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死了,死在地震灾区。
丈夫也在现场,却在忙着救白月光母子。
我好不容易将儿子从废墟中刨出,仅剩的一份救命药,却被顾宴洲拿给白月光的儿子.
儿子葬礼上,他迟迟没来。
我打去电话,他不耐烦埋怨。
“蕊蕊母子地震中受到惊吓,我陪他们出来旅游散散心,你能不能别整天疑神疑鬼瞎吃醋?”
我抱着儿子遗像,彻底死心。
可后来,我与他人步入婚姻,顾宴洲却不干了。
……
“爸爸,这里……我在这里……”
“阿修,别喊了,保存体力!”
我跟儿子旅游遇到地震,被砸伤半埋在地下。
儿子满头血,我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一条腿一只胳膊都没知觉。
而且地面还在震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二次坍塌。
幸好老公在这边工地上班,我之前跟他说过来这边旅游。
“顾宴洲,先把儿子救出……”
见他到了跟前,我急切催促。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越过我跟阿修,急匆匆朝林蕊母子奔去,像是根本没看到我们。
儿子一直安静等着,这会儿却慌了:
“妈妈,爸爸……又不管我们了吗?我们是……是不是会死?”
血糊了他一脸,他在过度恐慌下,哮喘发作。
最糟糕的是,哮喘药不知掉哪儿去了。
看他这样子,我也再难维持镇定:“顾宴洲,我跟儿子在这儿!”
失血太多,我声音虚弱得厉害。
阿言埋在顾宴洲怀里大哭,遮掩了我的求救声。
顾宴洲也压根没记起我跟阿修,他背着林蕊,牵着阿言,带他们离开。
甚至都不曾看我们一眼。
类似的场景不知发生过多少次,可又一次成为被放弃的那个,我还是感到绝望跟无助。我看着阿修开始涣散的双眼,哭着大喊求救。
有幸存的人听到呼救声,过来挖出我,又帮着我把阿修挖出来。
他被我护在身下,只额头上有个伤口。
可哮喘发作却会要了他的命!
阿修已经奄奄一息,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脑子嗡嗡直响,也不知怎么撑着一口气,抱儿子到了最近的一家小药店。
那家药店几乎全部塌陷。
店员身上都是血,坐在地上给自己处理伤。
“我倒是翻出来一瓶吸入剂,可是一个叫顾宴洲的男人刚拿走。你看,这会儿还能看到他人呢,就在那边,他对他老婆孩子可真好。”
也就差着两百米的距离,可我喊,顾宴洲听不到。
我想要追,可带着阿修来到这里,已经耗费了我所有气力。
我哆嗦着给顾宴洲打电话。
信号不好,好不容易才打通一次,可他没接。
“接啊,你接啊!”
我看着手机,嗓子里几乎要呕出血。
我恨顾宴洲总是记不起我的孩子。
也恨自己无能,连这么点路都追不上。
怀里阿修动了动:“妈妈,我……好困啊……”
似是回光返照,他看着比刚才精神了些。
“别睡,阿修,你陪陪妈妈,妈妈害怕。”
我尽力控制情绪,可声音还是止不住发颤。
阿修努力睁大眼睛,但眼皮很快又耷拉下去:
“对……对不起啊,妈妈,阿修没办法陪……陪着你了……”
“你以后……以后要多交朋友,不要总……总想着等……爸爸,也……也不要偷偷躲起来哭……”
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让垂下去。
可我再怎么喊怎么闹,他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而顾宴洲就站在两百米外,他正温柔笑着逗阿言,而林蕊搂着他的胳膊,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他们看起来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
阿修死了。
我抱着他的尸体,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直到实在撑不住,晕厥过去。
再醒来,我在医院。
闻讯赶来的爸妈强行把孩子尸体带走,他们还要忙孩子葬礼的事,让我听话好好休息。
可我脑子里满是阿修死不瞑目的样子,做不到安心休息。
听说顾宴洲就在隔壁病房陪林蕊母子,我转动着轮椅走过去。
早在他第一次为他们放弃我跟阿修时,我就该结束这场无爱婚姻了。
五年……我受够了!
他的心另有所属,我放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