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战斗总共有五个马贼被活捉了,其中两个都受了伤,躺在地上不断呻吟,另外三个投降的,都蹲在地上,手举在头顶,脸上露出惊慌不安的神情。
张一鸣对那三个蹲着的人喝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要做马贼?”
其中一人怒骂道:“你这狗贼,要杀就杀,何必多问?”
张一鸣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留你也没用,那就杀了吧。”说罢,对田富贵摆了摆手。
田富贵毫不客气,提起手中的刀,一刀砍下那人的脑袋。
剩下马贼见状,全都吓得浑身发抖。
张一鸣冷冷地说道:“我没有耐心一个一个慢慢地问。我只问一遍。你回答了,我就放你走,你不回答,我就一刀杀了!”
一个年轻的瘦瘦的马贼,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回答了,你是不是真的放我走?”
张一鸣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就放你走。”
另一个年长的黑黑的马贼骂道:“你休想骗我们,我们就是说了实话,你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你要杀就杀,何必假惺惺?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张一鸣轻轻一笑,道:“都是爹妈生,爹妈养的人,来这世间走一趟不容易。能活着干嘛要去寻死呢?不过,你既然要做好汉,那我就成全你!”
田富贵听罢,立刻提起手中的刀,对着中年马贼的脖子砍去。
年轻马贼顿时吓哭了,大声喊道:“不要杀他,我什么都愿意说!”
年长马贼吓得脸色苍白,却仍然大声道:“不要说!难道你想害死全村的人吗?”
张一鸣伸出手,止住田富贵的动作,问道:“全村的人?什么意思?”
年轻马贼哭道:“隔壁村就是因为出了马贼,全村的人都被官府杀光了。”
张一鸣听到这话大吃一惊,陈雨溪等人也都是又惊又怒。
王星辰上前一步,冷冷说道:“你看清楚,我们可不是官府中的人!”
年轻马贼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脸不相信的神色。
张一鸣见状,厉声道:“你们到别人的庄子里去烧粮,抢粮,还杀人放火。我就是把你们全都杀了,也不为过。现在我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黑龙帮的人?”
他话刚说完,田富贵就举起了手中大刀。
年轻马贼连忙喊道:“不是!我们不是黑龙帮的人,我们只是溪河村的普通村民!”
“溪河村?那不就是钟州最东边的村子吗?”
年轻马贼顿时面色惨白,心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一鸣“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们不是黑龙帮的人,那你们的马匹是从哪里来的?”
年轻马贼惨笑一声,道:“马匹是何老大从黑龙帮借回来的,他说抢完粮食后就要还回去。”
“何老大是谁?”
年轻马贼指着死去的马贼头子,道:“他就是何老大,他是我们村子里的头儿。我们村的田地被占以后,他就去了黑龙帮,今年年初才回来。”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去过黑龙帮?”
“还有我们的村长奚伯也去过!”
陈雨溪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你刚才说你们的田地被占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前几年我们那里大旱,很多田地都颗粒无收,后来有一个潘大户来了,挨家挨户地发粮食。我们原本以为,等到过一年把借的粮食还回去就可以了。谁知道,第二年却要我们还三倍的粮食,还不起就要拿田抵债。结果村子里的田地就都被拿走了。”
陈雨溪失声道:“三倍的粮食!你们为什么不去报官?”
“我们村长带着人去县里报过官,可是人家有字据为证,县官就把村长他们都轰了出来。回来后,村长就上吊自杀了。”他凄苦地说完这些,又哭道:“其实我们也不想做马贼,可是我实在是饿的没有办法了,爹妈都饿死了。听说邻村有的家里把女儿煮了吃,我不想把自己的女儿也煮了吃!”
张一鸣看了看另外几个马贼,只见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悲愤之色,不由得心中又相信了几分,沉声问道:“你刚才说,邻村的也都这样?”
年轻马贼道:“不光是邻村,听说还有好多村子都这样,有的村子比我们还惨。”他突然跪起来,磕了几个头,说道:“我们烧了你们的粮食,死也是活该。只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村子里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他惨笑一声,又说道:“其实你们放不放,他们也活不过今年了。”
张一鸣此时已经基本相信了他的话,便把几个同伴叫到一旁,轻声问道:“现在怎么办?你们觉得该怎么处置他们几个?”
陈雨溪首先说道:“放了吧!他们真的很可怜。”
田富贵却摇着头说道:“不能就这样放了,他们毕竟是马贼!”
陈雨溪怒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也是穷苦人家,他们变成这样都是那个潘大户和县老爷害的。难道你就只会杀人吗?”
田富贵脸上一红,争辩道:“杀人放火者偿命!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都不该去做马贼!就算不杀他们,也应该把他们送到官府去,怎么能放啦?”
陈雨溪怒道:“送到官府去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张一鸣见状,忙止住他们,道:“好了,都别吵了!放,是肯定不能放的!杀,那也不太好!”
陈雨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废话!说了等于没说!”
张一鸣笑道:“不如先把他们几个都绑在这里吧,等我们从黑龙帮回来再放了他们!”
王星辰眼神一紧,冷冷说道:“你想去黑龙帮?这事最好再从长计议!”
张一鸣“嘿嘿”笑道:“那我们现在就来好好商议一下吧!”
田富贵一拍脑袋,睁大眼睛道:“你该不会是真的想去黑龙帮吧?这才十几个马贼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去黑龙帮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张一鸣眨了眨眼睛,笑道:“明着去闯,当然是送死。但是如果我们‘加入’黑龙帮,那不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吗?”
陈雨溪“啊”了一声,道:“你要加入黑龙帮?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