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婚宴的地方定在凯利酒店。
傅锦安此时被一处古玩集市吸引,就离酒店不远,索性让爷爷先去婚宴,她向集市走去。
除了一些店铺,还有不少地摊摆卖古董,借机吸引冤大头上当。
傅锦安漫不经心的扫了下,路过几家地摊,无一例外全是假的。
真到转身逛了两家后,她的目光被一家地摊的铜钱吸引了,以及一片古瓦。
铜钱染上铁锈,一点点侵蚀边缘,而古瓦新的不像话,仿佛都是做旧似的。
傅锦安敛了敛眸光,轻轻一摸,就知道这两个东西出自古秦祭祀仪式的宝物。
她把玩了两个古物旁的建盏问:“老板,怎么卖?”
青年一看,颇为不耐烦的摆摆手:“一万就给你了!”
语气里含着宰冤大头的愉悦。
傅锦安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古瓦和铜钱:“那这两个呢?”
“你要买了建盏。”青年咧着大嘴:“这两个就送你了。”
他就等着这种冤大头狠狠的宰上几笔,看眼前的少女穿着是有点小钱的。
傅锦安面无表情的扫了一万块过去,拿上三件东西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笑死,又坑了个冤种。”青年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讥讽:“这妮子还以为淘到了什么宝物,做一夜暴富的美梦呢。”
“有点小钱的穷鬼不还是穷鬼?”
“别说了,人家穷鬼能听见的。”
那建盏进货五块钱一个,他们这的摊主人手一箱,只见青年又从身后的纸箱里掏出一摸一样的建盏摆了上去。
周围哄笑声顿时四散,引来无数贪婪的目光扫向少女。
傅锦安神情冷漠,大步流星的离开去参加婚宴。
那些摊主却讥笑的更大声:“这妮子不会急着找地哭吧?”
“哭啊,要不要让我们………”
“等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小姑娘,我老师想出三千万买下你手中的铜钱和古瓦。”
“………”
青年闻话愣住了,三千万买一片破瓦和铜钱!
真的假的?
其他摊主也傻眼了,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傅锦安回头,远远的对视上一道目光。
老人身着西装马甲三件套,拄着拐杖像极了上世纪的老绅士,温文儒雅,手上还拿了小白瓷壶把玩。
先前开口的是跟在老人后面的一个年轻人,老人上前,是商量的口吻:“是价格不合适?”
一句话,掀起轩然大波。
“到底是什么样的古瓦和铜钱值三千万?”
“听说是古秦祭祀物,上面记载了历史。”
“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无价!”
“什么古秦祭祀物?”青年疯了,“这就是我在别的地方淘的,放你妈屁的古秦古物!”
要真的是古秦的祭祀物,那他才是那个冤种。
早知道,前几年国际拍卖会,一个古秦的杯子就拍出了一亿天价!
老人不紧不慢,示意:“阿肖。”
阿肖明白,拿出了一本证件———国家级文物修复大师。
木克。
“……”
这个身份堵住了悠悠众口,仿佛往摊主身上甩了个巴掌,丢脸丢到家。
傅锦安看了眼证书,随后指了指玉壶底部:“底部是真的,身子是假,衔接处再修一修。”
她颔首:“古瓦不卖,可以给你括印。”
爷爷最近失眠心悸,正好缺一味古瓦入药。
老人哄堂大笑,像得到稀罕玩意似的开口:“你懂修复?”
“略懂。”
被一个老头骗去学了十年。
木克点头同意了,将一张卡放递给她:“行,古瓦想卖了再来找我。”
银卡中间有个盾牌的的标志,傅锦安眼里划过震惊,看来老师没骗她。
这家银行还存在于世,甚至被做大做强了。
“买什么?这是我的!”青年看见这一幕暴躁,他凶狠的推了女孩,想要抢回铜钱和古瓦:“还我!”
这是他淘的,钱也应该是他的。
傅锦安神色灰暗,抬手就给人干趴下。
漫不经心的动手,却带了十足的狠劲。
青年就这么倒在血泊中。
一群人咽了咽喉咙:“……”
傅锦安擦过手这才把铜钱给了过去:“收好。”
阿肖怔了片刻,手忍不住抖:“好、好的。”
别说他了,就算是木克也多了几分探究,忍不住叫好。
这狠劲,跟他孙子旗鼓相当。
而让人震惊的是,古玩街的维护协会带着一群人出手了。
“都给我听好了,钱货两讫。货物一出,不得强硬夺回,这是规矩,立刻把这人轰出去!”
说完,又关心的询问:“小姑娘,抱歉,是我约束力不够。”
傅锦安平静摇头:“不碍事。”
别耽误她收钱就是了。
协会人员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让人把青年轰出去。
不远处,车内的季裴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忍不住吐槽:“妈的,这真是救你小姑娘,简直暴力!”
“你不下去打个招呼,木爷爷快被拐跑了。”
“胡说什么?”木京墨语气里含笑:“她这是正当防卫,她刚才应该很害怕。”
季裴礼:“………”
这特么带了多少层有色眼镜?
可他依旧捅了捅男人:“你真不去见见?让什么协会的人出手?”
木京墨把玩着佛珠:“爷爷在那呢。”
天知道,老爷子多想让他结婚,他不想给小姑娘造成麻烦。
“……”季裴礼更无语了,“你看你,找了她一周了,甚至动用各处人脉。”
“知道的你在找救命恩人,不知道的以为你的媳妇跑了呢!”
连这点麻烦都要顾虑到,简直是比人家妈还贴心。
他还纳闷木京墨整什么不近女色的形象,这不矛盾了嘛?
“不会说话把嘴闭上。”木京墨低了低头,眼底情绪荡漾。
季裴礼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