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最早的时候金甲虫是在周金山身上,有一次周金山和你爸爸上鹅岭山,摔了一跤,身上的金甲虫掉到了断头崖下,下面是死亡谷,没人敢进去。据说因为丢失金甲虫的事,周金山是哭着回台湾的。你爸爸很受感动,决心要帮他找着金甲虫。周金山回台湾后,你爸爸去了三次死亡谷,冒着生命危险把它找了出来。但是找着后,一直无法联系周金山。周金山说过找人是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他在台湾有妻子。所以,我们猜想他一定是在大陆寻找一个曾与他相爱过的女人。由于此事要秘密,所以你爸爸一直不敢对外说出此事,将金甲虫保存在家里等周金山回大陆。”
“那个台商后来呢?”
“回台湾后就没了消息,他没有再和你爸爸联系了,但你爸爸一直希望周金山过来找他,因为你爸爸不知道要如何找到周金山又不让别人知道此事。估计前几天,一定是周金山通过电话和你爸爸联系上了。你想想,如果你爸爸告诉周金山,金甲虫他找着了。而转过身就发现放在家里的金甲虫不见了,你爸爸会怎么想?他觉得此事肯定无法向老朋友交代,就喝了许多闷酒。”
扬雪觉得母亲的分析很有道理。
“既然金甲虫如此重要,雪儿呀你一定要把它还给人家。”王锦芝说道。
扬雪点了点头,不过,在她看来当务之急是尽快处理好弟弟的事。
扬雪上网查清了刑事案子的处理程序。要处理好弟弟的事,必须要找律师。她查了莱市几家律师事务所,发现聘请律师的费用总计要好几万块钱时,几乎晕眩了。
经过爸爸住院、丧葬之后,家里的积蓄已被席卷一空。家里现有的零钞,加起来仅够她上几次城的路费。
弟弟成了她最大的心病,可现在却束手无策。
妈妈几次叫她吃饭,她坐在那儿没有反应。
“雪儿,你怎么能不吃饭呢?”王锦芝走进房间,心疼地对扬雪说道,“你看你,最近瘦了许多,脸色也差。文文的事,妈妈心里也急,可到了这种地步,有什么办法呢?怨只怨文文的命不好。文文的事能帮则帮,帮不上就算了吧。你爸走了,文文如果被判了死刑,我身边就只有你了——”
“妈,决不能让文文判死刑,我相信文文不会杀人的。”
“那能怎么办呢?”
“妈,我会想办法的。”扬雪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扬雪打开门,原来是村长来了。
“村里刚接到莱东律师事务所的电话,一个叫贺国维的律师说要你马上进城去见他,他要和你面谈你弟弟的案子。”
律师?面谈弟弟的案子?扬雪心里一怔,她根本没和任何一个律师联系过。
不过,尽管满腹狐疑,扬雪还是乘车来到了莱东律师事务所。当她进来后,一个靠窗坐着办公、西装革履的男子接待了她。
“我叫贺国维。”男子自我介绍说道。在扬雪看来,贺国维看起来像父亲般的年纪,但如炬的目光似乎能透射到人的五脏六腑。她在长沙读书耳闻过,贺国维是湖南省顶尖的律师,在长沙、衡阳、郴州、莱市等各地办了多家律师事务所分所。
“我是扬雪。”扬雪站在那儿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原来你是扬雪小姐,来来来,这边坐。”贺国维拖过一把椅子放在扬雪面前。
“可是,我没有请过律师。”扬雪坐下后,一脸不解的表情。
“是这样的。”贺国维说道,“有人帮你先交了侦查阶段的费用,指定由我来负责你弟弟的案子。”
“什么?”扬雪吃了一惊,“有人帮我出了律师费?”
贺国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