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可除了那天吃饭以外,一连三天戚沐冉居然都没看见谢冀川。
她按耐不住问了女佣才知道,原来这栋别墅是谢冀川最不经常来住的一栋,这里虽然豪华,但是离市区太远,按照谢冀川以前的频率,半年住上两三次就不错了。
但是女佣也偷偷告诉了戚沐冉,自打她住进这里以后,谢冀川每天无论多晚都会回这里住,有时候他回来的太晚又走的太早,所以戚沐冉才觉得像是看不见了他一样。
听完这个消息,戚沐冉没什么感觉,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女佣会那么兴奋,那个小女佣居然还最后祝福戚沐冉和谢冀川一定要走到一起?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是被迫住在这里的啊!
戚沐冉问女佣借数据线,对方没有借给她,她也曾偷偷跑到过谢冀川的房间去偷,但她悲催地发现,谢冀川用的是无线的充电器。
至此,戚沐冉已经和外界隔离了整整三天。
她手上还有接了的官司没有解决,对外也不能就这么失联下去。
她决定找谢冀川谈谈。
既然女佣已经说了无论多晚谢冀川都会回来住,那么戚沐冉只用在客厅等着就好了。
反正客厅的灯夜里是长明的。
古老的吊钟敲十二下,别墅里的佣人都已经去休息了,戚沐冉执拗地搂着抱枕团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狗血无聊的肥皂剧。
她必须要等到谢冀川。
电视节目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戚沐冉没有特别喜欢的,熬着熬着她就歪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谢冀川?”
戚沐冉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给她掖好了被角,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睡吧,晚安。”
声音温柔,像是有魔法一样,戚沐冉再也睁不开眼睛。
再醒来时,戚沐冉是被噩梦惊醒的,她猛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卧室的床上,而残留着的古龙香水的味道昭示着昨天送她回来的人就是谢冀川。
所以正如女佣说的那样,不管晚上多晚,谢冀川都回来了。
戚沐冉揉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赶紧洗漱了一遍,现在还不到七点半……谢冀川应该还没走吧?
好不容易逮住他一次,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衣柜里的衣服在戚沐冉住进来的第二天就全部换成了她的尺码,并且风格也都换成她喜欢的干练风,戚沐冉随便穿了件衬衣牛仔裤,踩着拖鞋就下了楼。
早餐通常是八点,可每天戚沐冉吃早餐的时候女佣都告诉她谢冀川已经离开了。
七点二十三分,戚沐冉到了餐厅。
餐厅里没有做好的早餐,桌子上只摆了两盘洗干净的水果。
戚沐冉挑了个橙子坐在椅子上啃。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正在大快朵颐的戚沐冉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橙子果肉呛进了嗓子,她放下橙子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戚沐冉捂着嗓子,没忘记去瞪罪魁祸首。
谢冀川像是没看见戚沐冉埋怨的眼神,抬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有洁癖,但是面对戚沐冉的时候,却轻了很多。
“吃个东西都这么不小心?”
“咳咳咳。”还不是因为你?
等戚沐冉把气顺了过来,谢冀川抽了张纸巾擦手,然后从书架上把前几天那本没看完的英文书又抽了出来。
他坐在戚沐冉的旁边,手指一下一下敲着黑色的书皮封面,等着戚沐冉开口。
他知道她有很多想问的想说的,现在他刚好也有时间。
戚沐冉抽过纸巾把手指上的果汁擦干净——因为她看到了谢冀川嫌弃的眼神。
谢冀川拿着那本英文书一连看了好几页,旁边坐着的人就跟个雕像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谢冀川有点想笑,半晌,他把书折上放在桌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戚沐冉。
猝不及防被深邃的眼神盯上,戚沐冉吓了一跳,她好不容易组织的差不多的语言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你想说什么?”男人体贴地为戚沐冉找台阶下。
戚沐冉犹豫了一会儿,她能听出谢冀川语气里的温柔。
“我要回家,我没流过产。”戚沐冉看着谢冀川的眼睛,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九个字。
她被关在别墅的这几天到底算什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难道还真是把她当未来女主人养着吗?
谢冀川没说话,从小书架的顶层抽出一个文件夹,他把文件夹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放到戚沐冉的面前。
“自己看。”
文件很薄,只有两三张,戚沐冉拿过来浏览下去。
这是一份诊断证明和一份流产的手术存根。
而两份文件的签名都是白纸黑字的——
戚沐冉!
“不可能,这根本不是我签的!你可以做笔迹鉴定,这签名是仿造的!”
对,签名,戚沐冉的工作经常需要签名,她的字很好看,可是对比这两份报告上的签名,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两个字体。
戚沐冉必须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她得揪出在背后冒名顶替她的人!
五年前就敢用她的名字去做流产手术,那么以后……也许戚沐冉就莫名其妙被人送去了监狱呢!想想都觉得背后一凉。
“是么?我对比过你五年前的签名,字迹上没什么差别。”谢冀川缓缓道。他在试探戚沐冉,五年前戚沐冉的笔迹它根本没有对比过!
戚沐冉不说话了,其实从一开始她看见这两个签名的时候就觉得这是有人刻意仿造了当年她的签名,但是仿造的不算太成功。
“拿不出证据了么?”
男人低笑了几声,恶劣又愉悦。
戚沐冉好一会儿没说话,她有点犹疑又有点害怕,只要想到也许有人正在用着她的名字做坏事,她就觉得背脊发凉。
“这真的不是我!谢冀川,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找出证据!”戚沐冉语气坚决,但又带了点哀求的意味。
谢冀川观察了戚沐冉这几天的反应,已经猜到了这件事可能真的和她没关系,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倒是很欣赏戚沐冉的性格。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问。
她咬牙回答:“因为我比你更想找出罪魁祸首!”
男人眯了眯眼睛,他抬手把文件和英文书都收回了小柜子里,“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如果你找不到呢?”
“找不到你说怎样就怎样!”
他笑了:“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