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碍于有司机在,苏蓓觉得有些话不太适合开口,况且那司机看到她喂聂景延喝水,仿佛受了惊吓一般。
聂景延又恢复了闭目养神的状态,苏蓓不敢再偷看他,扭头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直到车停在了熟悉的酒店。
原来他是送她回家?
“谢谢您送我回来……要不要上去坐坐?”
她一刻也不想耽误救夏瑶出来的时间,见聂景延慢吞吞地睁眼看向她,半天不说话,苏蓓心里急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将他拖到无人的角落开始谈判结婚的条件。
或许是她着急的神色过于明显,聂景延饶有兴味的笑了声,“就这么想邀请我去你的酒店房间?”
苏蓓呼吸一窘,脸刷的红了,“你想些什么呢,我是有正事和你商量!”
聂景延侧身,一手撑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一手轻轻捏揉了下她的耳垂,“什么正事让你大晚上的脸红成这样。”
苏蓓简直不敢置信,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看见前座司机的背影都僵了。
虽然她和聂景延以往接触得很少,但关于这位赫赫有名的顶级男神的评价,却是听说了不少。
据说他在商界是雷霆手段城府极深,感情方面更是清冷寡欲,说难听点就是性冷淡,甚至有人说他喜欢男人。
苏蓓挣开他的手指心如擂鼓地下车,被他碰触过的耳垂烫得厉害。
这么厚颜无耻若无旁人地耍流氓,这不要脸的程度,性冷淡??呵呵。
可见传闻完全不可信。
“余哥,帮我回聂家将户口本取过来。”聂景延捻了捻手指,指腹还残留着软嫩的温度。
“聂先生真的决定了吗?”司机余哥是聂家的老人,以前是聂景延爷爷的司机,从小看着他长大,为聂景延工作也快四年了,虽然知道自己此刻的多嘴有些僭越,但还是忍不住关切地提醒道,“听说这姑娘家庭情况很复杂……”
聂景延半眯着眼轻笑了下,“能复杂得过聂家?”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聂景延盯着不远处气冲冲头也不回往酒店里走的身影,“奶奶挺喜欢她的。很久前的宴会上见过两次,叫我以后找媳妇,得找苏家小姑娘这样天真烂漫的。”
司机想到那女孩刚刚在路边和一男的暧昧不清的动作,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发愁。
很漂亮的女孩,可和天真烂漫完全沾不上边啊……
……
苏蓓走进房间,刚准备关上,一只手掌就伸过来按住了门框。
聂景延闪身挤进来,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上来了?”苏蓓下意识后退一步,拉开两人差点碰到一起的距离。
聂景延低垂着眼眸直直望着她,似笑非笑,“不是你邀请我上来坐坐?”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苏蓓有些不自在,正准备解释自己找他的原因,聂景延已经很反客为主地走了进去。
“聂先生——”
“我饿了。”他打断她,脱下西装塞进她怀里。
苏蓓愣愣地抱着怀里还带着他体温的衣服,看着他仿佛男主人似的走到沙发前慵懒地坐下,将手中的烟盒和打火机随意地扔在茶几上,苏蓓默默地走到衣帽架前,将他的西服挂好,然后打开手机外卖软件——
“你就打算给我吃这个?”聂景延黑着脸将她的手机抢过去。
苏蓓想了想,善解人意地道,“不喜欢吃牛蛙煲?那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她的话说完,聂景延的脸更黑了,苏蓓刚准备去冰箱拿饮料,腰肢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桎梏住,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禁锢在男人的胸膛和沙发之间了。
“准备就这么做我的妻子,天天给我点外卖啊?”
低沉的嗓音缓慢地在她耳畔摩挲,又热又痒,苏蓓紧张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强逼着自己镇定地迎视着他,“我现在不是还没做你的妻子吗?”
聂景延的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弥漫出笑意,眼下的女孩虽然硬装着淡然,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绷得有多僵硬。
忍着蹂躏欺负她的冲动,微微粗粝的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想通了,肯嫁给我了?”
苏蓓扯出抹笑容,“既然聂先生想娶我,那就嫁呗,反正横竖不是我吃亏。”
夏瑶的事彻底打醒了她的天真,活着已经够艰难了,哪还有资格矫情啊?能用一段婚姻换来自己和身边的人安稳富足的的生活,不再担心被人欺负,不再为哥哥的医疗费操心,寻找母亲的下落也如虎添翼,简直越想越恨不得立刻拉着聂景延去民政局。
况且,就算是没有感情的婚姻,对象长成聂景延这样,哪怕自己只是一个用来遮挡他性取向的幌子,又有什么好怨的呢!
耳根的热气实在让她受不了了,苏蓓抬手抵着聂景延的胸膛将他推开,起身,一边挽袖子一边朝着厨房走去,“我给你煮面吧,让聂先生提前试用一下你老婆。”
聂景延半眯着眼眸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
剧组的酒店房间是套房,有小小的厨房,因为要在这住一个多月的关系,苏蓓便买了简单的厨具,没想到今天第一次派上用场,竟是给别人做饭。
等她端着面碗出来,却看见客厅没人了,卧室隐隐传来花洒的水声。
苏蓓推开半开的门走进去,刚搁下碗,就听到有人敲门,那“咚咚”的力道颇有些来者不善的味道。
看到门外一脸阴沉的中年男人,苏蓓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吴导。”
“好你个苏蓓,胆子真够大的,当我是三岁小孩耍呢?”吴建树将一份文件砸给苏蓓,冷笑着推了她一下,苏蓓被他推得后退两步,他趁机挤了进来,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