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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3-13 19:42:24

窒息的家庭 已完结

窒息的家庭

作者:初学者分类:短篇主角:李佩,李南

《窒息的家庭》是作者初学者所编写的一部短篇类的小说,小说已完结,故事的主角是李佩李南,小说每一章节的更新都很精彩,下面是全文的内容介绍:我叫李佩。很不幸的是,我身为一个女孩。自然是得不到家里的重视。没人肯为我花心思,在我十九岁的人生中,我没有感受到这个世界对我的一丁点爱意。...展开

精彩章节试读:

我叫李佩。

很不幸的是,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我身为一个女孩。

自然是得不到家里的重视。

没人肯为我花心思,在我十九岁的人生中,我没有感受到这个世界对我的一丁点爱意。

正文

1

我在厂里拼命的干活着,今年我还是没有回家。

却一次不落的,每个月给家里转钱。

头一阵眩晕,我撑住了墙。

这几天脑袋总是犯晕,这边很难买到一些好用的药,我告诉了妈妈,可是家里迟迟没有寄药过来。

我又一次打通了电话。

「妈妈……」

接电话的是我爸。

「你妈妈快生了,忙着呢,你个赔钱货没事别打电话过来。」

他说完就挂断了。

我盯着电话,眼神有些不聚焦,嘴唇发白。

「这样啊……」我喃喃道。

听说这次是个弟弟,果然,老天爷还是听到了爸妈的心声。

给了他们一个男孩。

可老天爷为什么没听到我的心声呢?

我实在太难受了,脑袋愈发胀痛,心脏也不太舒服。

我又打给了我妹妹。

「小南,你能不能给我寄点药过来,这边医生都见钱眼开,药又贵。」

或许是从小生活在贫苦家庭的原因,我或多或少都被潜移默化的抠着钱花。

只因为家里的孩子只有我一个在赚钱,妹妹还在上学,爸妈还要求我每个月身上留两百,其余都转回家补贴,每一次打电话,都是要钱。

「姐,你怎么那么矫情,药上次不是寄过去了吗?」

距离上次寄药,已经过了半年有余了,药寄过来的也不多,我又是个身体不好的,早就吃完了。

「小南,我身体不舒服的厉害,你能不能再给我寄点儿过来。」

家里跟我要钱的时候,也是命令的语气,要是不顺着,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可我只是想要家里寄点药而已,他们却永远能推三阻四。

「姐,妈妈要生了,你也知道,我要高考了,没那么多时间。」

「又不是什么大病,至于那么矫情吗?忍忍就过去了。」

妹妹语气也硬得跟个不讲理的大人似的。

「可我真的……」

许是妹妹待在爸妈身边的时间更多,日积月累的,性格也差不多了。

我话还没说完,妹妹就不耐烦了。

「哎呀,行了,我要去学习了,不跟你说了。」

「对了姐,妈生了弟弟,家里就更需要钱了,你要多打几份工。」

说完,她就无视我这个姐姐的话,挂了电话。

我垂下手机,满脸苦涩。

这就是我的家人。

他们就像是吸血鬼一样,无止境的要钱,却不容许我回家。

我胸口一阵不适,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几天,我又多找了一份工作,一天天的连轴转,打四份工。

凌晨两点都还没能躺进被窝。

天色昏昏沉沉的,我只能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被子也破了洞,我钱都寄给家里了,没钱买新的。

我嘴唇愈发的惨白,员工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静谧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够听见响。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将这么多年来的委屈放声痛哭出来。

大哭除了让我散失体力,以及身体更加艰熬,并没能让我轻松一些。

慢慢的,我喘息变得不规律,心跳像是要从心口喷出来一样。

我盯着窗外的枝头,冷风呼啸着,拍打着窗。

我想起了那年高考,我凭借自己的力量考上了某所大学,却被家里人勒令不许去。

只因为我是姐姐,而李南是妹妹,我就要放弃我的学业,我的努力,开始拼命的连轴转工作。

人们都说,在人死前,会回望过去。

在闭上眼睛那一刻。

我脑海里,不停的播放着以前的那些痛苦,压抑,被大人们口中的我把你拉扯大,你得报答我们。

打的,骂的,大年夜我回家不让我进家门,把我赶回去厂里干活。

直至,我心跳停止了,也无人知晓。

厂里的机器还在运作做,有工人因为无聊而自发挑起话题的交谈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没有人发现,有个人死在了员工宿舍里。

我看着自己垂落在床边的手,脸色已经死白一片,我知道,我已经死了。

2

我身体变得轻盈,原来真的有所谓的灵魂出窍。

我朝着家里的方向飘去,往常,我不用想都知道,回到家,肯定毫不意外的,又是一顿对我的辱骂,然后把我赶回来继续拼命的干活。

可这一次我不用担心了,因为我知道,他们看不到我了。

我来到了产房门口。

奶奶,爸爸正围着妈妈转呢。

奶奶嘴里念念有词。

「保佑保佑,我孙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出生啊。」

奶奶生了爸爸还有叔叔,所谓的传宗接代,一定要为男孩,不过都是世俗的偏见而已。

我一直不明白,凭什么女孩就不被重视。

妈妈前面其实也怀过一个男孩,但是很不幸,滑了。

这次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就连妈妈,也不顾自身的生命安全,拼了这一把。

可是她甘之如饴,我只是想笑。

那时我刚出生,家里早就取好了名字,叫做李佩。

其实不过是谐音赔字,赔钱赔钱,也不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女孩就是赔钱货。

本来家里是想要把我滑掉的,可是医生说那样的话,以后再孕会很困难。

所以我才有幸存活了下来,看上这个世界一眼。

可是我却很失望,还不如……当初就不要出生。

没人肯为我花心思,我就这样,顶着寓意着赔钱的佩字,活了将近十九年。

生日那天,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生日具体是哪一天。

爸爸去打麻将,赌博,靠的大多是手气,老天爷站在那一边,那一边就会赢。

可是赢的人会上瘾,输的人会不甘心,想赢回来。

那天,一直手气都很差的爸爸好不容易赢了一回。

手里拎着大鱼大肉回来。

到这里,我都不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

因为我从不被允许上桌吃饭。

妈妈在房间里喂妹妹喝完了奶,他们夫妻两有说有笑的,可是都无视了我的存在。

我趴在小灶台上,看着妈妈炒肉。

这是为数不多家里会吃好肉的时光,我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妈妈看见我,推搡了我一下。

「去去去,别来我这里烦我。」

我就跑去爸爸那里,爸爸在「收拾」活鱼,把活蹦乱跳的鱼变成半死不活。

我拉了下爸爸的衣角。

「爸爸,我们今晚吃鱼吗?」

爸爸嘴里叼着烟,手上鱼腥味很重,还沾着鱼的鲜血,连洗都没有就往我脸上掐。

我被熏的眉头一皱。

「老子今天运气好,赢了钱,吃顿好的,老子心情好,今晚就让李佩上桌吃饭吧。」

说话的时候,他扬了扬脖子朝灶台那边喊,这话是跟我妈说的。

这时候,家里都秉持着夫为妻纲,我爸都开口了,我妈也不好说什么。

我妈想到了什么,顺带说了一句:「也好,今天好像是李佩生日,也算是给她过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那天是我生日。

尽管他们不爱我,可那个时候我还小,对于这些情感还不太懂,听到过生日,我还是很高兴的。

可我的生日并没能过完整,饭吃到一半,奶奶来了,看到我坐了她的位置,立刻用力的把我从椅子上推倒在地。

嘴里骂着:「死丫头,谁让你上桌的,你坐地上吃就好了。」

说完她的大屁股就坐了下去。

爸妈也没有说什么,没有人站在我这一边,后半顿饭我都是在地上吃完的,跟往常一样。

村里人说,当时我出生的时候,奶奶是要把我送走的。

但我终究是我妈身上掉下的块肉,她还是于心不忍,我爸则是为了长大后的彩礼钱。

我才留在了这个家。

现在我想,我在这个家,跟送人了也没什么区别,毕竟我连吃饭都跟畜生一样,等他们吃剩扔地上的碗里给我的。

每当他们不顺心,轻则打我,重则骂我出气。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现在,如他们所愿,我真的死了。

也不会有人为我伤心的。

3

凌晨的时候,弟弟终于出生了。

「蓉女士的家属,恭喜,孩子安全出生,母子平安。」

奶奶和爸爸都笑出了一脸褶皱。

妹妹也早就来了,明明还跟我说她没时间,要学习来着,不过也都不重要了,只是我的尸体还无人知晓。

几人围着弟弟和妈妈转悠,如此的和睦融融。

又有谁会想到,当他们享受着弟弟的出生的同时,我的尸体早已如同冰霜。

好在,同一个厂的宿舍室友,发现了我的死亡。

警察联系了家里人,可他们依然不相信,甚至还对着电话那头辱骂。

「他妈的,晦不晦气?老子刚生了儿子,想诈骗想疯了吧?」

爸爸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小点声,火气那么大干啥子,别吓着我乖孙了。」

爸爸才收敛了起来,转而又换上了一副我从没见过的笑容,去逗乐我刚出生的弟弟。

我目光看向了另一个人,从一开始就被忽略的我妹妹李南。

她有点呆愣在原地,我想,她肯定是在想,爸妈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

我笑了一声,我仿佛能预见我妹妹将会变成下一个我了。

直到警察亲自上门,他们才相信了。

「送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李佩是因为劳累过度,再加上身体各方面机能急速衰竭,简单来说,就是猝死。」

妹妹眼里闪过了心虚,她表情显露了几分不安,一时间病房里面鸦雀无声。

可我却没能从他们身上看出几分亲人离世的悲伤。

我不禁苦笑,是啊,我还在抱什么莫须有的希望呢?

人啊,总是会忍不住去期待,即使到死了,也还是会受到血缘的牵扯。

「妈妈,姐姐有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寄点药……」

说着,李南眼神飘忽,想到什么,又迅速硬气了起来。

「可是我当时在学习,根本没时间,你也知道,我下学期要高考了,这是跟时间赛跑来着呢。」

果然,我不出意外的看到妈妈对她说:「没事,不怪你,南南也是为了高考,高考重要。」

每每李南做错事了,或者偷懒之类的,都会拿要高考当借口,所有人就都会哄着她,这些,都是我不曾有过的待遇。

明明当初我也同样面临高考,他们怎么说来着?

「不过就是一考试?有什么大不了的,文字能当饭吃吗?」

「这就是借口,我告诉你,有这时间,你给我们家多挣点钱回来。」

「找个人趁早嫁了,我们也能挣个彩礼钱。」

那些话语,余音绕梁的不停在我耳边环绕着。

我还是会心痛,可是不会跟以前一样了,因为,我已经对他们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只希望,下一辈子,不会在落到他们家来就好了。

妈妈靠在床头,看着回来的爸爸,「真是她?」

爸爸满脸嫌恶,「这个赔钱货,活着的时候不争气,我这彩礼钱都没到手呢,人就没了。」

我听着,丝毫不讶异他们此刻的言行举止,因为他们就是这样的人,薄情自私。

我听着他们骂完我。

奶奶才开口,「医生有没有说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时间……和弟弟相差不多。」

奶奶神情诡异,立刻慌忙朝病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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