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黑狗人高马大,柳月娥拼命挣扎徒劳无功。
贾德成担心石黑狗把柳月娥捏坏了,跟在后面一个劲地说:“黑狗黑狗,小心点。”
石黑狗哈哈大笑:“小舅,啥时候变成怜香惜玉的人啦?我就不信你会舍不得她。”
“你懂个屁,放下放下赶紧放下。”贾德成说。
石黑狗刚把手松开,柳月娥的大剪子奔着贾德成迎面就刺。贾德成“妈呀”一声,幸亏脚底下灵活,不然肯定破相。
“就说你不行吧,我要是一松手,她把你弄成太监怎么办?”石黑狗乐呵呵地跑过来帮忙。
他抱住柳月娥的小腰,把她整个人扛了起来。
柳月娥的两只胳膊被他夹得死死的,想拿剪刀刺他,偏偏伸不开手。
“哐当”一脚踹开房门,石黑狗说:“小舅,小寡妇性子烈,我担心你一个人降不住她。”
“滚犊子,这事有这样来的么?”贾德成在屋子里喊。
“嘿嘿嘿,有啥见不得人的?”石黑狗嬉皮笑脸地说。
“去去去,小屁孩懂个啥?镇上澡堂子和小寡妇的闺房有的比么?”贾德成扯了条床单,把柳月娥绑起来。
为了防止柳月娥想不开咬舌头,他特地揉了个布团子封住柳月娥的嘴巴。
“行,那我在院子里给你把风。小舅您悠着点。”石黑狗乐呵呵地从房里退出来。
一抬头,有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挡在他面前。
“哟吼,石秋生你个王八犊子还没死啊?”石黑狗照着石秋生的胸膛猛力一推。
“噔噔噔噔噔”震得石黑狗接连退了四五步,一屁股撞在柳月娥的床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说小兔崽子邪门你不相信,这下尝到厉害了吧?”贾德成搂着柳月娥,躲到墙角里最安全的地方。
石黑狗一拨楞脑袋:“舅,你小子是我亲舅舅吧?老子被人打了,你在边上瞧乐子?”
贾德成嘿嘿一笑:“狗子,有你这么跟舅舅说话的么?还老子老子的,打不死你。”
石黑狗“哼”了一声,气鼓鼓地爬起来瞪着石秋生喝道:“石秋生你不想活了是吧?敢跟老子叫板了都?”
他和石秋生八字不合,从小打到大,二十多年来没有吃过一次亏。现如今一照面就被石秋生弄了个大跟头,石黑狗面儿上挂不住了。
他恶狠狠扑向石秋生,两只比油钵还要大一圈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将过来。
石秋生早就不是先前的文弱书生了,刚刚修炼完,功力上的进步不是一点两点。
石黑狗的拳速相当快,石秋生的速度比他更快。
就见石秋生一个箭步蹿到贾德成身边,揪住他的耳朵往边上一甩,柳月娥已经到了石秋生的手里。
三下两下扯断柳月娥身上的布条子,团成一团扔到贾德成的脸上骂道:“真以为桃花村没人了是吧?给你们三秒钟时间,立马从这儿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舅你躲远点,看我怎么收拾他。”石黑狗随手把柳月娥家撑门的木档子拿了过来,跳到院子里喊:“石秋生你个缩头乌龟,屋子里空间太小,有本事出来见个真章。”
石秋生没搭理他,他只是看了看贾德成,吓得那小子捂着腮帮子逃到院子里。
“小舅,他抽你了?”石黑狗问。
“下午打的,走走走,好汉不吃眼前亏,找机会咱换个时间再来。”贾德成拉着石黑狗就往外面走。
毕竟是他的亲外甥呐,石秋生这个兔崽子太邪门,没看见他抬腿已经到了跟前。这是他赤手空拳,万一手里头弄了把刀子怎么办?
伤了外甥没法跟姐姐交待。
石黑狗还要耍狠,被贾德成抽了个大头皮,才极不情愿地跟着他舅舅走了。
“秋生,你的肋骨没事儿吧?”柳月娥的眼睛里写满了焦急。
“月娥嫂子你傻了吧?我能让那两个鳖孙伤到?”石秋生大手一挥。
说什么都不能把柳月娥一个人留在家里了,他逼着她收了些简单的衣物和洗漱用具,拉着她就往家里头走。
“秋生,我不能住到你们家去。”柳月娥一边走一边唠叨。
“就这么定,啰里啰嗦有完没完了?”石秋生板着脸说。
柳月娥不敢吭声,虽然被石秋生骂了,但是她心里头暖洋洋的。这个傻小子总在她最危急的关头及时出现,要是能被他守护一辈子该有多好。
绝大部分女人都喜欢被男人护着,柳月娥也不例外。她曾经以为生命中再也不会拥有这样的待遇,直到石秋生闯进她的视线。
石老头还在熟睡,小黑狗阿长摇头晃脑跟在石秋生脚边,隔一会儿又跑到柳月娥边上舔舔她的脚脖子。
石秋生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让柳月娥进去睡觉。
柳月娥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秋生的被褥好有男人味呀,不知道多久没有抱出去晒了。不过她睡得很安心,这是石大男过世一年多来,柳月娥睡得最舒坦的一次。
“秋生,我睡你床上,你怎么睡呀?”柳月娥羞羞地望着石秋生,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里面挪了挪。
“没事,我在爷爷边上打坐就行,正好守着他老人家还能修炼我们家祖传的内功心法。”石秋生大咧咧地挥了挥手,取了身干净衣裳走了出去。
临走时特地关上房门,顺手把电灯熄灭。
“咳唉......”柳月娥轻轻地叹了口气。
人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欲罢不能。
石秋生来到爷爷房间里,听了听爷爷的心跳,又给石老头把了把脉。
“爷爷,秋生不会让您走的。您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没享福之前阎罗王说的话不管用。”石秋生握紧拳头,对着熟睡的爷爷发誓。
他决定明天天一亮就去山里挖几棵野人参回来,顺便把对面山崖子上的野灵芝弄回来给爷爷熬汤泡茶喝。
那棵野灵芝长了好多年了,听爷爷说,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看到过那株野灵芝了。为了挖到那株野灵芝,起码死了几十个人,百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爷爷说那株野灵芝后面,住着一条五米多长的五彩蛇王。不等采芝人靠近,蛇王就会喷出五彩毒雾熏倒他们。
“爷爷,我一定要挖到那棵灵芝,采回来给您补补身子。不活到一百二十岁,我是不会放您走的。将来秋生做爸爸了,您得给我带儿子,带孙子,带小重孙子。”石秋生吐了口气,盘腿坐在地上修炼桃花心法。
掌心里红光闪烁,那颗种子上的新芽好像又长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