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那个丈夫是个二流子,一把年纪还在外面瞎混,完全讨不到第二个老婆,周围没有一户好人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只有苏锦绣的大伯不在乎她过得幸福与否,贪图周泉父母允诺的高价彩礼,闭着眼睛就把女儿盲嫁了过去。
当时十里八乡,谁不觉得苏锦绣嫁毁了。
谁能想到最后,人人看好的严骆甚至没能活着回来。
平平无奇的周泉却趁着改革开放的东风,一溜烟儿成了有钱人!
甚至他留下来的两个孩子,也都在各自的领域各有建树。
这才是她该有的人生!
听到这样的消息,徐婉宁心里忍不住嫉恨:只差一点点。
要是她当时嫁的是周泉,而不是严骆,现在过上好日子的不就是她了吗?
想来也是老天可怜她,就在她听说这件事以后没两天,她竟然真的回到了自己刚议亲的时候!
这不就是老天爷在给她机会吗?让她改变自己的人生!
徐婉宁没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刻在家里大吵大闹,甚至扬言要上吊,逼迫着母亲去严骆家里退掉了亲事。
然后火速勾引周泉,并且嫁给了他。
说来也巧,徐婉宁嫁给了周泉,严骆的那门亲事竟然落在了苏锦绣头上。
上辈子人生轨迹迥异的两个人,这辈子竟然完全交换了身份。
哼,徐婉宁心里不屑地想到:那两个孩子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苏锦绣嫁过去可有苦头吃呢。
果不其然,这才结婚刚几天,她就听说苏锦绣一脚踩滑卧床不起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徐婉宁心里窃喜,赶紧提溜着篮子从家里过来。
正巧,迎面就撞上了这两个兔崽子。
想到听到的传闻,徐婉宁眼睛一亮:“大娃二娃,是你们啊,你们妈妈呢?”
徐婉宁心里暗喜,脸上装得和没事人一样。
“别跑这么快,到时候小心摔着。”徐婉宁假装宽慰:“到时候摔倒了多疼啊。来,让阿姨看看刚刚有没有撞到哪里。”
徐婉宁假意安慰了几句,刚上前一步,想拉扯两个孩子。
只见大娃拉着弟弟,毫不犹豫地往后退了一大步,防备地看着她,毫不客气地说:“你要是不在,我俩根本撞不到东西。”
这死孩子。
徐婉宁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更加不爽,面目都有些扭曲。
看到这俩死兔崽子,上辈子的记忆历历在目,新仇旧恨添在一块了,徐婉宁心头恨意顿起。
正打算要这两个兔崽子好看,徐婉宁转念一想。
这两个孩子越不懂事越好,反正现在也不是她来带,这些上辈子她吃的苦头,这辈子都会换成苏锦绣来吃。
而她呢,会顶替苏锦绣过上人人艳羡的富太太生活。
心情转变的太快,徐婉宁暗喜起来。
大娃看着徐婉宁一会变一个样的脸色,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人不会是发疯了吧,怎么看起来神经兮兮的。
抱着这种想法,大娃忍不住后退两步。
徐婉宁状态调整完,装作无意地问两个小孩:“你们妈不是听说还躺在床上吗,现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稍微好点?”
为了降低小孩的警惕心,顺利打探到消息,徐婉宁还特意添了两句话:“我问这么多主要是关心她的身体,你们俩可能不知道,我和她以前都在村高中读书,我俩还算半个同学呢!”
这话倒是没说错。
虽然现在普遍村里念书的人不多,但他们村的情况和别的地方略微不同些。
村里的老师是自愿来扶持乡村教育的,为了激励孩子们读书,不仅学费全免,每个学期尾对成绩最优异的学生还额外有奖励。
那可是好几块钱!
村里都是些种地的人,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收入,种的粮食也是仅仅够温饱罢了。
几块钱的购买力可不低,现在一个县里的职工家庭,一个月铁饭碗工资也不过二十多块罢了!肉才几分钱一斤。
苏锦绣当时学习成绩特别好,好几次拿到了学校发的补助金,为了这份钱,大伯家里才愿意让她继续念书。
何况说出去也好听,即便是养这么个孩子,他们一家还让她去念书嘞!谁也不能说他们薄待了苏锦绣。
徐婉宁本意是想降低两个孩子的警惕心,没料到大娃二娃听了这句话,心里警铃大作。
她竟然和家里那个恐怖的女人认识!
他们是一伙的!
大娃心里警铃大作,立刻提高了防备。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蠢货,现在来看每一句话都别有杀意。
大娃脸上带着浓重的戒备:“她醒没醒关你什么事,你有这功夫管好你自己,别管我们家的闲事。”
徐婉宁听了这话脸色不太好,但看到周围有人经过,到底没有蠢到直接在大马路上对两个孩子发火。
村里住得密集,有点动静大家都能知道。就现在他们堵在路上的这会儿功夫,就已经有人好奇地朝着里张望了。
“大娃,我也是好心关心你妈,你要是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徐婉宁苦笑了一下,朝着大娃二娃扬了扬手里的鸡蛋:“你看这是我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的鸡蛋,我是专门想给你妈补补身体的。”
现在鸡蛋都是金贵东西,平常非亲非故,哪有人提溜着个鸡蛋去看个陌生人,嘴上关心两句顶多了。
只有徐婉宁从后世过来,一时半会儿物价还没和几十年前接轨。到她那个时候,虽然居住和生活条件都差得要命,但鸡蛋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了,她这才没有多想,从家里摸了两个鸡蛋就过来了。
大娃看到这个鸡蛋,心里的怀疑更深。
这人果然和苏锦绣很熟,过来探望竟然舍得带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