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弹不得,腰肢被他箍住,连头都不能乱动。她被困在他的一方天地里,任由他一点点侵略。
“唐佳然……”
他手指抚上她脸颊,瞳仁幽深,又爱又恨的语气,“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是她?
唐佳然湿漉漉的眸子瞪大,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前,认识么?
“段先生,我要回家!”
她思绪收回,努力淡定,“你喝醉了!”
“我没醉。”
段丞熠声音慵懒,几分磁性充斥,薄唇在她脖子上流连,耳后低低轻语,“我想要你。”
一句话,四个字,唐佳然胸口“砰砰”直跳,脸颊烫的骇人。
要命了。
她还没回应,下巴被他攫住,下一秒,他的唇压了下来。
“唔……”
唐佳然被压的没有反抗余地。
他薄唇柔软,却又冰凉,她咬着牙关,他也不急,浅浅舔着,如同舔舐伤口的小兽,舌尖圆滑,趁她不注意,溜了进去。
这一进去,他就失去了控制。齿间磕碰,唇瓣索取。
她被吻的发疼,叮吟两声却被吻的更厉害。
男人身体烫的厉害,她被抵住,能分明感受到一处硌人的坚硬。
“唐佳然……”
他气息乱了,和她缠绕,让她大脑失去控制,忘记了分辨。
她被他抱起来,一双大手箍着她,将她托起来,她下意识搂住他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男人几下解开皮带,咬住她的红唇,含糊不清,“给我。”
她脑袋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清新味道,没回应,只是紧紧搂着他,怕掉下去。
她爱他吗?
或许不是爱。
她对他心动吗?
是的。
她心动了。
然而他们,并无可能。
唐佳然眼眶一湿,知晓反正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
既然他要。
那她就给好了。
他就是那狂风暴雨,将她彻底席卷。
室内春光曼妙,男人粗重的呼吸逐渐明显,如野兽般低吼……
唐佳然在他身下,闭上眼咬唇。
保留了四年的贞操,留给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
她后悔吗?
她,一点都不后悔。
*
清晨阳光从窗外洒进来。
黑白色调的房间因为桌上的一支玫瑰,多了一丝亮色。
唐佳然睁开眼,艰难爬起来。
昨夜,段丞熠一连要了好几次,她实在受不了,最后一次直接痛晕了过去。
再一看他,此时睡的正香,峻峭五官透着几分锋利。
她收了衣服,瞥了一眼床上。
没有血迹。
她眼皮一跳,心头微微失落,转念一想,这样也好。
不想给他添任何负担。
她站在床头穿衣服,脖子和锁骨,密布着暗红吻痕。
连洗漱也没有,她穿鞋准备出去。
“连声告别都没有,就这样走?”
床上男人不知何时清醒,此时的他靠在床头,一双眸子如鹰隼般,透着凌冽的光。
线条坚硬的身体露出一半,余下的,被灰色床单遮住。
唐佳然垂下头,不知该如何面对。
“昨晚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
他地位显赫,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她不过是个刚出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去和他有所牵扯?
“忘了?”
段丞熠眸底泛着冷意,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眼睛半眯,透着十足的寒意,“被我上过,就这么可耻?”
“不……只是忘了更好。”
唐佳然没想到他会误解自己的意思。
“滚吧。”
他再也不想听她解释,眉头紧蹙,背过身去,围上浴巾,语气却是冰凉的,“下次见面,我们只是陌生人。”
“什么?一点办法都没有?”
世博律师事务所内,唐佳然手中茶杯险些滑落,滚烫茶水溅了几滴出来,烫红她如雪**的手背。
录音被偷,手机里装的是***。
徐孟庭和童荣儿风光得意,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是的。”
吴律师深深叹了一口,为难又无措,“这么多年,我遇到过无数棘手案子,但你这和其他人都不同。有的能钻法律的空子,有的能当一辈子老赖,你这太不一样了。”
要扳倒徐孟庭,绝不是件易事,不然她也不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律师身上。
听到吴律师的话,唐佳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这出狱才几天,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痛苦。
这若是一场历练,她恐怕将这一生的苦涩都尝遍了。
“呼……”
唐佳然瘫软在椅子上,尽管会客厅里冷气十足,她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未来一生,彻底完了。
“不过……”
吴律师话锋一转,“段先生认识一位姓林的律师,那位律师目前长居港城,是很著名的律师。当年船王遗产分割案闹的全世界沸沸扬扬,也是这位律师打了胜仗。”
段先生?
唐佳然心头猛地一跳,她摁着胸口,一时恍惚。
自从那天她离开后,就再也不曾见过他。
算下来,也有三四天了。
他那体温似乎还残留在她的身体,可她却只能抑制着,不能心动。
能如何?
是她要求要忘掉,约定好,成为陌生人。
“你这两天,也跑了不少律所吧?他们告诉你的情况,应该和我说的差不多。你要是方便,就和段先生联系一下,段先生和那位林律师关系很好。只要他开口,林律师不会不帮。”
联系?
怎么可能。
唐佳然攥着手心里的纸巾,擦拭额头冷汗。
她苦涩一笑,缓缓起身,“我和段先生也没有那么要好。吴律师,谢谢您。”
原本想还有一丝希望,如今看来,是一点都没有了。
这是她的命。
唐佳然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认命。
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捧在掌心的公主,锦衣玉食,会舞蹈,会古典乐。如不是高中毕业那次意外,她也不会失去父母。
大学里,徐孟庭给了她温暖。
他是唯一一个愿意剥开她坚硬的壳,去了解她内心的人。
那时她很知足。
哪怕未来荆棘遍地,她也有勇气和徐孟庭并肩。
那时的她多勇敢,还对未来充满希望,充满爱。
走出律师事务所,唐佳然一阵眩晕,烈日当头,她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回那所公寓?
还不知道徐孟庭他们,会不会再次登门。
继续拜访律师所?
全城的事务所,她这两天都跑过来了。
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立在茫无人烟的沙漠中,无人陪伴,无人询问。
炙热阳光晒着她,她脑袋昏沉,身体一瞬像被拔光了所有力气。
下一刻,她腿一软,晕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似乎听到了律师所前台的呼叫声……
*
“唐小姐是因为营养不良晕倒,因为有低血糖,平时更要注意身体了。”
主任记录在册,看了眼挂着的葡萄糖,推了推眼镜,目光透着些心虚和胆怯,“二爷,那我先下去了?”
这女人只来了医院两次,却让主任印象深刻。
能让段家二爷出来作陪的女人,那可还真没几个。
段丞熠“恩”了声,语气略微不悦,“滚吧。”
留在这儿也是碍事。
主任脚底抹油,逃的迅速。段丞熠坐在病床边,探了一下小女人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
不过方才医生说的“营养不良”,确实让他很介意。
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营养过剩就庆幸了,还营养不良?
他胸腔憋着一团火,沉不住气。
下午正在开会,接到吴律师电话,他立马从公司赶到医院,一路上恨不得把跑车当飞机开。
他恨不得将她冷斥一顿,再也不见。可看到她那张虚弱沉静的脸,他所有火焰,都灭了下去。
才认识几天,这女人就晕倒了两次。
这体质,也太差了。
“唔……”
正想着,床上小女人一声低吟,看样子很痛苦。
她脸颊透着绯红,嘴唇却干的快起皮,睫毛微微一颤,快要醒了。
段丞熠面色一正,恢复平日严肃冷淡模样。
所以当唐佳然醒来看见他时,先是微微一怔,眼神里透着诧异和无措,不过随即恢复平静模样,“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似乎他压根就不该来。
段丞熠起身,不愿多做停留,眼神冷的像剜肉的刀,“你有第二个紧急联系人?”
“我……”
唐佳然一瞬噤声,的确,她没什么朋友。当初和童荣儿能成为闺蜜,也是因为童荣儿从始至终的热情。
若是再出现今天的事情,她连一个可通知的人都没有。
毕竟以前要好的朋友,经过这三年,也都失去了联系。
她整理好情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
是他一次又一次救了她。
他的恩情太重,她还不起。
“不用。”
段丞熠懒得看她客套,正巧**进来换药,看见她醒,也是欣喜,“唐小姐醒了?”
“恩……”
唐佳然这才环视一周,发现这是一间单人病房。
上次欠他的钱都没还,这次哪能再待下去?
“还有三瓶药水,换好了唐小姐还得在医院观察两天。”
**有条不紊,检查一下药物,准备给她换上。
唐佳然连忙捂住手背,“不、不用了!我现在就出院,不用给我打点滴。”
这样的话,费用也能稍微便宜一些。
“不行,你的身体还得做进一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