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不耐,很是耐心地回应他每一句关心絮叨。
伴着熟悉的广播音乐响起,下班的工人陆陆续续走出,寂静的厂子门口开始热闹喧哗,苏宁不得不笑着告别依依不舍的付老爷子。
回过头望着还伫立在大门不肯先进去的身影,不禁扬起手用力朝他挥了挥,这才深吸口气踩着车离开。
……
苏家明面上在京市有四处房产,除了外公给妈妈嫁妆里的那一大一小两个四合院,外公生前所住的独门独户的大平房,还有一栋就是临近郊区的老房子。
这栋老房子苏宁还是小时候经常陪着外公来看一看。
自从外公离开,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来过。
那时候她不懂,现在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外公会对一栋房子有那么深厚且复杂的感情。
明明满脸难过悲伤,却还是要一次次前来…
全是因为房子中有幸福的回忆,而回忆中给予幸福的那个人已不在。
“小宁儿,一定要记住外公的话,没有外公的陪伴就别再来这边了。”
“等小宁儿什么时候长大,成婚嫁人前再来这里看看外公和外婆,你知道在哪里可以看见我们的对吧?”
“小宁儿,外公跟你说过所有有关老房子的话都是咱俩的秘密,连你妈妈都不能告诉哦~”
“小…宁儿,保护好…这把小木哨子…谁都不能说…谁也不能!”
……
吸了吸鼻子,苏宁握紧手里的东西,逼退眼底不断涌出的泪意。
缓好了情绪这才依照记忆来到后院墙角蹲下身子。
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天早完全黑透,离着最近的人家也有好几公里。
还是不放心地来回观望了阵,直到真没有看见什么,四周也只有虫鸣声,她才低头开始用手摸索细数。
“5-2-9-9。”
一道道在大块青石板上特殊划痕拼组而成的数字,随着指尖有规律地轻叩。
只听咔嚓一声,面前本整块的青石板从中凹陷,变成了可容一人通过的地下入口。
没有急着进入,而是在心底默默数了百来个数,才学着外公当初做的那样拿出木哨子。
在木哨底部有个非常小不易察觉的凸点,正常按一下它不会有什么反应,但…
木哨横放,扣动凸点再一轻一重连续两次按压后,凸点就会弹出变成两片扁平的钥匙。
小心地将两片钥匙合成一把的模样,苏宁这才把它插进入口处的孔洞中。
本黑漆漆的洞口突然被珠光点亮,一条笔直而下的台阶瞬间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整个人走下台阶,再伸手转动石壁孔洞上的木哨,等头顶的青石板重新合上,她脸上的神色才轻松下来。
这处地底下的暗室,有好几个隐秘的通风口,在里面并不会有缺氧憋闷的感觉。
除了这唯一的进口,另一处的是单向出口,接连的便是外公外婆曾经的卧室。
两百多平米的石室被分成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都被或大或小的红木箱子堆的满满当当,只留出条不算宽敞的十字形过道。
率先来到左手边,苏宁挨个打开最外面的一排,金光灿灿的差点晃花她的眼。
大黄鱼,小黄鱼,花生瓜子福字十二生肖…
一百五十五箱不同造型模样的黄金!
哪怕是从不缺钱花的苏宁,一时之间看见这么多箱金子也不禁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
“呼——”
“收了收了,赶紧收进桃源空间里!”
再多看一眼,她怕自己就得多出个想铺着各种金子睡觉的怪癖。
莫名兴奋地开始做起搬运工,直到把所有金子都收进空间,心底被种说不出的幸福感直接拉满。
“继续继续!”
来到摆放黄金箱子区域的上方,苏宁照旧先打开最外围的那排。
如果说金子只是让她感觉呼吸困难,那这区域摆放的东西直接让她心跳加速,无法抵挡的怦然心动。
各色宝石,玉石,翡翠,珍珠…
各式各样的步摇,发簪,玉佩,手镯,耳环…
每一件都太漂亮了!
尤其是一整套整套的头面看下来既震撼又迷人。
……
右手边两个区域,一个堆放着各种瓷器古玩,孤本书籍。另一个则全是炮制好又用油纸密封的珍稀药材。
数百个箱子收进空间放置妥当,苏宁足足瘫了十分钟,精神才恢复了些。
马不停蹄地出了暗室,来到外公外婆的卧室。
环顾了圈用白布遮盖着的房间,想到自己即将去湘南,不出意外的话会在那边待上十多年。
没有再犹豫的,将老房子里所有的家具摆件全部收进空间。
手腕上的指针已经走到了九点,苏宁知道再不能多逗留,只得匆匆离开。
赶紧赶慢地,回到钢铁厂家属大院也用了一个多小时。
等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推开家门,不知等了多久的徐自新与钱慧如两人立马站起身。
徐自新的脸上有担忧更有遮掩不住的生气,看着她的眼神分外复杂。
“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老徐!”
钱慧如不赞同地推了推准备发火的人,“宁宁你爸就是担心你,这一晚上嘴上都急出两个大水泡了。”
“看这满身大汗的?吃饭了吗?”
“快,快先去洗洗换身衣服,我先去给你热口吃的啊!”
做了一路心理建设,早早想好说辞的苏宁,脑子里再过了一遍没有发现哪里有遗漏,这才开口解释道,“爸爸,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我是发现让悦悦给我带回来的毕业证书有问题,才急着去找老师。
等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个摔倒的老人,他家住的远儿女又都不在身边,所以从医院出来再送他回去就…到这个点了。”
“证书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不等着爸爸回来找之前帮忙的那人一起处理?还非得拖着没好全乎的身体乱跑?”
眨巴了下湿漉漉的双眼,苏宁故作无辜模样地取出放在帆布包里的毕业证书,“这不是老师忘了印章么…”
顺手接过她手上的证书,徐自新仔细打量了下上面的印章,痕迹很新不像之前就弄好的样子。
鉴于她一直乖乖女的形象,从没有说过慌,息了些火气的徐自新语重心长地说道。
“宁宁,爸爸不是反对你做好事,但是相比让你做个正直善良的人,爸爸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懂吗?”
“去吧,听你钱姨的,洗个澡换身衣服吃点东西,我还得去给你付叔打个电话告诉一声你回来了,让人家别找了。”
沉默不语地点点头,苏宁把他随意放在桌上的毕业证再次收回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