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的话,让颜子希倒吸一口凉气。她紧张的抬头去看宋北承,他依旧僵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还有这个,您请留好。”巫女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张。
上面不知道写了什么,没等颜子希详看,宋北承便将它收起,塞进上衣口袋中。
他早已不耐烦,沉着脸对身边的颜子希命令,“去换身衣服,跟我走。”
“去哪?”颜子希不安,皱眉看他。
“中国,岚林市。”
宋北承惜字如金的回答却让颜子希吃惊地睁大双眸。岚林市,可不就是她的故乡!
若早知如此,她昨天还费什么劲逃跑啊!居然还被一个带诅咒的戒指束缚……
“我要带上他。”
颜子希指向安尼路,这样的时候,她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随你。”留下这两个字后,宋北承便朝着前面的空地走了过去。
见他答应,颜子希倍感安慰,提着裙准备回去换衣。正走到半路上,她忽然感受到一阵飓风袭来,连带着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颜子希转身,见到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最终停在草坪上。
瞧宋北承朝它走去,颜子希不禁咽了口口水。
这男人果真不是一般人,交通工具竟是私家飞机……
颜子希加快脚步,回到塔尖的房中换掉婚纱。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她有片刻的恍惚。
垂眸看着无名指上的伤口,还留有血迹。
那巫女下的诅咒会是真的吗?她不信,却又不敢铤而走险。
不管了!当务之急,是先回去岚林市,唯有回去才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
可是……以这样的身份回去,还会有人记得她吗?若是去找季泽然,他会信她吗?
她在内心犹豫,直到身旁的安尼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的等候,她才反应过来,朝他挤出一个笑。
当安尼路见到她的笑容,有些意外,觉得阿茜的笑容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走吧,带上东西离开这儿。”
颜子希对安尼路说着,而看着他茫然的模样才苦笑,她忘了他听不懂。
环顾一周后,她发现也没什么需要带的,本来她们就是囚徒。
正打算离开,目光落在了床头的本子上,那是安尼路给她的,算是她的行李吧?
颜子希带上它,牵着安尼路的手从房间离开。
回到草坪时,巫女和刘灿茗都还站在原地,目视着她的靠近。对上那名巫女的目光,那诡谲的眼神让颜子希牵着安尼路的手无意识的加大力量。
感受到她的紧张,安尼路侧身便朝那名巫女龇牙咧嘴。
在这时,巫女对安尼路用埃及语说道:“愿神明保佑她免受死亡困扰。”
一听这话,安尼路脸上的表情骤变,不安代替凶狠。他恐惧的看向颜子希,她明白那巫女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拉着他继续走。
“走。”颜子希瞪了那巫女一眼后朝直升机走去。
宋北承已在机舱内等候,穿着刚才的正装,戴着避音耳罩面无表情。
修长的腿交叉放着,看似悠闲,实则已不耐烦。
颜子希正要带安尼路走到后排的双人座时,一旁的宋北承薄唇轻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颜子希的身体一顿,侧头瞥向他身边的空位。
宋北承那命令式的语气全然像是帝王差遣护卫般,让颜子希感觉不爽。
“没忘,我是安尼路的主人。”
颜子希倔强的说着,拉着安尼路坐在后排,学宋北承将多余的耳罩戴上。
对于她的忤逆,宋北承不悦的微眯着眼睛,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在无名指的戒指上,轻轻的转动着。
两人的僵持下,刘灿茗和巫女站在原地目送他们,随后机舱门关上,螺旋桨持续转动。
头一次乘坐直升飞机的安尼路感觉不安,身体的失重感让他屏气凝神,颜子希见状,伸手握住他的手表示安慰。
宋北承所在的艾斯萨,处于俄罗斯的边境,直升飞机需要经过四五个小时飞行后方可抵达岚林市。
高空,烈日高照。
首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天空,信奉太阳为神明的安尼路很激动,内心祈祷嘴里振振有词。
同他的虔诚相比,颜子希则显得淡定许多。
他们的反应都被宋北承利用眼角的余光看在眼里,而他全程都没有说话,边上放着一杯冷饮,手中握着一个平板电脑。
“四点之前安排好一切等候,另外……准备几身衣服。”
宋北承和位于岚林市的助理沟通着,颜子希则靠在座位上发呆,想着回去之后的安排。
下午四点时分,直升机在岚林市郊外的私人机场降落。
飞机才刚停稳,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便停在他们前方,一名身着黑色正装的男子从车上下来。
颜子希第一次发现,原来岚林市还有这样的地方。她从飞机上下来,看着这空旷的草坪。
“总裁。”齐皓迎了上来,完后将目光落在他身边穿着奇装异服的两人,“这位,便是您那位……”
齐皓被她那双漂亮的紫眸吸引,心想果然埃及女人就是美|艳。
颜子希见他看得出神,提唇讽刺一笑,这才让齐皓回过神来,“总裁,家中的一切都准备就绪。”
宋北承颔首,随后走向那辆迈巴赫,坐进左侧的后排座内。
还站在原地的颜子希见状,拉着安尼路一并上前,将他安顿在副驾驶后自己也上了车。
坐在宋北承的身边,两人间仅隔着二三十厘米,却犹如有一条跨不去的鸿沟。
回到车里的齐皓默然,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尴尬,心想这对夫妻还真是和正常的新婚夫妻不一样。
他将车子行驶在路上,百无聊赖的颜子希手中拿着那笔记本,翻阅起来。
看着那些泛黄的纸张上,手写的古埃及文字,她又觉得这好像不是词典,而是记录着什么?
“这空白的笔记本,于你而言,有什么特殊意义?”
正当颜子希猜着它的用途时,身旁的宋北承不经意的一句问话,却让她讶异。
她看着他,又看着这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刚刚说什么,她没听错吧?空白的笔记本?
这男人一定眼神有问题。她在心里暗自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