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程晚是真的害怕了,内心的恐惧正在滋生,她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可是根本没人理她。
余珲冷冷的扫视着程晚,眼里夹满着厌恶感,他声音冷冽的说着:“程晚,依依她天生贫血,做手术如果没有备用血液,怕是会出危险,如果你乖乖听话,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一笔钱,让程家继续维持下去。”
她目光和他对视,心里早就冷透了,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她忽然想起以前余珲对自己的好,那段日子可真是美好,可是现在呢,程晚平躺着,任由眼泪恣意的流淌。
“余珲,你就真的忍心这么对我吗?我才刚出的车祸,你就让我给别的女人输血。”程晚语气哀婉,透着无限的凄凉,尽管到了这个地步,程晚还是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余珲失神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都到了这个地步,演戏还有用吗?程晚,这都是你的报应,你应得的结果。”
“哐当”丢下这句话,余珲摔门出去。
病房里一下变的静悄悄,滴答滴答,像是时钟在转动着,程晚像是一个孤独的死囚,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当冰冷的仪器注入自己的皮肤,程晚连呼吸都像是要凝结,看着那张隔壁病床的那张脸,程晚心里呵呵的笑着,他们这是把自己当成血库了。怕徐依依出意外,把自己要塞入了手术室,余珲,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程晚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撕扯的鲜血淋漓,而余珲还不忘在上面撒一把盐。这个男人,她真的是爱够了,爱的自己伤痕累累。
今晚过后,就让自己摆脱,签了那份离婚协议。
意识开始变的模模糊糊,等再次醒来,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程晚居然感觉暖暖的。只是身体的虚弱在告诉她,昨晚那场手术是真实发生的,她心里一痛,忍不住咳嗽起来,面色苍白的像是水洗过后淀粉。
她看向窗外,风正在摇曳着树枝,正出神,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来电显示是她后妈打来的。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了咆哮的声音:“程晚,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小珲不高兴,现在他要撤资,你爸都被你气得心脏病发作了。”
这通电话像是当头一棒,瞬间就让程晚变的无比清醒起来,心里揪紧,着急的问说:“妈,我爸现在怎么了?没事吧?”
尖酸刻薄的声音立即传来:“你这死丫头还有没有点良心,你爸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问,还不滚过去给小珲道歉,求他不要撤资。”说完,电话就嘟嘟嘟的挂断了。
程晚顾不得身体的虚弱,穿着病号服就从医院赶到家里。
继母王娟看见程晚回来,眉眼就变得不顺起来:“你还有脸回来,你非要气死你爸不可吗?”
程晚急切的问着他爸的情况,匆匆的跑到楼上在卧室里看到她爸躺着,程军面色苍白,还大口喘着粗气,状况看起来很不好:“爸,我送你去医院吧。”
“死丫头,当务之急是快去求小珲不要让他撤资。”王娟不忘在身后提醒程晚。
程晚没理她,眼泪已经从眼眶溢出来了,很小的时候自己的妈妈就去世,是爸爸一手把她抚养大的,要说在这个世界和她最亲对她最好的就是爸爸了。
程军摸着程晚的手,脸上的皱纹愈加的明显,他声音有气无力的询问:“小晚,你怎么还穿着病号服?你住院了?怎么了?”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王娟在程晚一旁急得跳脚,催促着程晚快去求余珲,不然来不及了。
程军训斥了一句王娟。然后柔声对程晚说:“丫头,爸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你自己过得幸福才好,爸本来就是一身病缠身,老了也不想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