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说的,如果要忘记萧沉琰,就必须要斩断所有对萧沉琰的情丝,三天前我狠狠发泄了一通,将所有痛苦都发泄出来,那次发泄后,便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陈郁心不再是萧沉琰的妻子,而萧沉琰不再是陈郁心的丈夫,他们两个人,只是陌生人。
“你想要反悔?”萧沉琰的语气冷凝几分,就算看不到萧沉琰,我也能够感觉到萧沉琰话语中带着的戾气。
他以为我是想要反悔吗?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吗?
说不出此刻的心中是什么感觉,我强忍着心中的疼痛,硬邦邦道:“萧总放一万一个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会离婚,我就一定会离婚,我只是不要任何财产,我会净身出户。”
“郁心。”林岚听了我的话,忍不住站起身体,漂亮的眼睛像是喷火一样看着我。
我看着林岚摇头,希望林岚可以理解我此刻的做法。
“陈郁心,你想清楚了?”席爵深沉吟许久,才对着我淡漠道。
“是,我想的很清楚,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我涩然道。
“好,我会让人将新的离婚协议送过来。”萧沉琰冷淡的说完,不等我说话,便直接将电话挂断。
我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嘟嘟声,身体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林岚抓着我的手臂,掐着我说道:“陈郁心,你真的脑子被门夹了吧?你怎么想的?竟然不要席爵深的财产,这些都是你应的的。”
“林岚,你知道这五年来,我们家给萧家添了多少麻烦,而且,你也说过,我要彻底忘记萧沉琰,所以我不能留恋萧沉琰给我的任何东西,要断就断个干净。”
孩子没了,萧沉琰……也没了。
林岚的嘴唇动了动,然后松开我的手道:“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净身出户,你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你不是说一个女人生命中不应该只有男人嘛?她还可以拥有事业,我想要重新开始。”我微笑的看着林岚,林岚不说话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看着林岚微笑,可是我的心,却在淌血,我却不敢告诉林岚,怕林岚对我失望。
萧沉琰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不到,便将新的离婚协议送过来了,还是他签了字的。
看来萧沉琰真的迫不及待的要和我离婚。
我拿着笔,看着上面萧沉琰龙飞凤舞的名字,泪水突然蒙上我的眼睛,我忍着奔涌的泪意,咬牙签下自己的名字。
“冷漠,等一下。”冷漠将文件收起来的时候,我喊住了冷漠,他抱着文件的身体顿了顿,冷峻的脸上带着些许悲哀的看向我。
我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拿下来,递给冷漠道:“将这个一并还给萧沉琰吧。”
这是我们当年结婚萧沉琰给我戴上的,虽然这不是他精心挑选的,却也是我们两人的结婚戒指。
冷漠将戒指拿过来,扭头离开。
我目送着冷漠离开,眼泪模糊了整个眼眶。
“郁心,你这又是何必。”林岚站在我面前,拿着面巾纸将我眼底的泪水擦掉。
“我没事,这一次真的要说再见了,林岚,我要去萧家将我的东西收拾一下,你先回去吧。”我将眼泪擦掉后,看着林岚道。
“那你怎么办?要住在我家吗?”林岚皱眉,担心的看我道。
“我回家住,不麻烦你。”我摇头道。
“那行,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林岚公司有些事情需要她处理,她听我这么说,朝我挥手后,便离开了。
目送着林岚离开,我才离开律师楼。
从律师楼出来,我便打了一辆车子去萧家。
谁知道,我刚到萧家,就看到大门口放着一个行李箱,管家此刻正站在门口,看到我从车上下来,管家和我说?:“少夫人,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夫人让我等你过来交给你。”
我感觉心被人碾碎,什么都没剩下。
婆婆还真是迫不及待,我那边刚和萧沉琰离婚,她这边便将我的行李直接打包扔到门口,甚至不让我进萧家门一步吗?
我讽刺的扯了扯唇,蹲下身体,从行李箱里找到了我的重要证件后,看着那些昂贵的衣服,沙哑道:“我拿这些就够了,其他东西,帮我扔了吧。”
这些都是萧家的钱买的,我不需要带走。
我说完,不看管家的表情,直接上车让司机送我去陈家。
车子开动的时候,我看着渐行渐远的别墅,心脏的位置裹着剧烈的疼痛,这股疼痛快要将我整个人吞噬掉。
再见了,萧沉琰!
“小姐,到了。”我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中,直到司机叫我,我才算是回过神,我抬头,将钱给了司机便下车。
我看着许久没有回来的陈家,勉强收敛心神,拎着自己的包进陈家。
“郁心,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不需要在萧家准备晚饭?”我进去的时候,妈正在院子的水井边上打水,这里打了一口井,她说井水比较干净,所以做饭都是用井水。
“我和萧沉琰离婚了。”我看着她,将离婚的事情告诉了她。
“噗通”一声,她拿在手中的水桶掉在地上,然后越过水桶,直接来到我面前,扯着我的手臂叫道:“你说什么?离婚?你和萧沉琰离婚了?”
“是,我和萧沉琰离婚了,以后我们家和萧沉琰没有任何关系,你和陈晨以后不要去萧家丢人现眼了。”我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淡淡道。
“啪。”妈妈睁大双眼,然后怒火难消的给了我一个耳光,将我的脸直接打偏了。
“你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离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和我商量一下?你真的要气死我吗?”
“杨幸儿有了萧沉琰的孩子,陈晨出事,要是我不离婚,他不会救陈晨,还有,我的孩子已经流了,他不爱我,这个婚姻一开始便是我们求来的,现在放他自由合情合理,我们拖累萧家这么多年,也够了。”
我捂着自己的脸,对妈妈沙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