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看下面
高架桥上
我别了一台黑色豪车
撩了撩头发我妩媚一笑:帅哥,看下面。
降下的车窗里,戴个墨镜也难挡帅气的男人杀气四射。
1
哐!
我撞到一堵墙上,黑乎乎的,一时睁着眼也看不清。
温热温热的——一堵肉墙!
“哎,你这人怎么动手?”话都没说,我就被反手双剪推进茶室。
毛女士和赵姨给秦绵绵组了相亲局,我江湖救急刚到。
隔着门缝就知道有坑,正准备逃走……
这能忍?出其不意,我伸右腿横扫他下盘。
却又被捏住脚腕拎起来。
没眼看啊!
我被一个男人,八成是个男人,还没看清……
一手抓着两只手腕,一手抓着脚腕,反向拎起来……
今天穿了超短的短裙……
“可恶……”
“表哥?”
我愤怒的声音和秦绵绵糯糯的声音撞在一起,一时我不知道是应该骂人,还是应该呕吐。
“小征,快放下,快放下。”赵姨风卷残云赶紧过来接我。
我刚落地,反手一拳头扫向那人面庞。
拳头硬生生在他鼻尖被捏住。
破案了。
这就是我的相亲对象,祁征,秦绵绵的远房表哥。
秦绵绵!我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的,上岸第一刀,先斩好闺蜜啊!
“你礼貌吗?”我横眉冷对,他还捏着我的手。
“职业习惯。”真他鬼的言简意赅。
“呦,什么职业?”我摸着手腕的红晕。没办法,就是那种问题皮肤,碰不得。
“保密。”他如鹰隼般的眼睛盯过来,顺手捻了捻指尖。
这……刚才那触觉还残留在腕间。
“赵姨,不够坦诚嘛,没法继续了。”我拎包甩到肩头就走。
“拓拓……”
2
这回亏大了!
被人看了,还被人捏了!
好小子,你等着!
那张脸,不占点便宜很难割舍嘛……
我油门踩得嗡嗡响,车却没如料想中的飞驰而出。
有人隔着车窗按下了手刹。
手长脚长,居心不良!
“有事?”
“聊聊?”
那双黑眼睛鹰隼般盯过来,我轻笑,两个弯弯手指指向他的眼睛,“可以,刚才看到的先还回来!”
帅气的脸眼可见得黑了黑。
“刚谢谢你!”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啊?
“高架上,谢谢你提醒。”
哟!原来是他!
我轻抬中指将自己的太阳镜托到他眼前,遮住眉眼。
嗯,这样看,的确是他呢!只不过没有了刚才的杀气,柔软的很。
顺着这个角度看下去。
救援队也能练出这么好的身材?
“看够了?”
兀自被吓了一激灵,我眼神慌乱,“没有。”
他已经拉开车门坐进来,“滨南路西山园区,谢谢!”
“不给点福利?”我手指轻敲方向盘。
“祁征,29,185,民间救援队队长。父母双全,家庭和睦。还需要知道什么?”
“什么意思?”
“借用民车。”他轻咳一声,递上自己的工作证。
真行!我瞥了一眼,启动车辆。
一路无话,车在门口停住。
他大长腿一伸就下了车,有人路过给他打招呼。
“祁队,这是,嫂子吗?”一个小个子凑过来叽叽喳喳。
“弟弟眼神真好……”我探出车窗,心念一转,欲求搭讪。
手长脚长的人隔着车窗按住我的右腿,车辆歪歪扭扭开出去。
温热让我变得呆板迟钝。
呵,身手不错啊!
3
回家开了门,一桌子全堆着我爱吃的零食。
秦绵绵从浴室出来被我的包砸到肩膀,笑得贼兮兮。
“别气,别气。这包今儿摔了好几次了吧?姐妹明天送你个新的。”
“丹麦秀的入场券。”
秦绵绵呲呲牙,“成交。”
“这都是我表哥交代我给你买的。”秦绵绵笑得奸诈,“拓拓,有戏啊!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
把一个陌生女人拎起来,故意看她裙底?
脑中突然飘过我在高架上给他说的,帅哥,看下面……
当时只是想让他意识到他前车轮上卡了一个消防桩,见他侧脸实在优秀,才起了一点点的调戏之意。
我发誓,真的一点点。
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流氓!”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天人交战。
“哎呀,小事一桩。反正你们以后要结婚的,就当提前预支了。”
“结婚?”还有这好事?
“拓拓呦!被我表哥盯上,你跑不掉的!”
秦绵绵一脸幸灾乐祸,开始细数他表哥的光辉历史。
从小时候藏他的卡片被他算计罚抄了一整本语文书,到百米追凶几乎赛过博尔特;从高中时就训出了最烈的马,到加入他们救援队的人儿被练得双腿哆哆嗦嗦……
是这样的吗?那是不是很快就能看回来了?
怎么被算计还能兴奋呢?
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快来吧,求之不得!
4
毛女士说她全方面了解了祁征,家世清白、为人正直,未来哪天他们挂了、我折腾垮了,祁征准保有能力养我,让我赶紧拿下他。
那口气听起来祁征是她生出来笃定能给她养老的一样!
微信里突然躺着祁征的好友申请,
我点点屏幕,关掉。
驱车来二店看橱窗布置,站在大街上就被撞来撞去。
怪了?二店的客流量一年也难得如此大啊!
“拓拓姐,今天是SUJIJI的演唱会啊!”店员眼里有小星星。
哦,了然。
我抬手看看表,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行了,下班吧!”
店内一阵欢呼,我点的奶茶也到了,每个人分了一杯。
“老板万岁!”
一个个跑得都很快。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大橱窗里的模特收拾完。
白色婚纱鱼尾裙,腰侧做了镂空,肩带是飘逸的流苏,胸口和裙摆镶钻,闪烁如星……
这是我呕心沥血三个月的作品,如今穿在模特身上更是鲜活起来。
心中欢快了几分,倒退几步继续欣赏,
却和疾步奔走的路人撞了个正着,是赶着去演唱会的孩子们。
“对不起,姐姐。”道歉声还在,身子却早就跑出去了。
我几乎摔倒在地,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抬眼,是黑沉沉、明亮亮的眼睛。
呵,离得这么近呢!
“怎么,神兵天降?挺及时啊!”看见来人我不自觉的说话就会拐弯。
祁征松开手把我扶正,“小心。”
离得太近了,有爬虫一格一格慢慢爬过我全身。
事与愿违的,恐怖与恶心迅速升腾,唤醒了某些不好的回忆,我几乎反手甩他耳光。
就像创伤后的综合征,总是在最好的时候坏事。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僵硬,双手瞬间又放松,轻轻环住我的手腕。
温柔又珍惜。
“人家还生气呢!”我压下心中那点不适,朝他的眼睛吹了一口气。
远处体育场里海呼山啸,我们之间却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我快休假了,可以让你找回场子。”低沉的声音中,一双黑眸盯过来,抿嘴角的弧度牵动了我的心。
“……什么?”按下脑中的颜色废料,突然就结巴了。
“都行!”
“你说的?”我压下呕吐的欲望,嘴要硬,什么时候都不能掉面儿。
他转头看向一边,茫然中,我的手指想要自由飞翔。
祁征闭了闭眼睛,圈住我的手也收了收。
“大哥收手,怪疼的。”我皱眉。
周身的气息冷冽起来,他低头凑近我,眼眸深邃,风云搅动,黑洞一般让人沉迷。
身体一轻,我就近环住他的脖颈。
祁征的唇角抿得紧紧的,大步走向店内,周身带起来一阵风。
我木木的呆着任他把我放在店内的沙发上。
“加微信。”黑眸定定。
“好啊!”我浅笑着点头。
他按下我的手,捏了捏,“现在。”
“队长,这是命令吗?”
他利落的转身,一眼就锁定了我的手机,拿到我脸前面。
精准的扫脸瞬间解屏。
叛徒!我合了合眼。
扫码,加微信,一气呵成。
“业务这么熟练呢!常用吧!”我抽走自己的手机。
祁征嘴角清扬,看我一眼,转身走了。
那着一身黑衣的背影高大挺拔,宽广厚实,猿背蜂腰。
看着是不一样!
“事成就蹽吗?摸摸良心。”我冲着他的背影喊。
“心丢了,正准备找回来呢!”他扬扬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
5
“今晚别走了,就近在我公寓睡得了。”
和秦绵绵合作了一个定制婚宴,帮她收尾之后已经很晚了。我点点头,上了她的车。
一个陌生的公寓。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买了房子?”
“哎呀,赵女士的。就近,就近,委屈一下,别挑剔。”她拉拉扯扯推我进门,“你先进去,我定的宵夜到了,下去取一下。”
她跑得快,我就被关在屋里了。
摸索着打开灯,一眼扫见屋内的装修。灰白色调,家具单一却高档,分明不是女人的手笔。
我握住门把手,觉得出去等她会更安全。
里面一个门开了,湿漉漉地男人围了浴巾。
祁征?
他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我开门欲走,却没有他快。被他一把按住又关上了门,顺势把我揽住。
呼吸微窒,我推了他了,整个人就木了。
落入狼窝了?
手机响了,祁征不动,我艰难的抬起来看。
“抱歉啊,拓拓。毛阿姨的军令难违。”
“我表哥人品很正的,别怕!”
“你的病只有我表哥能治,相信我!”
“再说,没有你拿不下的男人。”
“祝今夜大圆满。”
……
毛女士和秦绵绵联合操作把我送进祁征的家?
她们这么着急吃熟饭嘛?
吃相这么难看!
廉耻呢!
我多少有点气结,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面前的男人头发还湿漉漉的,他挡在门口,但还好放开了我, “要吃点东西吗?”
“吃谁?”
我脱口而出就后悔了,急忙找补,“是有点饿了,我出去吃吧!”
一把又抓住了他的手臂,被他带入怀中。
“既然来了,必然让你圆梦。”说罢,他手指伸向自己的浴巾。
“呃!”
我突然就吐了,吐得昏天暗地,吐了祁征一身。
他愣在当地,却很快清醒过来,兜起我的裙摆把我拦腰抱起送进了洗手间。
我抱着马桶边吐边哭。
这些年了也试着接触了几个男性。美色当前,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好不容易想占个便宜,却总是吐人家一身,不欢而散。
终于吐痛快了,才发现祁征一直在旁边帮我擦嘴角,他身上还带着浓重的味道。
合着全吐他身上了!
“好点了吗?”他摸摸我的头。
“对不起啊哥!你洗洗吧!”我依旧泪眼朦胧。
“你现在想做什么?”他帮我拭掉眼中的泪滴,捏捏我的脸。
“我能坐这里等你吗?”
“行!”
他闭了闭眼。
就这样,我在祁征干湿分离的浴室内,隔着玻璃看他极快的冲了一个战斗澡。
但我看得仔细,他涂了两次沐浴露。
那玻璃门开的时候,我睁大眼睛,缓缓抬头。
后脑勺的头发却被一把呼啦过来。
什么也没看见。
我觉得有点好笑,扯扯嘴角。
祁征早就穿戴整齐一把抱起,穿过客厅,走进卧室。
还来?心里有几分翻腾却一时也吐不出来什么了。
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躺着,我去煮点粥。”
我慢慢缩进被子里。
怎么办?
现在走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