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睿立刻拉住田小沫的手腕转身离开。
傅德就冲着两人怒吼:“她是个重度精神病人,迟早会害死你的。”
顾泽睿送田小沫上车,关上车门,转身看着傅德:“重新评估一个人的精神状况并不难,我会请权威机构重新诊断的。”
“……”傅德脸色铁青。
顾泽睿也上了车,看一眼副驾驶上的田小沫。
田小沫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远方的天空,白皙的脸颊还有擦伤,隐约透着血丝。
顾泽睿倾身过去,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田小沫紧张地缩着身子,警惕地盯着他。
顾泽睿给她扣着安全带,温温地开口:“不用怕我。”
这话在田小沫心里狠狠一锤,疼痛中带着清醒,问:“你是警察还是黑道?”
“都不是。”顾泽睿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那你怎么会有枪?”田小沫看向他腰腹里的枪,甚至希望自己也有一把,那报仇的事情就省心多了。
“你无需知道。”
“借我用一下可以吗?”田小沫低声下气跟他请求。
顾泽睿看透她的心思,严肃道:“你不要想着杀人,我现在就带你去权威的医疗机构做精神评估,或许没有办法证明你三年前是被精神病的,但至少可以证明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是健康的。”
田小沫缓缓闭上眼:“为什么要帮我?”
顾泽睿开着车,良久才冒出一句:“可怜你。”
可怜她?
真没想到小三的儿子会因为可怜她,而三番两次出手救她,真是讽刺。
田小沫苦涩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了。
接下来,顾泽睿带着她去权威的医院去做检查,拿到了医院开出来的精神健康报告。
做完检查,顾泽睿又带着她去买了手机和一些生活日用品。
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顾泽睿拎着大包小包跟在田小沫身后,田小沫拿着钥匙开门。
田小沫再次走进这扇门,竟然有种回家的安全感。
她换了拖鞋,转身去接顾泽睿手中的东西。
“我来就行,你去休息吧。”顾泽睿避开她的手。
田小沫没有坚持,转身走进去客厅。
这一次,她认真参观了顾泽睿的公寓。
非常简洁大气,宽敞舒适,唯独不好的是这格局,竟然是一房两厅。
田小沫坐到沙发上,淡淡地问:“你家只有一个房间?”
顾泽睿把东西放到茶几上,挺直身体看着田小沫,嘴角微微上扬:“嗯,一个房间。”
“那我睡沙发吧。”田小沫低下头看着沙发,手摸了摸舒服的质感,现在有个栖身之所已经很难得,不敢再想那么多。
顾泽睿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躺开,随性洒脱地坐着,说:“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田小沫目光坚定,语气认真:“我睡沙发。”
顾泽睿似笑非笑,目光也变得轻浮,磁嗓呢喃道:“可以,但这沙发比较窄,你是想睡我身上,还是睡我身下?”
“……”田小沫心里一阵恶心翻腾,气恼又羞涩地瞪了他一眼。
龌龊的流氓。
田小沫在心里骂着他,一言不发地拿着自己的东西进房。
顾泽睿看着她翻白眼的样子,忍俊不禁,眉目之间含着淡淡的宠溺和炙热。
直到田小沫进入房间关上门,他才深深呼出一口长叹。
他整个身体瘫软下来,头仰高靠在沙发背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良久,房门被推开。
顾泽睿听到声音,立刻端坐起来,平静地看着田小沫。
田小沫已梳洗干净,换一身休闲的居家服,秀发绑成小丸子头,看起来特别甜美可爱。
“你饿吗?需要我给你煮宵夜吗?。”田小沫语气诚恳问。
顾泽睿眉头一皱,显得诧异:“你给我做宵夜?”
田小沫点点头,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顾泽睿受宠若惊,无所适从,缓缓站起来:“是不是你饿了?想吃东西?”
“没有。”田小沫跟他在外面吃晚餐的时候,发现他就喝了点酒,并没有吃东西,反而像盯犯人一样,盯着她看了一顿饭的时间。
“那你……”顾泽睿话还没有说完,田小沫立刻打断。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喜欢欠你的。”田小沫隐隐地掐住衣角,目光无比坚韧:“我是不会用身体来报恩的,所以我会尽可能的从劳动力或者金钱上偿还你,我暂时没钱,所以……”
顾泽睿苦涩抿笑,双手插袋低下头,像缓解某种情绪似的。
田小沫等了他片刻也没有回应,说:“如果你有什么吩咐的,尽管使唤我。”
顾泽睿抬眸看向她,目光高深莫测,语气也温柔得不像话:“小沫,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男人,就是报我最大的恩。”
田小沫微微一怔,心里莫名的酸涩。
“好。”她最终以这个字,给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搭建一个桥梁,重新定义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再仇视他,已经是她对待这个男人的救命之恩最大的回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