我就完了。”
男人浅浅笑着,脸上都是温柔宠溺的神色,他轻轻卷起爱妻的一缕发丝,说道:“这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啊?”
“我怎么能忘?要不是这件事,想必我一辈子都不会和你有任何交集。”
那件事发生在两年前,那时候慕琉年和宋白初已经成为了京城里人人都称赞的一对神仙眷侣,父亲对他也是很满意,即使他还是个寒门举子,可早早地就给他和宋白初订了婚。
她记得,那一日她去城外的广佛寺上香,下山的时候却遇上了附近的山匪。
山匪穷凶极恶,劫财又劫色,她身边只有一个车夫和一个小丫鬟,两人为了护她而死。
就在她绝望之际,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丢出来的几串鞭炮,噼里啪啦,炸得山匪们手忙脚乱,哀嚎一片,所以她才有机会逃了出来。
等到她实在跑不动了,一只大手牵起她的手,拉着她继续跑。
而那个人,就是慕琉年。
那一刻,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保护的滋味,正因如此,她不可抑制地爱上了慕琉年。
回忆结束,她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我当时身上一块上好的玲珑貔貅白玉就这样不见了。”
慕琉年赶紧回道:“不就是一块玉而已嘛,夫君给你买更好更多的玉!”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之后,慕琉年神色忽然变得严谨,“几日之后就是母亲的寿辰了,到时候可又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这段时间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如今就只差拟定宾客的名单,只是这是我们慕府第一次举办宴席,也是你升上吏部郎中后第一次举办宴席,我如今还不知道要请些什么人呢?”
这宴请宾客可是一门学问,请得太高了,别人会嘲笑你自不量力;请得低了,别人又会觉得你就是这点能耐。
慕琉年安慰她道:“母亲岁数已高,有些官职太低的我们就不要请了,虽然我只是个五品郎中,可好歹是宰相的学生,你就往高了的请,这样不仅对我的前途大有裨益,同时也能让外人看看,和我慕琉年来往的都是些什么高官名门。”
“嗯,如此甚好!”
第二天,宋白初做完自己的活后,李妈妈看她仍旧是一副不爽的模样,但是一想到对方恐怖的武力值,她就只敢暗暗瞪着。
宋白初今日没有心情理会她,因为她要和杏儿一起去救阿虎。
她目前没有什么办法,想着只能先把阿虎偷偷放出来再说。
关阿虎的柴房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柴房,但是大门被锁住了,杏儿焦急道:“怎么办,我们没有钥匙!”
宋白初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直接一掌就劈了过去,硬生生的就把锁给劈断了。
目瞪口呆·风中凌乱·杏儿:“不是,你、你——”
“别你你我我的了,还不赶快!”
两人一进去就看到阿虎的惨状,彻底惊呆了。
宋白初知道符明这个人不是东西,但是没想到他这么不是东西!
只见阿虎浑身是血,一些伤口甚至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此时他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生死不明。
“阿虎!!”杏儿哭着扑了过去,将他扶起,“阿虎你醒醒,你醒醒!!”
“姐......姐......”阿虎虚弱地回了一句。
谢天谢地,幸好人没死。
就在两人打算偷偷将人带走的时候,一个阴森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背后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齐刷刷回头,就看见符明一脸阴冷地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条布满刺的木棍。
“符明!!”宋白初站起来,将杏儿和阿虎护在身后,“你对府中的下人滥用私刑,你是想死吗?!”
“又是你宋白初!”他恨恨咬牙,“别说是我滥用私刑了,就是我弄死这个傻子,也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好大的口气!你真当我朝的律法是摆设吗?!”
“哈哈哈哈哈!!宋白初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难道不清楚入了奴籍的人跟狗是没有区别的吗?别说是这个傻子了,就连你们两个,我想弄死你们就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宋白初不想跟他废话太多,想直接用武力解决。
符明看出她的意图后不仅没有一点害怕,反而还威胁道:“宋白初你要是再敢打我的话,你打我多疼,我就把这份疼痛报复在这个傻子身上!还有,他打碎了我的茶壶,我把他关起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说是闹到大人面前了,就算是闹到官府那里,也是我占理,所以我劝你们两个放聪明点,要么把人留下,要么赔我五两银子!”
钱,她们没有;人权,她们也没有。
这时候,宋白初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第一次感受到了在这个吃人的时代,人命是多么的不值钱。
她的脸色阴沉可怖,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
既然人命这么不值钱,符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人,那么她也可以——
杀了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