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霍青时酝酿了一路的怒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别挡你姑、爷爷的路!”
“放肆!”两个护卫双双将佩刀抽出,“小崽子,别逼爷们儿动这个!”
霍青时看见刀,大喊大叫起来:“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爷爷我是霍府霍将军的儿子,霍青时。你现在不放我进去,等我进去了你再求饶,可别怨我不讲情面!”
霍青时故意歇斯底里,尽显嚣张跋扈,她就是要让街道上的人都听见她说什么,才好让那些想她死的人,不敢轻易动手。别看她骂得铿锵有力,其实她心虚得不得了,一来她不过五岁小儿,若是那些歹人想让她命丧当场,她也无能为力,二来她骂人的话快说完了,一时间又饿又累,还真想不出别的来。
正在这时,霍府的大门开了。
“将军府前,岂容小儿喧嚣?”来人是霍夫人,霍将军的结发妻子,她仪态端庄,就算是出声呵斥,也是稳稳当当的模样,没有半点不雅之相。
霍青时不知道这位是谁,但看着那两个护卫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还不等她说话,霍夫人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哟,这是怎得了?什么事儿让姐姐都出来抛头露面了?”
抛头露面四个字一出,霍夫人原本稳重的脸上微微变了变颜色,她是将军的结发妻子,理应处理大小事宜,什么叫抛头露面?方夫人想要夺后院之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来霍豫立真是把她宠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妹妹此言差矣,我是霍家的主母,自然要事事操心着些。倒是妹妹,平时里总听闻妹妹愿意出府逛逛,怎么,今日也闲来无事,出去走走?”
方夫人冷笑一声,脸上倒是笑容灿烂:“这不是昨夜里,老爷说我房中的香好闻,我便去再配上一些。啊,瞧我这嘴,我明知老爷已经多日不去姐姐院里,理应不该如此说话......”
“你我姐妹,倒不必如此谨慎。”霍夫人面色不改,“只是配香这样的事,不过下人做就是了,何苦劳烦妹妹?只能说,或许是骨子里的劳碌命,改不了了吧?”
方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的亲娘不过是一个通房丫头,这是她最大的耻辱,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不能做霍豫立的发妻,便宜了眼前这个女人。
“你俩出去打一架?”霍青时忍无可忍,“这儿有个大活人看不见吗?”
“你方才说你是霍家三公子,可有证据?”霍夫人终于面向了霍青时。
霍青时摸了摸身上,才想起证明身份的玉佩送给了那个少年。她叹一声失算,朗声道:“没有。我是宣和六年三月十六出生,与母亲乔氏、王妈妈养在西南别院,前几日遇险,歹人杀了王妈妈和母亲,我侥幸逃脱,这才回来。”
“歹人?那你有看见歹人的面容吗?”
“没有。”霍青时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不知道霍康保是谁派的,为了安全,她当然不能什么都说,“光听见动静了,没看见人。”
方夫人出声道:“依你之言,歹人杀了乔氏和老婆子,却独独没杀你?若你是歹人之后呢?或者根本是你引狼入室?乔氏那厮,我瞧着便是狐媚子相,再是她偷汉子,叫人捉奸了......”
“屁放完了?”霍青时瞪着她,“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你说什么?”方夫人瞪圆了眼睛。
“听不懂啊?忘了你没有文化。”霍青时冷笑,“我这是在骂你不要脸!”