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逃走】
荀韶陵问他那被他称为枪的东西是怎么用的,季长安打马虎眼,忽悠他们那只是吓唬人的玩具,只是声响并没有杀伤力。
他清点了一下装备背囊里的东西,军刀、匕首、早被他们收走了,自己有一把手枪,一把狙击步枪,5个弹匣,剩一百多发子弹,3个手榴弹,要是他要凭借这些东西硬闯出去他是有胜算的,可是真的要用这些武器对付古代人吗?他军人的道德修养告诉他不能这样做,现在他要对付的人不是凶残的歹徒,除了荀韶陵和展英,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所以他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季长安故意将抗议荀韶陵的次数渐渐减少,将提起神玉的次数也渐渐减少,想给他们自己在慢慢妥协的假象,他还纵情享乐,吩咐王公公天天好吃好喝地给他供着,和宫女们成天嬉闹,作出贪婪享受的样子。毕竟老鼠掉进米缸是很少会往外爬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时间一长,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不想离开皇宫了,殿外的防守也少了一些。
这一拖就拖了一个多月,荀韶陵看起来挺忙的,虽然顶着他的模样也还是要去处理很多事情,只让展英时时刻刻地盯着季长安,展英虽然警惕性挺高,但毕竟也需要休息,而且身为护卫总待在皇上寝宫内阁也会遭人怀疑。荀韶陵太毒辣不好对付,所以得在避开他的时候想办法逃脱。
有刺客来行刺,经过一番搏斗,大部分都被万朝宗的人给拿下了,为首的一个却逃了,展英一时心急直接去追了。
此时荀韶陵不在,展英又调开了,他想这就是逃跑的机会,可又怕展英很快就会回来,除非,他现在能有一个顺理成章万一失败还能留有退路的理由先离开这安延殿,让展英即使回来也一时找不到自己。
“太后娘娘驾到!”殿外通报一声声传来。季长安心中一喜,觉得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他匆匆去迎接太后,在登基大典上,他与荀韶陵的生母魏太后见过面,应付她还是自如的,“儿臣恭迎母后,母后福寿万安。”
魏太后有点担忧地仔细打量他:“哀家方才听闻有刺客闯宫行刺?皇儿是否安然?”
他回:“儿臣无恙,请母后安心。”
魏太后说:“那就好。皇儿自登基大典之后就称龙体抱恙不肯见人,哀家都不得来探望,这一个多月了,可否好些?”
他回:“本是小病,已经全好了。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忧了。”
魏太后说:“皇儿下龙体安泰就好……”
他想了下:“这么久未去给母后请安亦是儿臣不对,今日无事,不如儿臣陪母后去御花园走走?”
魏太后说:“甚好”
他回头瞄了眼屋内,吩咐王公公:“王公公,快去将朕放在那桌上的东西都拿来,一件不落的,这些新鲜玩意儿,朕要给母后瞧瞧。”
他做出请的姿势,让魏太后和自己先往殿外走。魏太后问:“皇儿得了宝物?是从南珂带回来的?”
他敷衍地回道:“是的。等去了御花园,儿臣一件一件地呈给母后观赏。”
王公公抱着他的装备包和狙击枪跟了上来,他也很快出了安延殿,一面敷衍魏太后,一面往御花园赶:“母后,这些玩意儿啊只有在御花园看效果才最好,儿臣迫不及待地想呈给母后呢,所以还请母后快些……”
一路上都没碰到展英或荀韶陵,到了御花园他就安心了,先拿出望远镜来给魏太后瞧了瞧,假借向她演示怎么用的理由跳上假山,用望远镜勘察地形考虑怎么逃跑:“母后,儿臣用这个望远镜啊,在这里就能看到母后的鸾凤宫呢,可清楚了,还有北宫墙,安远门……”
“连安远门都能看到?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吗?”魏太后笑说。
太后在这里,这时展英是不会硬闯进御花园的,而且据他的观察,御花园南墙外的一片宫宇布局比较稀疏道路比较畅通,也没发现荀韶陵或的展英的影子,所以他能直接从南墙外逃跑。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跳下假山,故意换了一副若有疑虑的表情,走到太后旁边,压低声音对太后说:“母后,儿臣用这‘千里眼’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看来得去处理一下,此时声张不便,请母后先屏退宫人,儿臣也好离去。”他说这话的样子俨然像荀韶陵本人,他也知道魏太后了解荀韶陵和万朝宗做事的隐秘风格,所以赌她一定会配合自己。
果然,魏太后与煞有其事的他对视了一下,就正色道:“所有人先退下,本宫要和皇儿说些体己话。”魏太后是聪明人,但这时也就是因为她的聪明,才真信了季长安的煞有其事。
待所有宫人都走后,他上假山又勘测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到荀韶陵和展英,他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规矩地向太后行了一礼,就背上装备包,挎上狙击枪,迅速地翻过南墙,向南宫门狂奔,路上遇到人他就掩藏起来,虽说他现在是荀韶陵的样子不会被宫人们怀疑,但他不想让他们事后从宫人嘴里得知他的逃跑路径和方向。
穿着龙袍毕竟太惹眼,他就在路上找了一个角落换上他事先藏在包里的一套侍卫服,用不起眼颜色的布把狙击枪和装备包裹上了。
一路上还算顺畅,可是南宫门就在眼前时,出现问题了,要从宫门出去都是要令牌的,而他没有令牌,在宫门驻守的不只有普通侍卫,还有几个装扮像将领的人在,他还记得登基大典时这些将领都来朝拜过,他们肯定是能认出自己的脸的。若是不走宫门直接翻墙地话,这墙又太高,外面很有可能还有巡逻的皇宫护卫,要是撞见了也不行。
他开始感到失望了,往回退了一些路,也想过自己这次要不放弃吧,毕竟神玉都还没找回来,出去了也没法回现代去。
然而,当他的目光与一条河流相接的时候,他的眼睛又亮了,责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之前勘察地形的时候竟然忽略了御河,这御河可是直接通向宫外的,他再次找了个高处拿望远镜出来确认了一下,于是他就决定,游出去。
正是冬寒还未散去的时候,下水之后就是刺骨的冷,可是为了自由,他咬牙忍了。在御河里游泳是不能露出水面的,就怕半路被逮到,所以他一路潜泳,在确认完全安全的时候才露出头换一下气。游到估摸着快靠近宫墙的时候,他就一口气潜得更深,不敢扬起一点水花,因为宫墙旁是有人驻守的,这样做还是有可能被逮到,可那些侍卫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天气还有人敢在河里潜游难免有点掉以轻心了,于是他顺利地游过了宫墙,过了宫墙之后,他还往前游了很长一段才敢露出头,两岸是无人的草地,红色宫墙也看不到了,他才从河里爬上来,还没来得及呼吸自由的空气,就一下支撑不住倒在了草地上,全身抽搐了好一会儿。
他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湿淋淋地往前面的林子里走,走到在林子深处才卸下装备包和狙击枪,翻出用防水袋装着的打火机,点了一堆火来烘干衣服和所有打湿的东西,换上另一套事先准备好的便装,当然那也是湿的,他把龙袍和侍卫服及其他和皇宫有关的东西都有埋了,用最后的力气将枪支子弹拆卸下来抹干保养,然后灭了火堆,这才放心地躺在这片荒芜的林子里抱着狙击步枪昏睡过去。
他在这片林子里藏了好几天,饿了就开枪打鸟烤着吃,却一直高烧不退,这次受凉真是太严重了,加上荀韶陵的身体没有自己原来的身体健壮,这一病就好不了似的。不过他的做法很对,这几天里,荀韶陵和展英几乎是把幽州城翻了遍,还借故封锁了城门,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藏在离皇宫不远的这片荒凉恶劣的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