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词成谶,第二天,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布条的潘金莲被扔上徐献的马车。里面还有一大堆县令乡绅送的礼物,当然,也包括赵大户送来的潘金莲的卖身文契。
“回京!”心愿得尝,春风得意的徐献在马上将手一挥,指向来时的道路。
等走了小半天,清河县早已远远抛在身后时,徐献这才勒马到路边休息。
接过赵存义递来的水壶和干粮,吃喝几口,然后,取了壶水和一些食物,他钻进马车。
看到徐献上车,倚在马车一角的潘金莲表情顿时紧张起来,当徐献微笑着把她口中的布条扯下,她立即放声大叫:“来人,救命,来人,救命啊……”
“好啦,好啦!”徐献微笑依旧,奉上句经典台词:“你喊破嗓子也没人救你。”
她的脸刷地白透,努力往后蜷缩身体,恨不能挤进车厢挡板去:“你想干什么?”
这样子让徐献好笑之余禁不住更起捉弄之心。
“昨天你害我挨打,今天当然要在其他方面讨回来。”他淫笑着逼近潘金莲,“你说我想干什么?”
下意识地张口,待要叫时才记起徐献之前的话,她的脸更白了,原来蜷缩到极致的双腿更是奇迹般又缩了几寸:“别过来,别过来……”
对着潘金莲花容失色的脸,徐献哑然失笑:自己真有这么可怕吗?
玩笑归玩笑,有些事他还真做不出来。
停住脚,他说:“放心,我没恶意,刚才骗你的。”
看了看身上的绳子,然后潘金莲又抬起头。
只看这动作,不用说也知道她怎么认为。
徐献无语。
总不能说因为我是来自未来的人,知道你以后会被一个叫西门庆的家伙骗色,最后被武松杀死,为了救你于水火,我才不得不绑走你吧——这话,把他换成潘金莲,他也不信。
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什么也不说,他苦笑着把潘金莲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将水和食物递到她面前:“来,吃东西。”
“奴婢不饿!”潘金莲摇摇头,怯生生抬起脸,试探着问道,“既然大人对我没恶意,那能不能放奴婢回去呢?”
徐献再次语塞,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看来,还得继续用*的那套。
他将脸一沉:“回去,别做梦了,少爷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送回去的,老实吃,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看潘金莲不肯接食物,又露出大灰狼对着小白兔的眼神:“拿着,以后注意,少爷的话就是命令,你要是不听话,少爷把你剥光了扔路上!”
这话估计没几个女人不怕,潘金莲刚刚有点的血色的脸刷又全白了,二话不说,赶紧把水壶和干粮拿在手中。
“赶紧吃,一会我来检查。”
扔下这句话,徐献转身下车。
和那些手下没什么共同语言,坐在一旁听他们聊些日常见闻,估计潘金莲吃得差不多了,他又爬上马车。
看到徐献上车,潘金莲将手中剩下的食物往前一递,为难地道:“大人,奴婢实在吃不下了。”
徐献眼睛先是瞪大,然后,禁不住想笑。这可是他平日吃三天的量,没想到被她一餐吃了大半,真看不出来她这么能吃。看来,要怪就怪他当时没说清楚。
忍着笑,他道:“从前有个学生跟先生学习,一天,先生想考考这学生的学问,就选了个词,大吃一惊,要他组个句子出来。那学生想了半天,说,‘一天,我和先生赴宴,先生在桌上大吃一斤’……”
“扑哧!”却是潘金莲听到这笑出声来。
这本是现代老掉牙的笑话,但在这对学问严谨无比的宋代,却是新鲜至极,加上又是大白话,潘金莲也听得懂,一听之下,顿时忍俊不禁,她捂嘴笑道:“大人,哪有这种事,这先生又不是猪……”
说到这,她终于是突然意识到徐献说这笑话的意思,一下子脸就红透。
看着潘金莲绯红的玉颜,徐献哈哈大笑:“怎么没有,我家金莲就比较能吃!”
长笑里,他转身下车,身子探出一半,突然又转回来:“对了,以后叫我少爷。”
一路上,时不时用些小笑话逗潘金莲,再加上徐献一直没做出过分的举动,等到回到京城时,潘金莲对徐献的提防之心已经弱了许多,虽然眼内戒备并未尽去,但至少不像以前,看到徐献就赶紧往车厢角落缩了。
看到少爷回府,管家赶紧带着一大帮仆役、婆子过来。
问了声,知道高太尉不在府中,徐献心情大好,带着潘金莲就来到他住的院子。
他叫住张罗着要给他准备水洗浴的丫环小翠:“小翠,这是我新收的丫环金莲,你带带她,府里有什么规矩好好给她讲清楚。”
“是,少爷!”应了一声,她把潘金莲带了下去。反正潘金莲之前就是干这的,不用担心不适应。
洗掉满身风尘,一身清爽的徐献还没坐定,就听到“老爹”召唤。
又是老套的问题,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适应,徐献底气已经足了很多,回答着问题,同时,一直小心翼翼观察高太尉的脸色,直到最后离开也没发现任何的异常。
走出房间,他暗暗吁了口长气,看来,由于是义子的原因,高太尉明显对高衙内的了解并不太多,身份的问题终于是不用继续担心了。
抛开这个疑虑,心情大好的他回到自己住的院落。
还没进院子,一眼看见一个人正在院门外张望,徐献记得,他是上次跟在身后的混混之一。
徐献顿时暗皱眉头。对这些了解高衙内情况的人,他一直抱着较强的戒心,但为符合眼下的身份,暂时还不得不应付着。
“衙内!”
那人也发现了徐献,欣喜地快赶两步跑到他身边,一脸神秘地把嘴凑过来:“赵家兄弟有份特别的礼物要给衙内,说是为上次的事陪礼。”
赵家兄弟?徐献正要扮出一脸明白的样子点头时,那人又接着说:“就是衙内此次离家散心前冲撞过衙内的,府尹赵大人侄子啊。”
是他啊!徐献立即记起上次被他痛扁的那家伙。什么“冲撞”,明明是徐献摆摆*的威风,眼前这混混还真能掰。
“走!”
反正没事,想了想,徐献决定去看看那家伙究竟准备了什么礼物。至于陷阱或者报仇这类,徐献也考虑过,但他相信那家伙不可能这么大胆。
出得门来,一眼看见府尹大人的远房亲戚,赵虎,正在门外候消息。
看到徐献出来,赵虎屁颠屁颠跑上前,双膝一弯,直接跪下:“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衙内,望衙内海涵。”
“起来吧!”徐献开始摆谱,学着电视剧里帝王高官的模样,拉长声调压着嗓子不咸不淡地摆了摆手。
这气派果然把赵虎唬得一愣一愣,说话愈发小心。
他站起来,一脸谄媚地将脸凑近:“上次冲撞了衙内,小人特备些薄礼与衙内陪罪,请衙内随小人来。”
跟在赵虎身后,他们来到一个小小的四合院。
先请徐献他们坐下喝茶,赵虎说了声“衙内请稍待”,然后就跑出大厅。
过了片刻,他一脸神秘地走回来:“衙内请跟小人来!”
他们来到后院,来到一间锁着的房间前,在赵虎示意下,守门的两个粗壮的嬷嬷将锁打开。
赵虎也不推门,只是扭头对徐献笑着说:“衙内请进。”
看他这么神神秘秘的,徐献有些疑惑,不过,反正对方也不敢对他不利,好奇心很快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