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卫裳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妃,但是头衔还是在这摆着的,若是这么多下人闯入看到自己沐浴这一幕,岂不是让宇文怀没了面子!
只觉得背后一凉,一道凉意让卫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显然,这是往男人的枪口上撞。
“别以为本王会在意你,本王心中已经有人,王妃这个位置,你最好心中有自知之明。”
不提毁清白的事情还好,一提起来,宇文怀便气不打一出来,若不是当年卫裳用尽了手段爬上他的床,她还不配坐在这么高的位置。
卫裳就这么闭着美眸没有说话,她那像是蒲扇一样的睫毛因为害怕,轻轻的颤抖,内心却是一阵冷笑。
瞧着她一副害怕的样子,以为卫裳是被自己给吓住了,宇文怀冷哼了一声,犀利的扫视了屋子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抽回了剑,扫了一眼肤如凝脂的身形,便是气急败坏的甩门离开。
在这凤汀院,多呆一秒都不想!
苏释一行人大多搜查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瞧着主子冷着眼脸出来,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快步的上前,腰身轻微躬了躬,
“回禀王爷,四下都搜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宇文怀面色冷淡如常,几乎是没听苏释讲完话,甩了袖子,迈开大步出了门槛去。
宇文怀带着这行人一走,门重重的被合上,发出了一声响,卫裳舒缓了一下,温润的唇吐出来一口气,这才算是心落了下来。
刚才她在赌,果然在这样的年代中,男人的颜面还是要摆在首位。
阿琴也已经醒过来了,对于刚才的事情略知一二,她还在担心着王妃就要落一个私藏男人的罪,却没想到眨眼之间,受伤男子竟然不翼而飞了。
推门而入的时候,阿琴却是看傻了眼。
自家王妃正在惬意的嗑着瓜子,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刚才一副委屈模样全然已无。
卫裳随意披了一件锦绣长衫,虽然在浴桶里面泡了一会,但是显然气色也很是好多了。
“王妃!您,您没事吧!”
阿琴一把抱住了一边卫裳的大腿,鼻涕眼泪往上蹭着,当听说王爷提着剑进来的时候,她都快要操碎了心!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卫裳唇角微微一翘了翘,眯着眸子,朝着一副意境悠长的山水挂画看了一眼。
若不是瞧着这一处暗门,她差点就被原主这个骄横的性格给隐瞒过去了。
一双素手轻轻推动了桌子上的一副晶莹剔透的貔貅玉器,一扇暗门缓缓在两人眼前开启。
阿琴一瞬间便长大了眼睛,
“这……这……”
阿琴看傻了眼睛,没想到素日里面张扬跋扈的王妃,不知道是何时将此处修造了一处暗门,至于里面是什么,她更是一无所知。
“走吧,提着灯,随我进来即可。”
对于阿琴的无知,卫裳早就意料到了,原主虽然张扬跋扈,但是却也心思细腻,有这样的一个暗室,让她倒是在宇文怀眼皮子底下脱险了。
初来乍到,她表现的也不能太明显,负责反常必有妖,不但是脱不了身,还会找来一身的祸害。
暗室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再往前走便宽敞了许多。
阿琴有些紧张,手提着的灯微微的晃动。
卫裳小心的抚着墙壁,脚下鞋子多有不便,发出了轻微的踩动声音。
“王妃,你说他会不会死了。”
一直到看到了尽头处的一个石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阿琴眉头紧紧拧着像是麻线一样,看着一边沉静的王妃。
素手掂起几根青葱指头,为男人把了一下脉,那张绯红的唇瓣便微微张合了一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气息恢复正常,估计休息个几日便好了,日后这人便是你伺候了。”
卫裳唇角微微的翘了翘,看着阿琴一脸的不情愿,却是微微眯了眯眸子,心里犯起来了嘀咕。
宁王府天城脚下,京兆之内无人不知,宇文怀武功高强无人不晓,躺在石床上的男子,一袭黑色的夜行衣裹身,面容苍白憔悴,剑眉星目,却着实不像是偷盗之人,倒是。
莫非,是另有隐情?
暗室内略显幽暗,一抹浓厚的情感在卫裳眸下一闪而逝,如果这这样,她最好不要卷入是非纠葛之中。
好在这几日也算是安宁了些,宇文怀没有再来闹事,只不过是送往这边凤汀院的伙食越来越差了,连接着几日都没有荤腥味了,加上被禁足此处,卫裳越发觉得这男人的冷血无情。
而暗室里藏着的男人除了自己跟阿琴,更是无人知晓。
刚躺在院外的花藤椅子上休憩一会,阿琴便咋咋呼呼的跑了过来。
“那人醒啦!王妃您快去看看。”
卫裳一个激灵便醒过来,提着绣裙便前去。
昏暗的暗室内,一盏散着微弱的纸灯笼,将男人大半个身形淡淡的笼罩在内。
身材颀长的他半坐在石床上,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捂住了胸口,见到了眼前一身华服的卫裳,凤轻城微微皱了皱眉头,略有警惕。
瞧见了他的情绪波动,卫裳唇角微微扯了个笑,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感觉。
“不必对我如此警惕,你中毒晕倒在了我的门前,此刻我已经给你解了毒,也并无半分害你之意,”瞧着男人一副淡漠的样子,卫裳微微顿了顿语气,
“我只是好奇,你来到这宁王府,寓意何为?”
听到了宁王府三个字,凤轻城眸光骤然冷了一下,冷眸停在卫裳的身上好久时间,才挪开。猛地的便扶着墙壁站起,跌跌撞撞准备离开这儿,径自忽略掉了站在一边的卫裳。
“喂!我家王妃跟你说话呢!”
“你这忘恩负义之人,将你的病治好了,你非但连一声谢谢都不说,还这么蛮横无理。”
见到他反应如此强烈,阿琴倒是不乐意了,着急想要上前拦住他,却被卫裳一个眼神制止住。
“不必了,我从来不会计较这些,既然他执意要走,就随他走,只是走之前不要拖累我们整个凤汀院。”
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那张娇美的容颜之下,带着一份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