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家长,送孩子来学习舞蹈,其实没几个是因为孩子喜欢,也没几个家长打算让孩子以后以舞蹈为职业。他们有些是为了给孩子培养兴趣,有些是盲目地跟风,甚至有些是源于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太多的家长在孩子学习舞蹈期间,不理会孩子的态度,不听取老师的建议,只是将孩子送来学校,之后,他们便认为,没他们什么事情了。反而是孩子们,在日累月积、沉淀成长地过程中,渐渐爱上舞蹈,与舞蹈结缘。
我的办公室门,经常会被形形色色的家长,以各种各样的缘由推开。所以,当点点的爸爸敲门进来时,我的脸上是得体但疏离的笑容。
我不太擅长与人交际,也不太喜欢与家长热切客套。但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八年的时间,让我对应付家长的突然造访,已经颇为得心应手。
可在看到点点爸爸的时候,这个曾让我心生怯意的男人,再次让我感到有些惊慌无措。
我不知道这种无能无力的心慌源自什么,总之,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本能地想要躲避、逃离。
“你好。今天送点点来学校,所以顺便过来看看。”男人只是点头与我打了招呼,之后便自顾自地坐在了办公室内的沙发上,话语间的随意,似乎我们是老熟人似的。
我回过神,笑着点头。而后走至饮水机旁。
我这里有家长送来的各种茶叶,也有爸爸托朋友自
或许潜意识里,我希望男人在喝干这杯白水后,能快点离开。
可男人却似完全没有被我有些拒人千里的态度影响到,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题与我聊着。
上次在医院,从那个叫点点的小姑娘能住在VIP楼层的病房,惊动儿科的所有主任以及院长,我已经猜到这个男人的背景应该不简单。
只是源于好奇,我在网上搜了关于点点妈妈的信息。那天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那个女人面熟的厉害,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后来还是柳医生提醒我,去年的热播大剧,《重活一世》中的那个大姐,就是点点妈妈扮演的。
我恍然。但网上,关于点点妈妈的资料,似乎被人刻意隐瞒着,即没有她结婚的信息,也没有她生孩子的消息。反而,偶尔还会有一两条她的绯闻见于媒体。
富人的家庭生活,真是让人不可理解。
夫妻之间,形同陌路,彼此见面不打招呼不说,女人畏畏缩缩对男人的惧怕着实让人想不通。
婆媳之间,冷眼相对,婆婆宁可与一个助理询问情况,也不愿搭理自己的儿媳,更是让人费解。
“你有男朋友吗?”我这边一边天马行空地走着神,一边懒懒地应付着男人的搭腔,突然却被男人莫名其妙的问题给惊到了。
我抬眼,看向男人。
男人的脸上,干净、光洁。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略带风情的眸子,
“我已经三十二了。”我失笑,“我结婚都六年多了。”
我捕捉到男人在听到我的话时,眼里一闪而逝地失落。我有些暗自冷笑,“你一个四岁多孩子的爸爸,如今是在因为一个女人结了婚而暗自伤神吗。”
男人今天的突然造访,似乎就是为了应正我有没有男朋友,结没结婚而来。在得到我的答复后,男人明显没了继续与我瞎扯的意思,站起身,伸出手对我说“再见。”
我礼貌地伸手与之告别,却不想,男人竟拉着我的手,久久地不肯放开。
我想将手抽出,但男人握着我的手很紧,我能隐隐地感觉到手指间有一丝疼痛。我没有再动,就一直保持微笑地看着男人。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男人才松开了我的手,而后再次对我说了声“再见”,之后,阔步离开。
我没有因为点点爸爸,这个成功男人莫名其妙地造访而伤神,也没有因他无厘头的问题以及那黯然的眸子而诧异。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见到那个男人。反而是总会有意无意地留意着这个叫点点的小姑娘。
点点这个孩子,是在今年春季招生时,进入吴老师的班级的。听吴老师说,只有在第一天上课时,见过点点的奶奶,之后,每次接送点点的,不是保姆就是司机。
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完全遗传了她妈妈的五官。很多次见到我,小姑娘都会眯笑着双眼,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蒋校长好。”
偶尔,我也会低下头来为她整理散落在鬓角的碎发,或者蹲下身子,为她系紧松散的鞋带。
我以为,我和点点的交集会一直这样,学生与老师。而我也以为,我和点点爸爸的关系,会再次趋于陌生,却不想,有一天,点点竟会逼着她的爸爸娶我,并推开自己的妈妈,扑进我的怀里,喊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