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自己气场强大的敌人面前,莫以北最大的反击就是神色淡淡,哪怕打心里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就像现在,她没办法离开这里,就是因为她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资本,而面前这个男人又让她不想触碰。
因为他是即墨洵的皇叔,只要和即墨家有关的人,莫以北通通不愿有任何交集,就算即墨顾城救了她。
上一辈子,即墨洵就是负了她,她根本不信即墨洵那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她和莫以南得不同之处,可能,即墨洵自己也陷在莫以南的温柔乡了吧。
“外面可是有很多人等着你呢。”即墨顾城凉凉开口,这丫头就这么不想和他呆在同一屋檐下?
莫以北吸了口气,转身离开前说了一句,“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本来齐阑准备拦下的手也在即墨顾城眼神下让开,让莫以北离开,他也想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真的能活下来,看他救她是不是值得……
只是让齐阑跟着莫以北,这个女子足够特别,特别到让他觉得世界上还有这样倔强的眼神。他以为女子当是柔和,可是在莫以北身上,他好像看到了戾气……
莫以北出了客栈,沿着最偏僻的小路肚子走着,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知道暂时不能回莫家,她怎么也要找个地方把自己弄得看起来狼狈不堪,像是被轻薄过的样子,戏要演足。
对于即墨洵,她想,只要她回了莫府,就算她想见即墨洵大夫人和莫以南也不会让她见得吧?毕竟在莫府只有大小姐和大夫人的存在,而她莫以北就是被雪藏的那一个,这也就无形中能让她躲避过与即墨洵碰面。
在大晋,即墨洵看起来无害,看起来最温和,但那只是表面,他是一个极有野心的男人,他的外表骗了所有人,同样他的极强忍耐力也让所有人信以为真。
这也是为什么他年纪仅有十九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他的城府,莫以北上一辈子都没有看破,还活在了他的温柔陷进,唯他的话为旨,他要她酒间起舞,她便苦练两个月,在席间被别的男人赤裸裸的看着她的身子,就是为了他最后说她办的不错。
他要她在他的对手即墨逸身边当奴婢,她去了,还亲手害死了即墨逸,那个像风一样的男子,在死的时候说的话是让她快走,远离即墨洵,他告诉她即墨洵利用殆尽一定会杀了她,她不信。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她去寺中为国祈福,等着他说的祈福三年,娶她为妃,结果在她带着所有的希冀等他的时候,却等来他娶了莫以南,而她最终的下场,也是惨死!
或许是莫以北太过专注,以至于身后跟了几个酒醉的大汉自己都不知道。待她回神,就看到那些大汉笑得一脸猥琐,朝着她边走边解衣服,莫以北暗道不好,自己居然跑神到如此地步!
她小心的观察着地形,但是,这就是一个巷子,还是一个没有人的巷子……
“老规矩,划拳定谁先来。”那几人当着莫以北的面划拳。
“嘿嘿,我先来,我先来……”一个大汉搓着手,嘴里满是酒味。
“滚!”莫以北随手抄起一个木棍胡乱打着,绝处她也要拼了命逢生!
“我就喜欢你这么挣扎,哈哈哈哈……额……”大汉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就是喷涌而出的血,莫以北冷冷的看着站在她对面的男人。
没有半点感谢的意思,只是冷冷清清站着,因为她对面站的是即墨洵……
“怎么救了你也不说话?不是很厉害吗?”即墨洵嫌弃的擦了擦剑上的血迹,似笑非笑的开口。
他可是知道莫以北在这,他亲自过来的,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要亲自过来。
“太子这是要带我回天牢?”莫以北也毫不客气的开口,这个男人害死过她一次,难不成还要有第二次?莫非她的命就是和这个男人挂了勾!
“是又如何?”
即墨洵饶有兴趣,她到底是谁,仅凭一面之缘,她就知道他是太子。
“呵,那你还是现在就把我在这杀了。”莫以北冷冷开口,就算他是太子爷,哪有怎样,她是不会俯首称臣。
有些人注定是敌人了,又何必惺惺作态的呢?
莫以北这话说完,即墨洵的剑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剑的寒意让她的脖子周围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杀了你太可惜……”即墨洵拥剑尖挑起莫以北的小脸,虽然年纪尚小,可这五官还真是精致,尤其是眉角那朵花。
“不杀我你会后悔。”莫以北直接开口,她看着这个男人,以前她爱到骨子里,卑微到骨子里,就是因为太过爱他,她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真正意义。
“后悔?我看着像一个对女人动手的人?”即墨洵不怒反笑,真是越来越有趣,这个女子一见他就有着十分的敌意。
莫以北撇过头不说话,是,他是不会亲手对女人动手的,可是暗中是怎样的,她最清楚不过,她不信当初莫以南杀她的事他真的不知道!还是说那也是在他的默认之下?
“你走吧。”即墨洵收了剑,他不会杀了莫以北,至少现在不会,就这样杀了太可惜了。
莫以北看着即墨洵不说话,最后转身离开,是他自己放她离开的,以后怎样那就不是她能左右的,她现在不是圣母是罗刹,地狱归来,只是为了报复。
“噢?你是说即墨洵放了她,那就更有趣了。”即墨顾城合上书卷脸上一片冰凉,他倒不知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王爷,您对她的关注太过了吧?”齐阑倒了杯茶递给即墨顾城,他总觉得那个丫头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莫家,可是大晋的首富,就连朝廷都不知道莫家真实来历,再加上这丫头和莫家大小姐有八分相似,你说,这其中又有什么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