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在一旁咳了两声,我适时开口:“父皇,六殿下身子不好,近日虽有所好转,却还是受不得累,且此事和六殿下没什么关系,臣媳斗胆求父皇给六殿下赐个座。”
见我与萧景还算琴瑟和鸣,皇上的脸色才终于好了些,让人赐了座。
只是这一对比就更看不得萧逸夫妇了,当年他那桩婚事也是他苦心求来的,才没多久便出这桩丑事。
“琉璃,朕听闻你兄长琉城对三皇子妃情根深种,百般纠缠,此事是真是假?”
我略微侧头,边看到琉城求救的眼神,我自然是知晓他的意思,无非是想自己担下责任,保全他的心上人。
可我怎么会如他所愿,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开口道:“回父皇,哥哥对三皇嫂情根深种是真,可若说百般纠缠绝无可能。皇子府固若金汤,皇嫂出席诗会宴席又皆处于人群之中,我兄长纵是天大的本事也难能百般纠缠。”
是啊!去见这么一次就被逮着了,所以不是琉城主动去寻柳月茹,那就一定是柳月茹主动去寻他了。
听我这么说,柳月茹是真的急了。
“父皇明察,臣媳是清白的,是六弟妹,臣媳未出阁前是与琉城公子私交甚好,但是绝无苟且。入了三皇子府后更是兢兢业业,一点不敢出错,是六弟妹从前便看不惯臣媳,她不喜臣媳才会如此诬陷臣媳,求父皇明察!”
柳月茹边说边磕头,脑袋都磕肿了,身旁的三皇子不为所动,躺着的琉城倒是心疼坏了。
“皇上,都是草民的错,是草民痴心妄想,一意孤行,皇子妃娘娘对草民绝无私情,皇上明察!”
一时间殿内皆是二人的哀嚎声,三皇子跪在二人中间只觉得头上的绿帽子更大了。
高位之人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隐隐带着不悦。
这时有一内监自门外快步而来,在皇上耳边低语几声,登时,皇上怒意更甚,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下去,一声清脆,茶盏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哭嚎的二人瞬间停了声音,不敢言语。
柳月茹打着找我的名义去私会琉城,我不说就真以为能瞒天过海了?
有手段的人只要略微一查便可知晓,上一世我念着亲情一直帮琉城背锅,便没人想过去怀疑他们二人私情,可一旦有了苗头,事情查出来是轻而易举。
我噤声冷眼旁观,听着皇上对二人的发落。
“柳月茹玷污皇室声誉,赐毒酒,其父教女无方,官降三品,至于琉城,为国祈福期间不守清规戒律,流放岭南。”
看在我与六皇子新婚燕尔的份上,皇上最终还是没有动琉家,然此刻一直默不作声的三皇子突然开口了。
“求父皇放过月茹,将他交给儿臣处置。”
皇上一言不发,看着叩头的萧逸,眼中带着一丝失望,最后甩袖而去。
这便是同意了。我挑了挑眉,以萧逸的性格,他相信了柳月茹背叛他,那柳月茹往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这下有好戏看了。
待萧逸将柳月茹拎走,我看了眼地上的琉城,心中不觉畅快,没有仇恨,没有亲情,只是陌生人了。
“妹妹,你如今已经是皇子妃,暗中照拂一下月茹并非难事吧!她毕竟是无辜的。还有就是爹娘,往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挑了挑眉,蹲下看着琉城,笑道:“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她,你以为你与她情义非同寻常,以为你们二人是被棒打鸳鸯。那你知道在柳月茹未出阁前,在她还和你情意绵绵的那段日子里,她就跟三皇子珠胎暗结了,否则以她的身份如何能做上皇子正妃?”
琉城被我的话震惊到了,他瞪眼看着我,满脸不可置信:“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骗你什么?柳月茹出阁前病过一次,你以为是因为什么病的?还巴巴的凑上去嘘寒问暖!那是她小产了,琉城,你就是一个笑话!在柳月茹眼里你就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丑!”
真想往往是不如意的,所以在真相被揭开时,人会下意识逃避。
琉城不愿听我多言,他想让我住嘴,可身上的伤太重了,他的手抬不起来,伤口处隐隐又有血渗出来。
“你闭嘴!你闭嘴……”
他想一条蛆虫一般在地上做着挣扎。
“还有爹娘,这会才想起来你还有爹娘?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在再知道你爬墙去勾结皇子妃之后爹就写了断绝书,往后你不再是我兄长了。因为你这几年琉家遭受了多少冷眼和嘲笑,只要没了你,爹娘定能安度晚年。”
说罢,我起身离去,不再管琉城在地上无用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