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吓了一跳,脖子处的窒息感也告诉着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气。而且他的眼中此刻已经没有了那丝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凶狠的杀戮之感。
面对此样的场景,沈栖梧也是微微吓了一跳。
然而当她看出陆云珩时,浓浓的熟悉之感汹涌的像她袭来。
陆云珩冰冷淡薄的话从口中吐出,“你是觉得我是一个私生子才这样怠慢的?”
“放,放手!放手!”仆人压根哪里听得到他说的话,只觉得脖颈间的窒息感越来越重,用力的拽着那只手。
“我警告你,若是还敢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就不是掐你的脖子这么简单,听明白了吗?”
仆人只得用力点头。
陆云珩手一挥,仆人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而陆云珩的话还没完,“我身上流的是陆家的血,但是我做事可比陆家的人要狠的多。”
说罢,他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仆人只觉得背后一凉,怕的不行,立刻点头,说着“是”。
可是就在仆人要拿东西给沈栖梧上药时,沈栖梧却拒绝了,盯着陆云珩看。
刚才的姿态、样子、语气实在是和四皇子太像了,简直如初如出一辙。
难道他……是四皇子的转世吗?
陆云珩也注意到了沈栖梧的眼神。
他觉得有点奇怪。
自己刚才的样子要是按照旁人早就吓得不行了,可她却丝毫回去的看着自己,而且那眼神仿佛还是十分的炽热。
这个女人真的是如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蠢笨如猪的沈栖梧吗?
还是,扮猪吃老虎?
有意思!
陆云珩的眼底浮现淡淡异样的光芒。
最后沈栖梧还是拒绝了仆人给自己上药。自己虽然艰难,但还是把药给上好。
傍晚,沈栖梧简单的洗了澡虽然自己并未带什么衣服,可是陆家的待遇还是挺好的,已经有人把她的睡衣放在了浴室外面,她选了一件极为保守的走了出去,却发现,陆云珩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躺的笔直,像一棵树一样。
沈栖梧抿了抿唇,有点尴尬,害羞和怯赧。
她的思想可是比较封建的,毕竟是从古代来的。是为了不让她的身份被人发现,她还是硬着头皮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磨磨蹭蹭的躺在了床上的另一侧。
和陆云珩躺在了另一张床上,可是中间的距离却是很大陆云珩足足可以再睡下一人。
然而她刚躺下,闭着眼睛的陆云珩便抬起手送到了她的面前,“把脉。”
沈栖梧一惊,本着医者的本分,支出自己躁动不安的内心,将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上,认真的号起脉来。
大概五分钟过去后,沈栖梧终于松开手,开口,“这毒的绝非一日之功,应当在你小的时候便已经有人为你下了。”
陆云珩收回手,波澜不惊的问了一句,“能治好吗?”
“可以,就只是有些麻烦。”
陆云珩陡然睁开了眼睛,“麻烦不怕,只要能治好,我会报答你的。”
沈栖梧则是摆摆手,“不用沈栖梧治病救人,本就医者的本分。而且……”
想着他那张脸和四皇子一模一样,还有他下午对仆人时的姿态,沈栖梧轻轻一笑。
“而且什么?”陆云珩倒是追问了。
沈栖梧摆摆头,“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把你的身体养好,也是我的职责。”
陆云珩没有说话,把灯关了。
夜夜静谧,暗沉如墨。
虽然和一个陌生人躺在一张床上,沈栖梧有点紧张,可是今天的事情也很多,也累了一天了,她也困倦的熟睡过去。
半夜,一向浅睡眠的陆云珩被吵醒,听到身边传来遇到细细喃喃的女声,“阿沅……”
“嗯?”
陆云珩下意识的回答。
可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却只觉得诧异。
阿沅,他在叫自己的小名吗?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小名是什么?是巧合吗?还是其他的?
陆云珩只觉得怪异,在心中升起了警惕。
而不过两分钟,他还未睡着,突然察觉到身旁似乎有了什么动静,可他还未睁眼,感觉到一个轻轻薄薄的东西,小心的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被子!
这女人在给自己盖被子。
仅仅一个小小的动作,可是陆云珩心中却有一股淡淡的怪异升了上来。
似是多年从未有人这般做过,不……没有经历过罢了。
可是这个女人叫他阿沅,又半夜给他盖被子,还说出了他的毒,还要给他治病。
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
次日一早,沈栖梧早早的就被仆人给叫醒了,拿来了合适的衣服让她穿上,让她赶紧下口楼给陆夫人敬茶。
沈栖梧觉得无语,都已经新时代了吗?这个脑子里的记忆告诉她,新时代已经没有敬茶这种习俗了,怎么陆家还有?
然而结合昨天的事件,沈栖梧知道了,这个陆夫人啊,陆云珩的继母就是不喜欢自己。
得,不喜欢她的人,还给她是下绊子找麻烦的人,她有什么必要对他好吗?
下了楼,陆夫人已经一袭华服的段总在客厅的首座上,眼睛居高的睥睨着沈栖梧。
仆人已经拿着托盘举到了沈栖梧的手边,“四夫人,请您给老夫人敬茶。”
沈栖梧抬眼了望了一眼那一副居高姿态的陆夫人,眼睛一转,虽然是端起了那茶,但是在走了两步之后……
“老夫人,我给您……”
话还未说完,沈栖梧一个手抖,茶水顿时撒在了地方,有些许茶水洒在了陆夫人的脚边。
“你这是干什么?”
看到此种情况,陆夫人气的直接站了起来,“你不仅是没有家教,还不孝。不就是给我敬个茶吗?怎么还敢这样?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此时,到客厅的陆云珩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当然,她也看到了沈栖梧故意手抖把茶弄洒的一幕。
面对陆夫人的责骂,沈栖梧立刻捂住了脸,装做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那个茶水太烫了。”
“什么太烫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把八成是想用茶水来烫我吧!”
沈栖梧心里偷笑,她自然也有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