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乔母的喘疾复发,家里的药不够了,哥哥乔笙留在家里照顾乔母,乔倾去医馆买药。
去医馆的途中,她看见河边围了很多人,有人高声喊道:“谁来救人啊!这有个老太太倒在地上了。”
乔倾本不愿多管闲事,可她生性纯良,心中有所不忍,便喊了几个人,帮她一起把老太太抬进医馆。
抓完药的乔倾向大夫询问老太太的情况,大夫说老太太已经病入膏肓,只能用银针吊着最后一口气,让老太太能见一眼家人
老太太在大夫的施针之下悠悠转醒,急着要见救命恩人。
乔倾走到她身边,柔声道:“奶奶,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不是想见家里人了?”
老人眼神迷离,气若游丝,乔倾凑近才能听见她说的是什么:“我……没什么……家人,你既救了我……,我便把……我的……胭脂秘方……给你。”
老太太从衣襟内掏出一张纸,放到乔倾手中,还在喃喃的说了着些什么,乔倾似乎听见秦王,孙儿,几个字,此时老太太已经意识模糊,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回到乔家,乔母喝下药,喘疾渐好,乔倾便放下心来,研究起了手里的胭脂秘方。
可是上面是一张地图,看位置应该是在城南的土地庙附近。
难不成真的是什么千金难求的绝密吗?乔倾思忖着,白玉葱一般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三下。
这时,乔倾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她走过去开门,是端着樱桃煎的乔母。
乔倾最爱吃的就是南铺子的樱桃煎,对于乔家来说,价格也不算便宜,她看着那份樱桃煎,想到前世对待乔家的种种,又感动又愧疚。
乔母拉着她坐在床边,轻柔得摩挲着她的手,一会儿就湿了眼眶。
乔倾看见了,赶忙问道:“娘,您怎么哭了。”
“倾儿,娘看着你现在在家洗衣做饭,心疼你,你以前哪里做过这种活计,要不是因为娘的身体,家里也能好过些,你也不用受这种罪。”
乔倾给乔母擦了擦眼泪,扑到乔母怀中,又是撒娇又是安慰:“娘,您以后可不许这么说了,该是倾儿孝敬您的时候了,您就好好享福吧。”
乔倾和乔母一起吃完樱桃煎以后,就陪着她在自家院子里做着家事,正值四月,院子里唯一樱花树开的正盛,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粉色的云霞,微风倾抚树枝,成片的花瓣在空中飞舞,有的落在了乔倾的乌发上,称得她愈加娇艳。
“好一个樱下美人,这满树的樱花竟然成了你的陪衬。”
乔倾闻声向门外望去,遂看见了一个白衣公子,一双桃花眼中尽是玩味,眼波流转,看着乔倾的时候仿佛在探究着什么。
乔倾拿起身边的擀面杖,挥舞着走到他跟前:“这位公子,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轻巧地闪躲了两下,他一把夺过擀面杖:“没想到姑娘还是个暴脾气的美人,再下萧承胤。”
战神萧承胤?赫赫有名的秦王怎么会来找她?
乔倾仔细打量着他,他身上的成衣是云锦布料,用银线绣着祥云的纹样,加上他英挺的身材和不凡的气度,乔倾心下紧张,唯恐来者不善。
萧承胤看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握拳,轻笑一声:“你不必害怕,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合作?小女子身份低微,不知道秦王看上了我什么?”
“昨天你救下的那个老太太是我的乳母,她可是给了你一张地图?”
乔倾惊讶,怎么会这么巧,难不成萧承胤是冲着胭脂秘方来的?
“我不想要这秘方,那份地图里也埋着亡母遗物,我的乳母本是回家养病,没想到就这样去世了,咱俩不如合作一番,我拿到遗物,胭脂秘方归你,如何?”
乔倾思量了一下,觉得这笔交易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便答应了萧承胤的要求,将图纸交给他。
第二天早上,有个将士到乔家,将她接入秦王府。
彼时萧承胤在前院练剑,剑锋随着他的手腕上下翻飞,早晨的阳光投映在剑侧,反射出阵阵银光,他目光如炬,身若蛟龙,仿佛与手中的宝剑合二为一。
“秦王好剑法!不亏是我朝战神。”乔倾忍不住称赞道。
听到她的称赞,萧承胤停了下来,拿起丫鬟送上来的毛巾,一边擦手一边对她说道:“乔姑娘过誉了,亡母遗物我已经取出,胭脂方子便归姑娘所有。”
乔倾向他福了一福:“多谢王爷。”
“这个方子是古法秘方,按照它制成的胭脂,成色和质量会比坊市里的要好上许多。”语罢,萧承胤喝了口茶,静静地看着她。
比坊市中的要好?这句话好像在提醒她什么。
乔倾低头不语,思忖了一会儿,将心中的想法大胆讲出:“王爷莫不是想让乔倾做这胭脂生意?”
“和聪明人打交道真是让人开心。”
乔倾心存疑虑,堂堂秦王怎么会找我做生意?
萧承胤看出了她心中所虑,便直言道:“你做胭脂生意的利润要分给我乳母的孙子三成,他年纪尚小,又没了亲人,虽然目前在我府上做事,但是有更多的银钱傍身总是更好的。”
“原来王爷也是个善良之人,这个要求乔倾一定答应。”
萧承胤心下满意,将东市中心的一家铺面给了乔倾,派了些人手给她,又给了她五百两银子,好帮助她做生意。
乔倾看见萧承胤如此帮她,觉得受之有愧,本想推脱,却被他拒绝:“那日只有你愿意对乳母出手相救,这是本王应该做的。”
乔倾回到家中,将事情对父母和哥哥和盘托出,一家人十分高兴,毕竟有了生意就多了一份收入,对以后乔母治病,乔笙入仕都有很大的助益。
傍晚时分,红霞盈满天空,暖黄的光晕将乔倾洗衣的身影映的十分柔和,她一边洗衣一边哼着小调,心中都是对未来的美好幻想。
乔笙走到河边,看着正在哼歌浣衣的妹妹,打趣道:“看你这个样子,还以为你已经觅得佳胥。”
“哥哥惯会取笑我。”乔倾脸一红,用手将盆里的水泼向他。
这一切都被桥上的沈岸青看在眼里,他一直记恨乔倾那天对他的羞辱,听说秦王把乔倾请到府上更是心中不忿。
他紧握手中的书本,内心发誓要讨回那番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