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集团28层总裁办公室。
席熙伦临窗而站,看着海城的地标性建筑物,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一手夹着烟,一手叉在裤袋里,冰冷中又带着痞气,让人看不出来真实的他究竟是什么样。
“咚咚咚”结实高贵的红木门被人敲响,他头也没回,吸了口烟,将烟摁灭,才缓缓开口:“进来!”
叶瑾源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将一叠资料递给席熙伦,“老大,不出你所料,那晚确实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闻言,席熙伦剑眉微挑,接过资料迅速看了一眼,接着失笑道,“这只老狐狸,果然已经有所察觉,这场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然是承了他的情,既然他都不要脸了,我又何必给他留脸。”席熙伦扬了扬眉,将资料塞进碎纸机里,看着资料被绞成碎末,他漆黑深眸里闪过一道精光。
“可是……”叶瑾源有些顾虑。
“说,在我面前不需要吞吞吐吐。”席熙伦言简意赅,唯我独尊的气场全开。
“黎小姐似乎是无辜的,她的母亲……”叶瑾源话未说完,就被席熙伦冷酷地打断。
“无论她是不是无辜的,作为邢永涛的棋子,她就该接受作为棋子的命运。瑾源,同情心不是用在这里。”席熙伦抬头直视他,眼里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叶瑾源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眼里流露出几分担忧,“老大,我是担心你。”
“不需要。”席熙伦生硬地拒绝,他猛地转过身去,他的背影像一根搭在弦上的箭,幽冷萧杀。
叶瑾源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黎琬琰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电动车代步的她,需要转两趟公交车才能回到邢宅。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车爆满,她差点被挤成肉夹馍,她忍不住在心里又问候了席熙伦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问候他的次数多了些,她下公交车时,就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路虎,降下的车窗隐约露出一张俊酷的脸,他似乎正看向这边。
黎琬琰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前面的路人,与他并排往前走,挡住席熙伦的目光。席熙伦简直就是她生命里的灾星,遇见他准没好事。
席熙伦看着那个猫着腰躲在陌生男人身边的娇小身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该有多鸵鸟,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避开他?
“黎琬琰,过来!”没给她太多逃离的机会,席熙伦大声喊道。
这一带路人已经很少了,准确的说,只有黎琬琰跟那个陌生男人,黎琬琰与陌生男人面面相觑,她连忙摆手,“他叫的不是我。”
说完她就想狠抽自己一巴掌,她这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她顾不上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她,拔腿狂奔起来。
对她来说,席熙伦已经划进了毒蛇猛兽的行列,她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可能自己撞上去?
可是她刚跑了几步,就被人攫住了肩膀,一个大力扯了回去,她撞进了一副结实温暖的怀抱里。
古龙水的香味混着淡淡烟草味扑鼻而来,她有一瞬间的晕眩,然后立即清醒过来,喝斥道:“席熙伦,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已婚妇女,你觉得很有趣么?’’
路灯下,那双愤怒的眼睛亮如繁星,眼眸深处那簇而燃烧的火焰,仿佛能够融化千年寒冰。席熙伦黑眸里暗潮汹涌,他盯着她的眼睛,痞痞笑道:“当然有趣。”
黎琬琰气得吐血,激烈地挣扎起来,“席熙伦,你堂堂一个跨国集团总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对我死缠烂打?”
席熙伦牢牢将她禁锢在怀,在琬琰浑身僵硬的同时俯身靠近她,独属于他的气息喷拂在她耳边,似温柔似暧~昧似叹息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可惜这世上只有一个黎琬琰。”
琬琰神色一僵,缓缓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他。
路灯下,他的眸子凝成千万个闪耀的色彩,似冷似暖似幽似幻,又似经久的深潭耐人寻味,有那么一秒钟,她真的以为她是他眼里的独一无二,“席总,您这笑话真冷!”
她不再生气的叫他名字,而是用高高在上的敬称、淡漠的语气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席熙伦无奈摇头,抿唇浅笑,“琬琰,你真像只刺猬。”
琬琰一愣,忙要推开他向后退,腰身却骤然一紧,他的手臂已经缠上她的腰身收紧,属于他独特的气息浅浅拂过她的耳际,唇瓣似有似无的在她耳廓轻蹭,惹得她没来由的浑身一颤,警觉的抬手横挡在两人的身体之间,横眼瞪他:“你……”
“黎琬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拔掉你身上的刺。”他霸道的宣誓,却让黎琬琰有种大祸临头的仓皇感,这个男人太狂妄太危险,她懊恼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人物。
“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她掩饰住心底的惧怕,桀骜不驯的挑衅。
“你这是在向我下战书?”席熙伦讶然,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身上,两种极致的情绪在她眼里交替着,一为胆怯一为刚强,让他意外地摄人心魄。
纵然他寡欲了很多年,也被这双燃烧的眸子而挑起了征服欲,在她没来得及收回话之前,他说:“好,黎琬琰,你就等着接招吧。”
男人经不起激将法,这是黎琬琰在往后与席熙伦诸多交锋时得出的结论。假如从一开始,她就是一副泛味无趣的样子,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然而到那时,她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