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上遇到分手多年的前男友,他是伴郎,我是花童。
我脚滑,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前男友的怀里。
「祝福,看来就要好事成双!」司仪很激动。
「好久不见。」他拽住我,深情款款:
「绿了我,还骗我的钱。」
「你不是到处说你死了吗?」
1
要是知道能在朋友的婚礼上遇见谢俞周,我死也不会来参加。
他站在一众伴郎之首,高而出众,那张俊俏的脸不放进娱乐圈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婚礼管家小杨花痴地看着谢俞周,「你知道吗,这是传闻中临江的小谢总,痴情又多金,听说他前女友死后就打算终身不婚。」
我怎会不知道?他那个所谓死了的前女友就是我。
彼时,我缺钱得到处兼职,是婚庆公司花钱雇来的假冒伪劣小天使。
背着小翅膀,头顶光环,手里拿着戒指盒准备上台给新人送交换的戒指。
看到谢俞周后,我害怕得腿都打哆嗦了。
「现在,有请我们特别的小天使上台送上祝福!」
司仪的声音响起。
我愣住,下一秒被小杨推上台。
她push流程,「快呀!就按照彩排走。」
我在掌声中局促上台,那一道灼热的视线从T型台的那端传来,仿佛要将我吞噬。
谢俞周就在不远处漠然地看着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他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等我按部就班地送完戒指,新人交换戒指并说完誓言后,谢俞周伸脚将我绊倒。
我摔进了他的怀里。
「祝福,看来就要好事成双!」司仪很激动。
谢俞周笑得礼貌又克制,有种随时会掐死我的美感。
「好久不见,任真。」
众人哗然:「他们竟然认识。」
在我即将落荒而逃时,他拽住我,深情款款。
「绿了我,还骗我的钱。」
「你不是到处说你死了吗?」
2
此时此刻,虽然我站在风暴的漩涡中心习惯性地想要逃避,但被谢俞周面无表情地拽起,他擒住我渐渐佝偻下去的腰,强迫我在聚光灯下站直。
「呵。」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我死去的未婚妻了。」
我把头使劲往下低。
谢俞周倒也配合,他一把搂过我,夹着我的脑袋让我逃也不得。
新人爱看热闹吃瓜,于是把我和谢俞周安排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席。
谢俞周瞥了我一眼,「最近瘦了,死人也减肥?」
海参鲍鱼八宝饭在我嘴里味同嚼蜡。
除了新人,谢俞周是这里最引人瞩目的焦点。
他一贯拒绝出席任何宴席,寡淡的性格受不了任何喧哗的热闹。
有套近乎的人给他递烟,我下意识地替他挡回。
习惯难改。
谢俞周却接了过来,他审视般盯着神情讪讪的我,嘴角忽然噙起笑意。
「现在抽了。」
「当身边有小贼偷了我的心又偷了我的钱后,我必须得抽点什么,才能压制住不抽她的怒气。」
小杨向来啥话都说,她声音大到生怕别人听不见:「任真,你到底怎么负了谢总啊,他要如此这般地公开处刑你?」
怎么负他?无非是偷了他的钱然后不辞而别,还注销了所有联系方式对外说自己死了。
后来谢俞周气疯了,他烧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合照然后回了谢家,按部就班地接管了集团,过回他以前最讨厌的被束缚的生活。
风马牛不相及,或许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本就不该在一起。
3
婚宴结束后,低调的迈巴赫尾随我到了楼下。
他不耐烦地将我拽进后座,从座椅夹层中拿出一个协议递给我。
「任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数额上大写着三千五百万,比我当年偷走他的钱多了整整三千万。
三千万?他张口就来?
还没等我质疑,谢俞周反手将我抵在座椅上。
他的手拂过我的腰间。
四目相对,呼吸近在咫尺。
瞳孔疯狂放大着这张在梦里出现过千百次的脸。
片刻后,蛊惑人心的嗓音响起:
「不想还钱?那你卖身抵。」
4
还好,他只是要钱。
并不是要感情。
所以我还能厚颜无耻地还给他。
我冷静片刻,情绪渐稳,侧头艰难地从兜里摸出手机。
「谢俞周,我有钱。」
在这种极为怪异的姿势里,我抻着脖子打开手机银行给谢俞周转了三千五百万。
听见叮的一声到账通知,我被重重地摔在了门框上。
「很好,任真。」
「这两年你傍上了什么男人能给你这么多钱!」
他一句讽刺一锤定音,容不得我辩驳半句。
那双满是淡漠的眼眸宛若寒潭,数不清有多少鄙夷、厌恶。
我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一定是恨极了我。
「那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车门打开,我仓皇地下了车。
「滚。」
冷冽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等我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
5
钱都被我给了谢俞周后,卡里只剩下一百三十八。
精神类药物遏制食欲,我也不需要吃饭,每天都是昏昏沉沉地睡觉。
我反复惊醒,在现实和梦境交错中沉沦。
只是因为梦里有谢俞周的身影。
陈医生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拿这个月的药。
我假装语气轻快,「一个月不吃是不是也没什么关系?」
陈苑有些生气,「你要死就直说。」
我淡定地「哦」了一声,然后收起手机,这才察觉到几天内的第一次饥饿。
下楼,在便利店里买的水煮玉米是凉的,我啃了一半,剩下的喂了流浪狗。
小白摇着尾巴叼着半根玉米刚跑不远又被我叫了回来。
「冬天了,穿件衣服吧。」
我把编织好的小狗毛衣套在了它身上,「来年春天,姐姐可能就不在这了。」
「你不在这,你要去哪里?」
陈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提着一袋子炸鸡和啤酒朝我挤眉弄眼,明明三十多了,还像个顽劣的少年。
他一定要去我家喝酒。
作为我的主治医生和朋友,他只是想看看我最近生活得怎么样。
陈苑观察着我的神情,他忽然开口:「最近是见到他了?」
我没说话,只是点着烟,薄荷烟味刺激感官,能让我感觉到活着。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念念不忘?」陈苑又追问。
他的话音刚落,敲门声忽然响起。
6
谢俞周站在门口,近乎和门框一样高。
风衣上还带着些许寒气。
他看着我手中的烟,蹙眉。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我避而不答,想关门,他的长腿却别在门框上,冰冷的视线聚焦在客厅里那双男士马丁靴。
谢俞周推开我闯了进来,看见了在餐厅里喝得微醺的陈苑。
他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几乎毫无血色。
看戏的陈苑气死人不偿命地开口:「什么套路?霸总追爱都是威逼利诱?」
「你给我的三千万是他的钱?」谢俞周转身看向我,低沉的声音里透露着极其的不悦。
「是我的。」陈苑不怕死的调侃。
他不是没看到谢俞周青筋暴起的手。
此时此刻的陈苑有种明知死期将至还偏向虎山行的豁达。
下一秒,谢俞周一拳打在了陈苑的脸上。
他拎着陈苑的衣领拽到门外:“滚!”
怒吼声在深夜的长廊中回荡。
他大力地关上门,然后把我按在墙上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你贱不贱啊?三千万就能把你买走?」
他声音喑哑颤抖。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我身体的各个角落。
熟悉的挑逗,碰触着我最敏感的内心深处。
我忽然就哭了。
泣不成声却又本能地回应着他的一举一动。
「谢俞周,你放过我吧。」
我低声乞求。
他十指紧握住我的双手:「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