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入目都是一片白。
程玖动了动,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她这副身子啊…这几日真的是饱受折磨。
没死真是万幸!
护士推开门,给她输液。
程玖酝酿了一下,开口询问,“您好,请问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是个很高很帅的男人哦!”
很高很帅?
程玖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乱了节奏。
难道真的是楚昀泽,她晕倒前的那一幕不是幻觉?
吱呀——
有人推门而入,捧着一束鲜花遮住了五官,走得近了,花撤开了,程玖才认出来,“肖师兄?”
“是我!小玖玖,祝你早日康复哦!”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是啊!”
程玖眼里的光灭了,出于礼貌还是挤出一抹笑道谢。
肖珩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轻叹,“你过得好吗?当年楚昀泽向你求婚我就觉得他没安好心!这事不管搁到谁身上,娶自己仇人的女人多少都有些膈应吧!可我看你那么执着,执着地说你会幸福的,我也就没有阻止,出国进修去了。回国本想给你个惊喜,结果…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程玖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师兄,这是我的选择。而且,我不是他仇人的女儿,我爸爸肯定不会做那种事的,为什么你们全部都不相信我?”
程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她觉得很无力,解释这么苍白,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证明爸爸是无辜的呢?
肖衍见她都快把针头给折腾出来了,立马按住她的手,“好了,别动,回血了就不好了!我昨天刚回国,这段时间会待在锦城第一人民医院,你有任何需要记得来找我。”
“谢谢你,师兄!”
肖衍看她这副苍白的样子,还是不放心,起身将她的床摇了下去,又细心地给她掖好被角,这弯着身子的模样,从背后看真像是…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砰——
楚昀泽一脚踹开了病房的门,愤怒得指尖都在颤抖,他红着眼,左手还拎着保温盒,右手就指着床榻上的程玖咆哮道:
“你在干什么?程玖,我真是小看你了,怪不得最近做的时候你都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我还纳闷一直说着爱我的女人怎么变了!?原来是找到下家了!肖氏这几年在海外发展地如火如荼,不出意外,肖珩就是唯一的接班人,你还是真会挑人呢!”
程玖呼吸急促,她撑着手直起了上半身,“昀泽,你误会了。师兄只是来看看我…”
“别叫我的名字!你每一次叫我昀泽,我都觉得恶心!”楚昀泽将手中的保温盒狠狠地摔到了大理石的地面上,小火慢熬的养生补血粥就这样泼在了地上。
程玖被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她拔了针,下了床,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地上还冒着热气的粥给烫地差点晕了过去,她扶着床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不顾自己满身伤痕,慢慢地、艰难地走到了楚昀泽的身边,“你真的误会我了!”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贱人,你真是和你爸爸一样地下贱,一个偷商业机密,一个偷人,可真是父子情深,缘分天定啊!你说你爸爸上次自杀怎么就被救回来了呢?他要是死了多好啊!”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爸爸!楚昀泽,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滚——”程玖额上青筋都崩出了,纱布覆盖的伤口又见了红,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手指着大门的方向,眼神冷厉。
不管楚昀泽怎么羞辱她她都可以忍,但是爸爸是她仅剩的亲人,是她的逆鳞,就算是她最爱的楚昀泽也不能这样编排她的爸爸!
楚昀泽一时间愣住了。
这个对她百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女人居然让他滚?
一想到可能是肖珩给了她这个底气男人就怒不可遏。
他一掌拍飞了程玖的手。
女人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用尽了力气支撑着,此刻被这大力一推,整个人又摔了下去,不过这次没有摔到地面,肖珩接住了她。
肖珩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天蓝色的领带衬得他愈发温润如玉,他将程玖抱到了床上,按了床头的铃声唤护士前来。
他走到楚昀泽的面前,揪住了楚昀泽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小玖玖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动辄打骂的玩物,你再敢这么对她,我告你家暴你信不信?”
“小玖玖?”楚昀泽眉心不停地跳,“你知道你口中的小玖玖是楚夫人吗?我的女人我爱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倒是肖少,你说是我告你勾.引已婚少妇的罪名大,还是你告我家暴的罪名大呢?”
肖珩一拳砸了出去,却被楚昀泽握住。
男人大力地一甩,肖衍就踉跄了一下,若不是扶住了墙,他差点摔倒。
楚昀泽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意味深长地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复又看向肖珩,“肖少从小学医,素来温润如玉,为女人打架这种事不适合你!呵——”
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这样的挑衅,肖珩拔腿就要冲上去,程玖立马下了床,攥住了肖珩。
这时,护士推着车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