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身体里绝对住着条好汉,打认识梅朵儿第一天起,呼小彤就这么认为。
而梅朵儿的种种行为也屡屡证明着此观点千真万确。就像此刻,她正用生命在诠释着什么叫作死!
别的小姑娘照相,都是嘟个嘴,卖个萌,伸个剪刀手之类的,可这货偏偏要爬树。
这倒也没什么,只是苦了作为人梯的武庭,一百多斤的小身板,就快被她踩成一张弓了。而梅朵儿还是不满足于当前的高度,极为不雅地扭动着身子,吭哧吭哧地往上爬。
开着保时捷正要离开的宋词摇下车窗,望着窗外,恰到好处的瞧见了这令人惨不忍睹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犯上一抹笑意,吩咐司机道:“王叔,停一下!”
开车的老王虽有些费解,但还是停了车,顺着宋词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这姑娘倒是和当年那位有的一拼!”
宋词目不转睛地盯着像条虫子一样挂在树杈上的梅朵,笑道:“是很像,但并不一样!”
老王识趣儿地闭了嘴,心里嘀咕着:“倒是很久没见少爷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这边儿的梅朵儿终于爬到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高度,摆好白鹤亮翅的造型,吩咐呼小彤快按快门。但她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宋词也拿出手机,将这一搞笑的一幕,拍了下来。
照完相便是散伙饭,散伙饭当然要喝酒,喝酒就一定得喝醉,喝醉了好多平日里不愿说,不敢说的话,才会说出口。
昨晚梅朵儿已经醉了一回,今儿估计也够呛能清醒。她好不容易为了那个人实现了儿时的理想,那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事儿她在心里憋了八年,再不让她发泄一下,恐怕得憋出癌症来。所以呼小彤和武庭都没怎么喝,早就做好了伺候梅朵儿鬼哭狼嚎的准备。
梅朵儿果然不负所望,没等菜上全呢,三杯白酒下肚,开始抱着呼小彤哭诉她长达八年的怨妇生涯。
呼小彤又将倒背如流的段子,重新听了一遍,心中恨不得将那个叫罗子谦的男人千刀万剐。
当把毕业的一切形式走完一遍之后,便是真的要卷铺盖卷滚蛋了。
梅朵儿和呼彤彤一人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武庭扛着些零碎的锅碗瓢盆,三个逃荒一般的硕士生,站在校门口打车。
打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没一个司机愿意拉他们。
武庭拿着脸盆为二位美女遮着太阳道:“哪个司机肯拉我们,当孙子我都愿意!”
呼小彤虚脱地往梅朵儿身上一靠道:“以身相许我都愿意!”
梅朵儿道:“当小三儿我都愿意!”
“此话当真?”一个魔性的声音,适逢其时地响起。
梅朵儿侧头一看,身旁停着一辆黑色炫酷保时捷,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冤家宋词。
她这厢正考虑着怎么将刚才的话收回,那厢重色轻友的呼小彤把头点的跟捣蒜一样,谄媚地回答:“当真,连标点符号都当真!”
而武庭,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行李塞进宋词的后备箱了。
梅朵儿摇头道:“你们俩能不能有点气节?”
胡小彤道:“气节能把我们送到南八路么?”
梅朵儿思考了一下,觉得此话在理,赶紧将自己行李往车里赛,怕一会儿没地方了。
“没关系,塞不下我可以再叫一辆车。”宋词慈颜善目地说。
“宋先生,您简直就是活菩萨啊!赶明儿我一定让我妈给您塑一座金身,早中午各拜三次。”
宋词礼貌地笑了笑,下车帮梅朵儿搬箱子。
“不用!我自己能行!”梅朵儿拒绝道。
“你就不能给我个表现的机会么?”宋词拽过行李箱,轻轻松松地提起来,顺便把梅朵儿也塞进了自己的车。
“喂,那他们怎么办?车里没地方了!”梅朵儿想要开门儿下车。
宋词一把将梅朵儿按在座位上,随手锁了车门。而后摇下车窗对着武庭和呼小彤道:“马上会有下一辆车来接你们,请稍候!”
武庭看着扬长而去的保时捷,揽过呼小彤的肩膀:“看见没?见色忘义!还是我对你最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