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问道。
“水……”她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这才想起来,喝醉的人都比较渴,便去饮水器里给她接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给她擦了嘴。
她喝了水,却似乎并没有睡着,嘴里依然在不停的说着什么,虽然含糊不清,但我却听得出来,她在叫果冻,那是她女儿的名字。
直到我关上门,从那间次卧走了出来,那种心跳的感觉才稍微有所缓解。我暗暗骂自己丢人,大学都毕业了,给女人换个衣服,竟然紧张成这副模样,我们那些同学,比如猴子,人家跟对象开房都开腻了。
不知道是紧张还在持续,还是莫名的兴奋,毕竟我懂事以来,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一个女人的身体,还给人家换了衣服。出来以后,我睡意全无。
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反正明天不用去上班,索性我又爬起来去看碟片。
不知道看到什么时候,我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我是在柳如月近乎凄厉的惊呼中醒来。
我睁开眼,看到柳如月就站在我面前,杏目圆睁,质问道:“我怎么在你这儿?”
我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说道:“你昨晚喝醉了,在小区的躺椅上睡着了,我将你扶了上来,敲你家的门,敲不开,所以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
“那我的衣服是你脱的?”她紧张的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她还是问到了这儿,幸亏我早有准备。
“什么也没有做。”我从茶几上拿过手机,调出了昨晚的录像,然后递给她看。
她似信非信接过手机,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知道她是被我紧张而滑稽的动作逗笑了,还是因为我确实没有对她做什么,才笑了。
反正她相信我了。
“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像一个被冤枉了多年才沉冤得雪的嫌疑犯一样,带着一种有尊严的得意,说道:“没事。”
“我判断的没错,你的确是一个好人。”她说道。
我不知道好人这个评价从她嘴里说出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反正我看过的大多数电视剧里,一个女人对男人没兴趣,又不方便直接拒绝,就拿这种借口来搪塞。
当然,她对我没兴趣也在情理之中,我和她光长相就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这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更何况还有年龄家庭等等各种因素。
“你饿么?”我问道,“我下去给你买早饭吧。”
“不用了。”她说道,“冰箱里有东西么,我给你做顿早饭吧。”
我欣然接受。
但她还是在后面象征性的补充了一句:“你可别多想,我只是为了表达对你昨天晚上帮助我的谢意。”
我当然无所谓,反正又见到她了,而且她还在厨房里给我做早餐,这在几天前我都是不敢想的。
我坐在沙发上,看她在厨房里面忙着,厨艺娴熟,看得出来她是很贤惠的。
我望着她的背影出神,这样一个德貌双全的女人,为什么她丈夫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要是给我的话,我想,恐怕疼惜还来不及呢,那男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早餐很快就端上了桌子,虽然很简单,但是也被她弄的很好看,花花绿绿的搭配,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竟然还有煎鸡蛋,我最爱吃煎鸡蛋了,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每天早晨都会给我弄煎鸡蛋,但离开家以后就再没吃过。
我也尝试过自己做,但我做出来的那种黑暗料理,根本不能称之为煎鸡蛋,可以叫做烤鸡蛋,或者是黑鸡蛋,叫炸弹也不为过。
对于许久没有吃过早餐的我来说,这无疑是美味,我吃的津津有味,她却没怎么吃,只喝了几口牛奶。
看得出,她有心事。是啊,对于女人来说,家庭不是最重要的么,现在她和她丈夫闹成这样,怎么能不受困扰。
“你没事吧?”我试探着问道。
她一愣,叹了一口气,说道:“当然有事,我想我女儿了。”
“你和你丈夫……究竟怎么了?”我问道。
她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有机会再跟你说吧,我现在不想提他。”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低头吃着早餐。
“你认不认识律师?”她突然问我道,“我的意思是那种好一点的。”
“你要离婚?”我问道,问完才发觉自己问的有点突兀。
当然她并没有在意,点了点头,满眼的恨意,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谁的忍耐都该有个限度。”
“你丈夫的意见呢?”我不知道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纯粹是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柳如月冷笑了一下,说道,“这次不管他说什么,婚我是离定了。就是我女儿果冻,我唯一难以割舍的就是她了。”
我正不知道如何劝慰她,这时候,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