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一过,门外传来了敲打声,还没敲打几下,就传来‘砰’地一声,木门一下就被撞了开来,门板与墙壁强烈地拍打产生了一阵阵沉闷的声音与震动。
杨涛抬起了虚弱的双眼,愣愣地看着救过自己一命的那对夫妻。
“怎么回事?刚刚…?”男人一把抓住杨涛的手,口中欲言又止。
“我…我不知道…刚刚有什么刺鼻的气味…我昏睡过去了…”杨涛现在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么,至于朦胧中听到的那些魂体什么,他都不确定那是梦还是现实。
“那可能是错觉,没事就好。”女人细心地打量了一圈屋内,那二人离开的时候地面的针筒也已经捡起,一切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男人点了点头,但是紧绷的表情却始终没有放下,他们夫妻二人脱离了组织特意找了这个城市最偏僻最破烂不堪地地方隐姓埋名起来,但是却不想刚搬过来就遇到这么多离奇的事情。先前那种让人汗毛竖起的风正是工会中狩猎之风,那是上层人物在狩猎另一个突然崛起的神秘组织时专用的信号。
却不想,这种信号居然能在这里出现。好在二人仔细地打量了一圈后,除了没有关的严实的窗户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异常,最终安慰了杨涛几句后匆匆离去。
周遭安静了下来,杨涛纷杂的思绪一瞬间掩盖住了所有的虚弱无力,他记得朦胧中靠近自己那人颤抖声音中提到的妖艳女人,而在杨涛的梦里,则由二个女人,一个模糊而温柔,一个妖艳而荒诞。
想来那个男人提到的妖艳女人必定是梦里的第二个,杨涛思索回想着,但是越想那个妖艳的身影却显得越是模糊,最后他只能确定自己是在梦里确实有见过这个女人,仅此而已!
不知道沉思了多久,思考了无数想要解决却又无法想通的事情,杨涛选择合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处在一个繁华的都市,但却在一个最卑微的角落,冷暖只有自己知道,即使是收留了自己的易伯,也根本解不开自己没有来头的心结。
或许是太虚弱了,又可能是半天的思考消耗了太多的心神。杨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是灰色的,醒来就会被遗忘,但是在梦见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汗水一点点地侵占着那瘦弱的小身板。
一道风吹过,穿透了早已被封闭的墙屋,掠过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身躯。杨涛一个激灵,只感觉身上寒芒一闪,整个人不由地一下跳了起来。
门缝之间,一个黑影匆匆掠过!
有人?杨涛搂紧了被单,这二天的事情让他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看天色应该已经是接近凌晨了。
他思索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了许久确定再没有任何声响后才打开门。
老式的门慢慢地打开,门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在这寂静地夜色内显得极为地刺耳,杨涛连忙停下动作,等确定外面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后才继续推起门。
渐渐地,门缝大了起来,杨涛探出了自己的脑袋打量了狭小长廊的二侧,这里的夜晚没有灯光,等他的眼睛适应了黑夜以后,模糊地望着看不清地二侧,然而却没有丝毫的发现。
杨涛定了定神,先前那个黑影是从他右手侧路过,也就是新搬来的夫妻那边的方向走到易伯的房间,他想了想朝着右侧挪了过去。
紧挨着的房间就是易伯的,那个窗户并没有关上,杨涛很轻易地便打开,在一片黑暗中捕捉到了那静静躺在床上的老人,他暗自放下了一颗心,虚掩上门窗转而朝着右侧而去。
“呜呜”地二声类似野兽的声响,然后就是一个孩子痛苦的哀嚎声。
声音突兀而响亮,就是从右侧那对夫妻的房间发出来的,杨涛的手猛地从窗户上缩了下来,额头与手心都已经渗透出了几丝冷汗。
右侧房间内的声音越来越响,如同一首慢慢放大的音乐一般音速急增。而除此以外,周围依旧没有任何的声响,没有听见那对夫妻的声音,也没有任何一扇门与窗被推开。
不可能!连易伯伯也不愿意出来看下吗?
杨涛的声音显得有些哽塞起来,他想到了那对初见的夫妻对自己的关爱,他不再害怕,而是再一次推开面前的窗户,里面的易伯依旧睡得安静。
他这才注意到安静的不仅仅是易伯伯,这整个的世界都安静的诡异,就如同只有自己一个活人留在了这个冷漠而残酷的黑暗世界中,没有温暖没有光明,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压抑在等待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