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腾”地一红,不知该怎么回答。
没想到,杨达民竟然又问:“你昨夜一夜未归,就是和这个人在一起的?王老师,你们才刚认识没多久吧?”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些?”
我的脸被他说得一阵阵发烧,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却依然死死地盯着我。
我不由恼羞成怒,恨恨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一夜未归,你凭什么监视我?我爹我娘都不管我,哪里就轮到到你管?”
“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哪棵小草?哼!”
连竹炮似地说完这话,我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便扬长向学校走去,同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
他被我一阵呛白,象傻了似的,木桩泥塑般地呆立在原地。我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忍。
我知道从我一进这个学校,杨达民的心思就拴在我身上了,但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乡镇中学普通的化学老师。
相貌平常,举止动作有着理工科男生特有的呆板固执。
原本在一年前,他考上了研究生,但是因为其母亲生病住院花光了钱。
所以家里不仅拿不出钱供他上学,还得需要他工资养家,他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读研,继续留在学校教书。
于是就越发地沉默寡言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家庭也和我一样,出身山里,亲戚里头没一个有本事的。
我一贯的心高气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我心动?
可是蔡宇就不同了,相貌英俊不说,虽说只是个小干事,但毕竟是在县旅游局上班,上面又有舅舅的关系。
前途自不可限量。
再说县城虽然破旧灰暗,和大城市不能同日而语,但是毕竟,可以彻底和山里脱离关系了。
最主要的是,我们彼此相爱。想到这里,我心里对杨达民的歉意便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我和蔡宇因为有了第一次那么亲密深入的接触,两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
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我们就向外宣布了恋爱关系,并互相走访了双方的家庭。
我那对在土地里滚打摸爬了一辈子的父母,当然对在县旅游局上班的蔡宇非常满意。
山里人嘛,县旅游局虽然不属于体制内,但对他们来说己是极高的级别了,至于在那里上班的人。
无论官职高低,在他们眼里,无异于外星人。
现在这样一个外星人竟然成了他们的女婿,乐得我母亲夜里做梦都笑出声来,我父亲更是笑得多日都合不拢嘴。
我对蔡宇的家庭也是满意的,他父母对我也好。
只是他那个开服装厂的有钱舅舅,尽管表面上对我啧啧称赞,但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非常地闪烁。
心里便有些不快,但想到是我和他外甥过一辈子,又不是和他,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就是这个所谓舅舅的一个举动,毁了我唾手可得的幸福,彻底改变了我的后半生!
和蔡宇确定关系后,我一度沉浸在恋爱的喜悦中,往日紧锁的眉毛皱开了,一天到晚满脸笑容,象换了个人似的。
言必提蔡宇,被同事戏称为“恋爱脑”。
与此相反,杨达民却更加沉默少言了。让人惊讶的是,貌不出众又是学理工科的他,做得一手好菜,弹得一手好吉他。
学校的老师私下里都说,杨老师人品好,今后无论哪个女人嫁给他,都是好福气。
每当听到这种议论,我便在心里暗笑,谁叫他只是一个老师呢,并且还是一个乡镇中学的老师。
不可否认,他是个好男人,但婚姻,是做给外人看的,所以相貌职业地位及家庭这些别人看得到的东西,都很重要。
可惜所有这些,他杨达民却一样都没有,这也怨不得我对他无情了。
对一个男人来说,人品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光有人品却没钱没势,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我周末休息时,很少再回山里的家里,而是大多数都去县城。在那里,蔡宇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房间很大,位于闹市区,外观看上去也很漂亮。
蔡宇得意地说:“旅游局的待遇就是好,要是我和你结婚的话,只要象征性地付少少的钱,就可以分到一套很漂亮的三房一厅呢。”
我不由瞪大眼晴,疑惑地问:“真的吗?”
他重重地点点头,这让我激动不己。我们学校的老师宿舍,全都是两个人合住。
以我的家庭条件,想要个人在县城买房子,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盼望能尽快和他结婚。
那样,我就可以住在宽敝明亮的三房一厅里了。
但我总觉得这幸福来得太快了,太易到手的幸福让我产生一种错觉,害怕把握不住。
所以,每次和蔡宇缠绵之时,我总是只对他开放我的上半身,上半身可以任他摸任他亲。
但是下半身,我却是严防死守。
这让蔡宇每次都急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好像猴子一般。
虽然我看着于心不忍,并且自己也很想要,但还是忍住了。
总是在擦枪走火边缘及时收住了,没有让他越雷池半步。
因为我有自己的小心思。
果然,在又一次缠绵之后,蔡宇向我提出了结婚。
我的最终目的达到了,不由大喜过望。
做为奖赏,我让他摸了我的下半身。
但是在他要进一步动作时,我还是坚决地拒绝了。
男人嘛,给点甜头就行了,但是若给的甜头太多,虽然满足了他,但是他也就会不珍惜了。
很多同事听说我有了男朋友,并且是县旅游局的干事,都纷纷向我表示祝贺,只除了杨达民。
有好奇的同事问我:“秋莹,成天男友叫什么名字?
我骄傲地告诉了他们:“蔡宇。”并顺便瞟了杨达民一眼。
蔡宇,多么响亮洋气的名字啊,哪里象他这个土里土气的家伙,叫什么杨达民。
多俗气啊,一听就是祖上八代都是农民出身的。
没想到听到这个名字时,我明显地看到,杨达民的脸上闪过一丝极为惊讶的神情。
我立刻问:“杨老师,你认识蔡宇吗?”
杨达民犹豫了一下,嗡声嗡气地说:“是不是蔡家庄的蔡宇,他有一个舅舅是在县城开服装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