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李曦年整张脸都扭曲着双目涨红:“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怕见官吗?!我知道你回来就是想要毁了我,只有你死,我才能有活路!大不了你我同归于尽!”
此时苏云烟只觉得双目失焦头上冒金星,眼看要无法呼吸,小手轻轻摸向后腰别的匕首。
不等尖刀出窍,横来一人,狠脚将李曦年踢出去老远。苏云烟赶紧放开匕首,抚着脖子大口喘息,一边还止不住的咳嗽。
喘匀了气息苏云烟赶紧抬头,一面有愠色眼神坚毅的男子正握着佩剑指向李曦年。苏云烟识得他,是定北候梁炽的大儿子——梁冀。
李曦年将苏云烟扔进井中时,是梁冀的母亲梁老夫人将自己救上来的。
缓过神来的苏云烟见梁冀面有杀相,赶紧提醒到:“梁公子不可,他是通过殿试的状元郎,万万不可......”
梁冀自然知道眼前人就是今年新科状元,但更知道他是杀害无辜草菅人命的‘凶手’。
苏云烟上前轻轻拉住梁冀的手臂,梁冀紧皱的剑眉终于有所舒展,对着地上的人轻吐一个字:“滚。”
李曦年连滚带爬的起身,侧视梁冀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梁冀常年戍守边防,自己手上这点人血,都不如梁冀剑尖吃过的血水多,遂赶忙跑出苏府,试图找到李家村来的人。
眼看人走远,苏云烟才轻舒口气,转头看向梁冀抬手一拜:“谢梁公子,又被梁公子救下一命。”
“你不必谢我,是母亲叫我在苏府外守着,我见酉时到了许姑还不曾出来,便想你该是遇到了麻烦,遂以拜访的名义进来瞧瞧。”
“只是个小意外,一切顺利。”
“不如你同我回梁府吧?”梁冀满是关心的问:“可见苏府并不安全,你住过的院子,母亲都还给你留着。”
“已经够麻烦老夫人了,如今我身无长物,对待梁府上下无以为报。夫人喜欢钻研笔法,我将祖父写给我的字帖找到,还请公子代我转交老夫人。”说着苏云烟将刚才从自己院中翻到的一破烂木盒递给梁冀:“盒子是破了些,但里面都是我外祖父亲手所书的字帖。”
梁冀收好佩剑,双手接过木盒:“无妨,母亲定然非常喜欢。”
两人结伴朝前走,绕过假山时梁冀想起了什么:“说起上次,还好有你身边的许姑跟踪李曦年到古宅枯井,她冒着大雪找到我母亲的车架,再晚一些......怕就算是梅先生也回天乏术。这样说起来,我们都算人证。若是日后你打算好了,需要个证人什么的,尽管向梁府开口。”
梁冀声音醇厚,叫人听起来踏实又安心,苏云烟看起来好像并不打算状告李曦年。
“怎么?”梁冀见状问到:“你......还舍不得那狼子野心的负心汉?”
“不是。”苏云烟轻叹口气,虽然再见李曦年自己的心尖还是会有些许酸楚,但绝无从前浓情意味:“我还不知道李曦年与我父亲明中暗里有多少牵扯,让他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我得选个胜算最大,对苏家威胁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