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大宅内。
云婳回到之前的房间,她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来回奔走,忙碌着挂上白布摆上花圈的佣人们,表情有些恍惚。
自从被裴煜保释回来后,这已经是她回到裴家的第五天了。
自从上次裴煜在门口威胁完她扔下她离开后,她没再见过裴煜一面,裴家的人也将她当成透明人,就连今天裴承出殡,也没人来通知她一声。
大概也是不被允许送他出殡的吧。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洗清嫌疑犯的身份。
云婳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黑色衣服。
那些残存的记忆,就是她和裴承之间最后剩下的东西了。
可惜连记忆都是残缺不全的。
云婳在心里默念。
裴承,一路走好。
我一定一定要留在裴家,好好活下去,为你找出真凶,让你在天之灵安息。
你的股份,我一定会替你交给最值得信任的人,决不会让它轻易被你不想交给的人夺走!
……
三个小时后,裴家陵园内。
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中年女人站在裴承的坟前,她缓缓低下身子,伸出手,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指在裴承的照片上轻轻抚摸。
“听说你哥走得很痛苦?”
她身后,站着一身黑色西装的裴煜。
裴煜薄唇紧抿,没有回应,眼底赤红一片。
女人得不到他的回应,也不恼,继续缓缓说道:
“你跟你父亲很像,倒是阿承比较像我,他从小就不闹腾,平时身体不好,也从来不会喊疼。”
裴煜声音沙哑低沉:
“母亲,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大哥一个人扛着裴家的担子。”
乔安容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手压着裙摆缓缓站直。即便在自己儿子的坟前,她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她转身,踩着黑色高跟鞋缓缓走到裴煜面前,又缓缓摘下手上的蕾丝手套,最后才伸出手,狠狠给了裴煜一巴掌!
啪——
裴煜被打得头一偏,只听乔安容轻声道:
“你哥从小身体不好,你怕他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所以藏拙,所以在外面花天酒地,让外人以为你是个真的纨绔子弟,还将裴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让给他,你惜他爱他,有什么错?”
裴煜别过头,第一次低下了头,眼底有深深的懊悔。
“可我没有保护好他。”
天空微沉,绵绵的细雨忽然落了下来,紧接着,势头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向地面。乔安容蹲下身子,手轻轻落在裴煜头上,拍了拍他的头,缓缓道:
“那就替他报仇吧,那些害他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裴煜眸色一凛,缓缓点头。
……
当天晚上,裴煜去了酒吧,跟踪他的狗仔在看到他走进酒吧后,转头就是一篇亲生哥哥出殡弟弟却来酒吧寻欢作乐的负面报道。
而此时,酒吧包房内,两个男人并排而坐。
其中一个东倒西歪的靠躺在沙发上,另一个离他远远的,低声道:
“你真的要娶云家那个女人?”
裴煜闻言,手里的酒杯转了转,似乎在沉思。
“娶啊,为什么不娶。”
萧景睨了他一眼,怕他会吐,又挪了一下位置离他远远的。
“你就不怕她跟裴毅峰是一伙的?”
裴煜侧头,勾唇一笑。
“一伙的不是更好吗?”
萧景见他有主意,也就不再多说了,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西装,往外走。临走前,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身看向他。
“听说你们俩滚了床单?真的还是假的?”
见裴煜脸色一僵,萧景瞬间懂了,眼神带着怜悯。
“她的名声可不比你好,就这么交代到她手上了?”
裴煜耳根子一红,想起那晚的经历,他烦躁的将酒杯丢开。
“那是爷被下药了!”
萧景哈哈一笑,“那她没发现你还是个雏,技术有待提高?”
裴煜斜眼看着萧景,那眼神让萧景背脊毛毛的。
“我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
萧景黑线,顿时离他两步远。
“还是不是兄弟了!”
似乎想到什么,萧景临走前还不忘交代自己这位没什么经验的兄弟。
“记得,下次再滚床单,别忘了保护好自己哟!”
……
裴家大宅。
已是半夜两点,云婳刚躺下不久,便听见房门口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
她大气不敢出,决定先装睡。
咔哒——
房门被打开,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云婳闭着眼睛,感官变得异常敏感。她只闻到一阵扑鼻的酒味,下一秒,一只手猛地落在她的脖子上!
云婳猛然睁眼,双手按住那只扣住她脖子的大掌,那人却忽然转而扣住她的下巴,将一颗药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他想干什么!
难道想毒死自己!
这么熟悉的操作,除了裴煜不会再有别人了。
云婳猝不及防,正欲将药片吐出来。
却听裴煜恶狠狠地说,“给我吞了,你要是敢动母凭子贵的念头上位,那你想都别想。”
云婳听到这话,这才明白裴煜给她塞的应该是事后避孕药。
她有点头冒黑线。
紧急避孕药最多只能避孕两天,这都多少天了,他才想起来?
她不想和他纠缠,顺势吞了。
“好了,我吃下去了,你赶紧给我滚!”
可是裴煜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在黑暗中凝视着云婳的脸。
浑身散发酒气的他,显然是喝醉了。
“你是不是有过很多男人?”
云婳头顶的黑线更多,不知道他今天是发的什么疯,他一个万花丛里过的海王,有什么资格质问自己?
“是又如何?”
这话显然激怒了裴煜,他低骂一声,上来就打算掀开她的被子,云婳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紧紧扯住被子拼命反抗,两人推搡间,云婳不敌裴煜的力气。
她被撞向床头!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