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中午,乌云笼罩着,没有一丝阳光。
慕陵随意的躺在高台的美人椅之上,李蓁蓁在他的身边为他倒酒。
高台之下,一片肃杀之景。相府除了殷瑜的所有人都被押下,上百刽子手准备就绪,只等帝王的一声令下便会行刑。
夜漪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放过他们,有什么冲我来。”慕陵居高临下的看着夜漪。
五百刀斧手将刑场团团围住,看着帝王手中的杯子。
“殷瑜呢?他让一个女人出头?”
“你应该问问你身边的那个人,她知道殷瑜在那。”
慕陵看向李蓁蓁,只看到李蓁蓁蒙着面纱,垂泪欲滴。“陛下难道不信臣妾吗?”
“我不信我的皇后,难道我要信你?”慕陵用夜漪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夜漪失望的看着慕陵,他愿意信那个女人,也不愿信她。
慕陵坐起,清晰的看见夜漪眼底的失望。
呵,她又有什么资格来对他失望。
“朕再问你一次,殷瑜在何处,只要你说出来,朕就对你以往的事一笔勾销。”
“我不知道。但是你若真的杀了他们,从此我与你慕陵恩断义绝。”
“朕却不知,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还能对这些不想干的人动了怜悯之心。”慕陵恼恨,她既要袒护殷瑜,袒护他的人,他必不让她如愿。
“你难道不知我为何沾满鲜血?”
“不必多说。”慕陵狠狠的摔下手中的酒盏。
酒盏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那五百刀斧手得了令,挥起了兵刃。刽子手也抬起了大刀。
“不要!”殷瑜大喊道,可是她无权命令他们。
君王一怒,血流成河。近百个人头落地,百姓们吓得仓皇而逃。
“殷瑜他不会出来了,他被人囚禁了起来。”夜漪对着慕陵喊到,然而慕陵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我们三人相处了十年,你就一点也不了解我们吗?”夜漪被刀斧手所擒住,仍是对着慕陵大喊着。
他当然不了解他们,慕陵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遇见了他们,并引为知己。
相遇十年,当然比不过青梅竹马。要不是遇见了李蓁蓁,他还不知道他们原来是武林中,欲谋得皇位的逆臣贼子。
若不是他在他们谋反之前得知了,那这皇位岂不早已易了主。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撕裂了一般疼。他两个自认为最亲密的人,一个是最好的兄弟,另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却是为了皇位而接近他,谋划了十年的布局。
慕陵端坐高台,冷眼看着下面的血流成河。
夜漪在台下看着慕陵,她从未想到,她与殷瑜真正的当慕陵是亲人,十年谋划只为他能登上皇位。她倒是从来不曾想到,一个位置能使人变化这么大。
她拼命的反抗,像疯了一样的夺下押着她的人手中的刀斧。明知道这只是徒劳的反抗,但她心中有怨,不能平。
一声惊雷,下起了暴雨,冲刷这地上的鲜血。
地上满是尸体与鲜血,夜漪最终还是被制服了。
“夜漪叛逆,关入死牢,明日在这执行火刑。”慕陵仍然在高台之上,龙袍的边角被雨打湿。李蓁蓁在一旁小心的为慕陵撑着伞,凤袍早就湿透。
若明日,明日那殷瑜还不出现,夜漪就会知道选择了他,是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百姓不知其中关键,他们只知道他们敬爱的丞相被皇上抄了家,满地残骸,不忍直视。
李蓁蓁目睹了这一切,面纱下是遮不住的喜色。
世间没有多情的帝王,因为多情的帝王早已成为了通向这条路上的一具尸体。所有有可能威胁到这个位置的人,都会被慕陵所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