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澜咂舌,看着眼前这场景,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即使灵魂已经对调,可是身体的某些反应还是改不掉。
她讪讪一笑,开口道,“爸,小叔叔什么时候过来?”
叶辉瞥向他,立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晚上他就过来。”
“哦,那我先回房去了。”
宋司澜站起来,面露囧色。
不知道杀马特的房间在哪儿。
叶辉跟秦佩听到叶幸司的话,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以往,叶幸司是拒绝跟他们住在一起的。
秦佩先反应过来,露出尴尬的笑,“阿司,因为你不在家里住,所以你的房间被我改成储物室了,你今晚要不跟小越住在一起?”
宋司澜瞠目,原来杀马特地位这么可怜啊!
难怪他嘴巴那么毒,人那么拽。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性格想不扭曲都不行。
“好。”宋司澜乖巧的应了一声。
这个反应,也让叶辉跟秦佩愣住。
在宋司澜上楼后,叶辉望着楼梯口,情不自禁感慨道,“佩佩,你觉得阿司因为这事,是不是变得成熟懂事了?”
秦佩勾唇笑笑,“会不会是他心虚?怕老公你不管他的事,所以才刻意讨好你?”
叶辉听到这,皱起眉头,绷着脸色。
——
宋司澜到了楼上后,立即打电话到律所里。
还是小赵接的电话。
“请问网上有关于宋组长的爆料是真的吗?”
“哎,这个虽然是真的,不过我们宋组长平时不是这样的。你……”
“他现在在哪儿?”
小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宋司澜打断。
宋司澜抚着眉心,一脸纠结之色。
“啊……宋组长她回家了……你如果要打官司的话,可以找我们所其他律师,大家都很专业哦。”
“不用了,谢谢。”
宋司澜挂断电话,琢磨着还是要想办法找到叶幸司,问清实情。
只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取保候审的犯罪嫌疑人,除了辩护律师跟家人,谁都不能去见。
她要想找叶幸司,必须得伪装身份。
她翻箱倒柜,找了件厚重的羽绒服穿在身上,戴上口罩跟帽子,鬼鬼祟祟的下楼去。
叶辉瞧见她这副打扮,目瞪口呆。
“你要出去做什么?马上你小叔叔就来了!”
“爸,我……”宋司澜迎着叶辉幽暗的眸子,压低声音,微微示弱,“爸,我不是出去做坏事,我是找到了一点头绪,想自己去把事情查清楚。”
“呵,你能查什么?”叶辉见她示弱,语调也不自觉的放缓,透着股无奈之意,“你好好在家呆着,不要乱跑。”
外面到处都是愤愤不平的网友,吵着闹着要手刃叶幸司这个纨绔子弟。
叶辉怕他有危险,却不直言,而是绷着脸色教训他。
叶幸司笑笑,撒娇道,“爸,我这么大一个人,可以出去的,你帮我隐瞒着啊,千万不能让警察知道。”
说完话,不待叶辉反应,叶幸司就跑了出去。
叶辉伸手,张张唇瓣,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想要骂叶幸司,可是想到叶幸司说话时的表情,又微微心软下去。
那个臭小子竟然会撒娇了?
以往他不都是趾高气扬的吗?
叶辉想到这,哼笑一声,伸手扶了扶镜框。
宋司澜跑出去后,打了taxi,报上自家地址。
此时的叶幸司,正坐在驼色皮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边看电视边吃薯片,模样无比悠哉。
“叮铃……”
“谁啊?”叶幸司抬头朝门边看了一眼,放下薯片,起身走过去。
“快开门!是我!”宋司澜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的说着话。
叶幸司听到是她的声音,微微诧异,没有想到她竟然从看守所出来了。
他打开门,一个裹着羽绒服的身影立即鬼鬼祟祟的冲了进来。
宋司澜左右瞅瞅,拉上窗帘,脱掉羽绒服,皱着眉头,眼神幽怨的盯着叶幸司。
叶幸司倚在门边,伸手抵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架,想笑又努力憋住。
透过别人的眼睛,来看自己的长相,这感觉,真的很微妙。
宋司澜撩起碍事的斜刘海,皮笑肉不笑道,“你用我的身体开庭就算了,居然还拿高跟鞋打当事人?你知道现在网上都在骂我吗?”
“这事我做的确实不对,可是对方太嚣张了!说什么原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话,是个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第三者!”
“呵呵……”宋司澜皮笑肉不笑的啧了一声,心情悲愤交加。
她跟他这种法盲不在一个频道,说太多没有任何意义。
她轻喘着气,努力让自己情绪平复下去。
现在不是撕X的时间。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要问你跟王名雅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叶幸司打开可乐,自在的喝了一口,坐到沙发上去,那模样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了,看的宋司澜心里顿生一股怒火。
她只好再努力平复情绪,“喂,我问你话呢?”
叶幸司双手枕到脑后,斜睨了宋司澜一眼,想起来自己被抓那天的情形,勾勾嘴角,“大婶,我记得你不是说你要我坐穿牢底吗?现在来问我缘由是想要给我洗刷冤屈?”
“我只是想知道实情而已!”宋司澜挥舞着胳膊,忍下想揍人的冲动,“现在我变成了你,有可能会顶着强jian罪入狱!”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叶幸司轻哼一声。
宋司澜看着从自己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冷淡表情,心情无比复杂,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威胁道,“跟你当然有关系,因为惹火我了,我会挑明灵魂互换的事情。”
“那你就挑明吧。”叶幸司轻飘飘的说着话。
宋司澜顿时无语。
眼里仿佛掀起一股滔天波浪,几经折腾后,渐渐平息。
她知道,他还在气她那天说的话。
她非常鄙视强jian犯,所以当初在捉了他后,忍不住冷嘲热讽。
可是她哪里料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松开他的衣领,逼着自己专业点,拿出以往雷厉风行的手段。
不对,是能屈能伸的态度。
“那个……抱歉啊,上次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毕竟未经法院审判,任何人都不是罪犯。
她骂他坐穿牢底,确实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